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相公,你想当太子吗?

萧行渊轻笑,“大皇兄被废除太子之位,太子之位空悬已久,早就有人虎视眈眈。传闻父皇有意立我为太子,所以他们须得确定我的腿依旧中毒,不能威胁到他们争权夺利。而威胁萧行年的陈集对他们而言已经死了,便会更加肆无忌惮。朝中恐怕已经在上书父皇立太子,京中的各个势力也已经掂量着站队了。”

“所以村长是萧行年的人吗?”

萧行渊摇头,“不确定。大皇兄虽然被废,依旧有皇后及其母家撑腰,怕是没有完全熄灭这个心思。萧行年就不必说了。除此之外,还有三皇兄、六皇弟。虽同出一母,却由不同妃嫔教养,背后的势力自然也不同。这些人,皆有可能。”

苏落落听了张大嘴巴,“相公,你兄弟真多啊。那个,为什么没有二皇兄和四皇兄呢?”

“多也无用,身在皇家,最不需要的便是手足之情。”萧行渊平静道:“二皇兄与四皇兄,出生便夭折了。”

苏落落瞪大眼睛,“怎么会夭折呢。”

萧行渊但笑不语,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夭折的又何止这两个皇子。

皇城之下,他们不是兄弟。

苏落落抿了抿唇,抬头笑问,“相公

,你想当太子吗?”

萧行渊一顿,看着她清亮的眼睛。

苏落落等了很久,最终相公点了头。

“可是相公,你还在这里,他们已经在京城争了,这该怎么办?”

萧行渊勾唇一笑,“不急,立太子并非小事,留给我们的时间绰绰有余。尚未回去之前,且让他们竹篮打水。”

苏落落点头,反正自己没什么志向。

既然相公想做,那自己就……

貌似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自己力气大,以后如果打起来了,自己应该也能捶死几个。

而且这个争太子之位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残忍。

哎,相公作为皇子,活得真累啊。

至于这个不知道是谁笼络着的村长,苏落落推着相公出去和他打了好几次照面,村长眼中的怀疑才消失。

今年似乎是大虞的国运不太行,钦天监占卜的大灾,在一开春就初见苗头。

苏落落去城里,依旧有人在村口等着她。

几个大娘给钱上了马车之后,开始笑呵呵地谈天说地。

不管苏落落如何冷淡,她们倒是套近乎套得热闹。

“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铺子,卖什么来着,咳咳,好像是灯铺。一会儿去瞧一瞧。”

“我看行。李家

娘子,你莫是感染了风寒?”

“今年实在太冷了。”

听着她们嘀嘀咕咕又说起来,苏落落没怎么在意。

去了一趟医馆,司徒儿依旧忙碌。

苏落落本不想打扰,但最后临走时,司徒儿还是看见了她。

“苏姑娘,”司徒儿拿着一包药出来,“今年天气实在寒冷,悬壶堂近日多是受风寒的病人。这些药姑娘拿回去,提前喝一些。丛云那里我已经送过去了。”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可是得风寒的人却越来越多。

甚至从学堂回来的小江也开始在咳嗽。

“姐姐,这个药好苦。”小江喝着司徒儿给拿的药,脸都皱成了一团。

“苦也得喝。”苏落落给了他一颗蜜饯,“吃吧。”

小江点头,再次低头喝药。

突然,一片红色的东西映入眼帘。

苏落落眉头一皱,立马掀开小江的后领,里面布满了红点,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是恐怖。

她上手去触碰,“疼不疼?”

小江摇头,“不疼。”

“除了咳嗽,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落落看着他背后的红点,这个症状不太像是得了风寒,倒是像自己见过的一种毒药。

小江该不会被下毒了吧?

那就不得了

了。

小江想了想,“还会头晕,喉咙很疼,还有想睡觉。”

头晕,喉咙疼,嗜睡。

苏落落有些拿不准,那个毒喝了会浑身长满红疹子,最后会像天花一样凸起来,喉咙会肿大到堵住呼吸。

总而言之就是,要么被憋死,要么浑身溃烂而死。

可是不会头晕也不会嗜睡,毕竟那些老头子就是有些恶趣味,喜欢看别人清醒地痛苦挣扎。

“学堂除了你,还有谁得了风寒?”

小江一连串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苏落落心头一震,如果是风寒倒还好。

如果是这玩意儿会传染,那就玩完儿了啊,事情就大了。

“小江,明日就先不去学堂了。”

到了晚上,苏落落又把药给小江喝了一遍。

苏落落紧张地问他的反应,“怎么样?”

司徒儿配的药肯定是没话说的,如果是风寒,症状肯定会减轻。

小江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姐姐,我不头晕了。”

苏落落瞪大眼睛,又去查看了他身上的红疹子,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喉咙。

这还不如头晕呢!

那红疹子都开始凸起了啊!

这怎么就中毒了呢!

不过还好,自己也不是不能解这个毒。

“小江,你

去写封信告诉夫子,明天你告假不去了。”苏落落想了想,“你再写一个,让夫子也告假好了,都别去学堂了。”

小江愣住了,沙哑着嗓子,“姐姐,你是说,让我写信,让夫子不去学堂。”

苏落落点头,“是啊,因为你们可能中毒了哦。”

小江提笔的手一哆嗦,“中毒了?!”

苏落落点头离开了,因为她要趁着小江写字赶紧用自己的血来弄个解药。

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告诉司徒儿,万一误诊了就不好了。

信鸽送出去,苏落落这才蹲在炉火旁,笑着喃喃自语,“又要救人了。”

一滴血滴进去,在黑漆漆的药中消失不见。

擦干净手指,正要把匕首收起来,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苏落落把手指藏在擦匕首的布巾中,抬头笑道:“相公,你怎么来啦?”

“落落,这是在做什么?”

萧行渊眉头微蹙,想拿过她手中的匕首。

苏落落还想藏一下,但比起近身拆招,她还是比不过相公。

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又看了看火炉上的药,萧行渊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次为了什么?”

苏落落摸了摸鼻子,“相公,告诉你一件很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