第94章 不选择的代价

夏风炙热,却比不上男人的万分之一。

江琯清纤长的手指被吓得都不敢再动。

“叶寒峥,你个禽兽。我们明明在吵架,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除了这点事,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非要用身体征服我,你就有成就感了吗?”

她又急又气的低吼,完全不敢面对他赤果果的挑衅。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有亲密接触了。

他要做什么,她太清楚了。

可就是这样,她才不能接受。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逼着两个人坦诚相见,逼着她害羞不得不退让?

这算哪门子的相爱?

这根本就不公平。

“嫂嫂这话可说错了。不是你说女人的身体和情感是相结合的?既然我能征服嫂嫂的身体,就一定能征服嫂嫂的情感。让嫂嫂只爱我一个人的!”

叶寒峥反驳得有理有据,却是松开了她的手。

江琯清还以为他终于恢复理智,能放还她自由不再继续下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用力压住她。

以一种她绝对想不到,全新的对阵方式兵临城下。

江琯清被他吓了一跳,惊弓之鸟一般的不敢动,只余一双愤怒的眸子,死死盯着身上的男人。

“爱我,我爱,现在只给嫂嫂一个机会,选定离手,不可更改。”

男人示威性地摩擦一下,狠辣的笑容带着玩味。

明明挺正常的两个字,只是颠倒一下就危险重重。

江琯清被他吓得呼吸都快要暂停了,羞囧地瞪着他,根本就无从选择。

“看来嫂嫂是选择我爱了?”

桀骜男人得意地挑挑眉,眼神含着逗弄和惩罚,附耳得意地继续道:

“嫂嫂如此不乖,今日得惩罚你一下。”

“不选择我,那我就不让嫂嫂满意。”

先是撩拨到她难以自持,紧接着又说不给了。

天底下还有比叶寒峥更恶劣的男人吗?

江琯清怒目瞪着他,想抗议又说不出口。

毕竟她是个三从四德教养大的闺秀,哪里好意思在男人的身下开口说出求欢的话来?

叶寒峥也明白她的心结在哪里。

如果不打开这个心结,他和她永远无法更近一步。

所以他就是故意撩拔,然后又不负责,甚至还要当着难耐的她面前,进行愉悦的继续。

江琯清只觉得小腹又热又湿,羞得简直都要背过气去。

然而这番碰触撩拨,让她心头火烧得简直快要燎原。

她忍耐着闭着眼睛,想要尽量忽视掉这疯狂的男人。

可惜收效甚微,反倒是让肌肤的触感越加真实。

“嗯……”

最后桀骜的男人闷哼一声,到底还是结束了。

她已经汗如雨下,浑身发软倒在桌面上。

“啧!嫂嫂就是现在想改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拿她的手帕将自己擦拭干净,穿衣服的时候矜贵傲然,又成了优雅稳重的叶大人。

江琯清腿软心慌又脏了,都不敢睁开眼睛,让她看到狼狈的眼神。

干脆就那么不动,假装自己已经晕倒了。

说实话,她是真的恨不得晕过去,也好过被他这样折腾侮辱。

可惜男人无动于衷。

或许应该说,这是所有男人的通行。

结束之前百般疼爱温柔,都抵不住结束之后的清心寡欲。

“嫂嫂可要记住。只是一场男欢女爱,尚且没有后悔的余地。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本就脆弱的情感?不是你每一次伤了我,我都会给你机会重来的。”

他说完就大步离去,在心情彻底变糟糕之前。

“大少夫人……”

春安犹豫好一会儿,才推门走进来。

江琯清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快拉起衣裙遮住满身的狼狈。

“打水,我要沐浴。”

她将春安支走,腿软地坐到地上,冷汗已经将所有的想法都剿灭了。

叶寒峥就像是一味很好吃的毒药。

她不受控制被吸引,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与他接触。

却是忘记了,毒药就是毒药,即便再好吃也难免有反噬的那一天。

而此时,她已经开始初尝被反噬的滋味。

这样一个偏执阴暗的男人,真的能给她未来吗?

叶寒峥要的东西,她真的给得起吗?

当她不能满足他的时候,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光,他会怎样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就像现在的叶家人一样……

有些问题是经不起深究的。

当所有的恐惧全部袭来,江琯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爱叶寒峥的准备。

最起码,叶寒峥要的爱,她是给不起的。

可是她现在抽身离开,还来得及吗?

“母亲。”

翌日下午,江琯清被江夫人请回了江府。

时隔一个多月,母女俩见面有些尴尬。

尤其是江琯清脱口而出这个陌生的称呼,让江夫人坐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从前江夫人偏疼小女儿,也不曾对大女儿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江琯清一直都很乖巧,也很喜欢自己的娘亲的。

所以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称呼,江夫人心头忽悠一下。

可是一想到自己丈夫身陷诏狱时,江琯清的冷漠对待,她就心如刀割难以原谅。

叶寒峥的这一手,当真离间了江琯清和江家所有人的感情。

包括救出儿子的江太傅,实际心里也是有怨怼的。

叶寒峥既然有办法,孙女却一直托退,还要他丢进老脸去写那样的文章救子。

江太傅晚节不保,又怎会感激江琯清呢?

更何况这次江夫人喊大女儿回来,是因为有人来告状了。

“你和叶同知的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江夫人开口就直奔主题,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想也知道是叶夫人来找过江夫人,而且言语极其激愤,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江琯清捏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女儿一个孤苦无依任人拿捏的寡妇,有什么本事控制事态呢?我愿意不愿意,我想不想,谁在意过呢?”

这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其实也是在解释。

事情闹得大不大,从来不是她说的算。

就像叶寒峥要她,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她所求无非就是活命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她逼上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