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主患重病,危!

那几人眼神闪躲,不再看阮老太。

她说这几句,全是抒发心底郁结,最后摆了摆手,“寨子能撑你们活几日算几日。”

阮家人不再停留,拉车就走。

吴菲却抱着襁褓,跪着挪到车前拦住他们,“婶,你救救月牙,她好像变了个人,不知疼也不哭!”

变了个人?

阮笙笙狐疑地抻脖子看过去:【剧情有变,不会是女主提前来了吧?】

果不其然,本该眼神呆滞的女婴,双眸发亮紧盯着阮老太——头上的退热贴。

阮笙笙没想到,因为她借这一口奶,居然救了女主。

阮老太早已看透这些人,只躺下不再理会。

板车先行,阮老三走过吴菲身边,短暂停顿,“饶你一命,你不觉开心?”

他森冷的声音,斜睨的眼神,让吴菲如坠冰窟。

他在报复!

阮老三让她活着受折磨,在这乱世无人所依,慢慢死去。

吴菲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愣在原地看着阮家人远去。

李婶与赵云岚坐一车,照顾着刚救回来的孩子。

打开虎皮,她倒吸一口凉气,“天杀的山匪,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好了旧伤叠新伤,浑身皮包骨竟没一块好肉。

她给他清理了伤口,摇头道:“新伤深可见骨,夜里怕是会高烧,手脚溃烂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没有药,恐怕难保!”

阮笙笙抱着奶瓶,抻着脖子往那边看。

赵芸岚贴心的将她往那边转了转。

刚好这时李婶将他的脸擦干净,二人一同惊道:“周痹!”

【红斑狼疮?】

只见他皮肤极白,大片的红斑成蝴蝶形状布满面中。

“何为周痹?”

阮老三从未听说过这种病,问道。

李婶连连叹息:“周痹乃周身气血瘀滞所导致身体各处受累,诱因不详,面部蝶形红斑,伴发热,惧光,周身痛,宣咳等多症。”

刚好这时太阳从云层冒出头,直射他面门。

他在睡梦中躲闪。

阮笙笙心底附和:【没错,免疫系统疾病会累及全身脏器,或终身依靠药物,或残疾,甚至肾脏衰竭而死。】

想到原剧情男主因幼时生病,医治不及留下隐疾,致使他性子阴郁,残暴,阮笙笙心惊:【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病落下病根?】

赵芸岚身为母亲,看着小孩子被折磨成这样,还会落下病根,不免心急道:“那可怎么办好?”

“若有药还能治一治,可这……”李婶只有惋惜。

赵芸岚则看向怀里的小婴儿,祈祷她有什么办法,却听她心道:【他虽然性格狗了点,疯了些,但却是一位好的统治者,造福造民。而且他并不知道狗母女所作所为,查了大半辈子,最后抱憾而死。】

【这样说来,小萝卜头倒不坏,可是……】

阮笙笙看着凭感应出现的兑换面板,针对红斑狼疮的特效药贵得离谱。

她贡献值根本不够!

赵芸岚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后续,以为她也没有办法,最后跟着叹息一声。

阮老三沉默半晌,道:“山匪所居,百里内必有村子,我们往前走,一定能求到药。”

阮家人附和,男丁们交替着拉板车。

有阮笙笙,他们走到哪里都能寻到食物,没有外人也不必遮遮掩掩,谁也没饿着。

夜晚女眷幼儿宿在板车,李婶一直盯着孩子,怕他烧起来。

果然,一直迷糊不醒的他,半夜浑身滚烫,止不住说胡话。

阮笙笙刚刚睡下就被吵醒。

天气太冷,李婶只能不断地用湿布敷他额头降温。

阮笙笙急啊,就他这个烧法,别给他烧傻了。

她咿咿呀呀吵醒了赵芸岚。

赵芸岚以为她饿了,刚要给她冲奶,就听她心道:【我有药,该怎么喂给他呀!】

赵芸岚会意,连忙端着水去喂他,阮笙笙趁机往里放了退烧药。

还掺了针对外伤的抗生素。

李婶那边正焦头烂额呢,没想到一炷香功夫他就退烧了,连连称道:“奇迹,老天爷眷顾啊!”

阮笙笙叼着奶瓶,哼哼唧唧:【关老天爷什么事,明明是我。】

赵芸岚笑着,正想换着法夸夸她,李婶却突然跌倒。

她急忙把阮笙笙放下,去扶李婶。

“您快歇会儿吧,日夜没怎么合眼,我看乖宝也没有睡的意思,我看着他俩,您睡会。”

李婶扶着腰起身,面色一紧,在腰间来回摸索,慌张的四处寻望,“我的耳坠呢?”

“什么耳坠?”

阮笙笙侧躺着,看着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一对翠绿珠子耳坠。

嗷一嗓子。

两人向她看来,刚好看到那对耳坠。

李婶捡起耳坠,爱怜地摸了摸阮笙笙的头,“乖宝怎么知道李奶奶在找这玩意。”

赵芸岚不想别人发现孩子的不寻常,只笑道:“碰巧罢了,这是?”

“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李婶将朴质的翠玉视作珍宝,爱惜擦拭,最后眸色哀伤,“不过,应该寻不到了。”

她看了看赵芸岚,素面朝天,却难掩那一身温婉贵气,“送你吧,你长得白,这玉坠衬你极好。”

赵芸岚连连拒绝,但李婶的性子是送出去你不要便扔了。

最后没法,赵芸岚只得戴上。

李婶看着赵芸岚,喜极而泣,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好看,真好看啊。”

第二日清晨,阮老三一早就发现自己媳妇儿不一样,情话张嘴就来:“这是什么时候藏的玉坠,我媳妇儿生得好看,戴啥都好看!”

赵芸岚娇羞,“这么多人呢,是李婶送的。”

阮老三正要谢过李婶,探路的阮志骁兴奋而归,“前方有村子!”

所有人气势一震,拉车赶路。

时至正午,他们终于隐隐看到村子。

行至村口,旁边立着的木板上写着:临水村。

村子不大,只这一条街,一眼能望到头。

两辆板车进村,村民们看到难民纷纷关紧房门。

阮家人也不多停留,直奔临水村唯一的药舍。

孩子再次烧了起来,阮老三顾不得药舍房门紧闭,大喊一声:“在下幼子病急,只为求药!”

寂静,除了呼啸的风声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