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悔神情都有些后怕,他继续说:“这还不算,我二叔今日早上起来,瞧见被砸的稀烂的大金蟾,直接就吐血了,他跪在碎了的大金蟾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赔罪,也不知道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我爹说,看着就有些疯癫。我爹怕出事,就请了大夫来。”
他就有一点不明白:“七妹妹,你说砸烂大金蟾的会不会是黄仙?”
元亓想想道:“不好说,前些日子我见你二叔拉着大金蟾招摇过市了,那大金蟾里面住着一个蟾蜍精,确实能保佑你二叔一家发财。只不过谁看他不顺眼,给砸烂了大金蟾,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她早就算出来了,只不过不想说透而已,怕给自己惹麻烦。
白有悔不敢置信的看着元亓:“蟾,蟾蜍精?”
他看了元亓半天,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世上真有精怪妖怪呀?”
他有点害怕,又担心的问:“不会出来害人吧?”
元亓呵呵笑着拍他的手:“一般不会,他们修行不易,害人会被捉的。”
“哦。”白有悔放心了些,只要不出来害人就好,他想起当时看到的那只硕大的蟾蜍尸体,还是心有余悸。
元亓道:“等下次我见了精怪妖物,带你一起去开眼界。”
好在白有悔并不是来请元亓出山拯救他二叔一家的,就跟元亓说起了当时的细节。
那日早上,白二爷跟平日早上一样带着一家子来到大金蟾面前磕头,谁知一来到大门口,就发现大金蟾被人给砸烂了,碎成很多块,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一个金蟾的尸体,血肉模糊,蟾蜍的头被吃掉了一半,腿也少了一条。
按理说出这么大的事,得有人听到动静吧?
偏偏整个府邸的下人和主子,都睡的死死的,谁也没听见这里有什么动静,就连看门的门房到那时候都还睡的死死地,根本就不知道大金蟾被砸的事情。
白二爷瞧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喷出一大口血来,他的那些小妾都给吓坏了,就连白二爷的长子都吓坏了,赶紧连滚带爬的去白府报信,让人来帮忙。
白老爷子就派了白三爷跟白有悔过来查看。
两人来到的时候,白二爷不顾劝阻捧着蟾蜍的尸体痛哭流涕,比死了亲爹亲娘还伤心。
白有悔好奇的问元亓:“七妹妹,你说既然那个大蟾蜍已经成精了,想必有点本事,是很厉害的,你说是什么人把他给打死了呢?”
他认真的盯着元亓,又说了一遍自己心里的疑惑:“我怀疑是黄仙弄死的,七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元亓道:“有可能吧,你可别说请我去看看,我可不去。白二爷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我知道我知道,回去之后,我爹跟祖父念叨,他也怀疑是黄仙干的,跟祖父说,幸亏黄仙没来我们家。我祖父让我问问你,我们家如果供奉黄仙,以表赔罪,黄仙就不能来我家祸害了吧?”
元亓笑笑:“你们可以试试,若是上香,香不断不灭,就是黄仙不反对,否则,就歇了这个心思。”
午后,元亓正在眯着眼睛打坐,来了几个妇人。
元亓盯着那几个妇人,一看就明白了,其中一个年岁最大的坐在元亓跟前。
“小道长……我们问个事。你不是无极宫的道长吧?”
元亓弯唇一笑:“我不是,我师父是扶桑观的冲虚道长。”
几个妇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最年长的妇人就开口了,还十分警惕。
“小道长,我们听说你很有本事,算卦特别准,就来问问,我们前些日子从无极宫请了三清像回去供奉,前天,我参拜的时候那神像突然就给炸了。”
她指着自己额头上当一块伤痕道:“你看这就是当时神像炸了被砸伤的。不久我就听说无极宫的重阳殿给炸了,还飞出来好多邪祟,你说我供奉的是不是邪祟呀?我们会不会被邪祟附身了?”
另外几个妇人纷纷附和的问:“是啊,是啊,小道长,你帮我们看看,我们身上有没有邪祟,若是有邪祟,不管多少银子,你都帮我们驱除了。”
元亓看向几人很淡定的安抚:“你们身上没有邪祟,那神像炸了就没事了,里面的邪祟也就被炸死了。”
“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没邪祟就好。”
“邪祟死了就好,我们就放心了。不过保险起见,小道长可否给我们个平安符什么的?”
元亓大大方方的从布包里摸出几张平安符来:“一两银子一张。”
几个妇人没有讨价还价,都出钱买了平安符。又在元亓摊位前问了许久,才离开。
一个下午的时间,有好几拨来找元亓问这件事的,元亓都耐心的回答,还卖了不少平安符,给扶桑观拉了许多信众。
回到江府,正好碰见江君景也从外面回来,江君才一脸疲惫。
“大哥怎么了?”
江君才叹口气:“这日皇上心情不好,打了好多大臣,还让我亲自动手打,还让我往死里打,你说他们哪里受得住我的板子?我手下留情,让皇上给骂了一顿。我只好使劲打,结果直接打死了礼部侍郎。哎……”
“因为无极宫出事,皇上心情不好?”元亓试探着问。
江君才道:“是啊,礼部侍郎年纪大,身子也弱。”
元亓看的出来,他有些愧疚。
就劝他:“是皇上下的令,皇上难道不知礼部侍郎身体什么状况吗?你已经尽力了,礼部侍郎也不会怪你的。对了无极宫出事,皇上是什么态度。”
这时候江正卿也从车上下来,在两人身后说了一句:“还能是什么态度,觉得被打脸了呗。”
他还劝开导儿子:“不管你的事,皇上也是借机惩罚那些平日里阴奉阳违的官员,今日挨打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元亓重复:“父亲,我想知道皇上对于无极宫豢养邪祟的事是什么态度。”
江正卿很不解的回答:“很生气,但看上去又不够生气,只是轻描淡写的批评了国师几句,让国师抓紧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