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意远一脸怒意地扯住苗德海的领口:“他妈的,道歉有用吗?你对得起老子等了你这么久吗?你怎么上了大学也不来找我?”詹意远真正生气的地方就是这里。
是朋友就应该见面,他难道是那种朋友考上理想专业,他就嫉妒的人吗?
“我......我不好意思。”苗德海闭上眼睛,他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了。
詹意远拳头都攥紧了,看着苗德海瘦削的脸,还是放下了拳头。
他松开了苗德海的领子,推到了一边。
“不过是钱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詹意远不理解,他从来没有缺过钱,就不懂苗德海缺钱时的无力,他不理解苗德海蹲在医院门口。
从不抽烟的嘴一根又一根地点燃,病房里是一条人命,病房外是他无能为力的绝望。
那时詹博赡的出现就像一道光,即使那些钱会泯灭掉苗德海的自尊,但是他不得不拿,他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了。
“你不懂......”苗德海也知道詹意远为什么生气,因为他的确抛弃了和詹意远的友情。
“他妈的老子不懂,你不能和我说呀。你难道要我去猜你怎么想吗?”詹意远生气!
苗德海是头一次看到詹意远生气到这个程度。
......然后他就笑出了声。
詹意远更加生气了:“你笑你妈呀!”
苗德海笑着说:“当时年少不懂事,我现在和你讲吧,来得及吗?”
苗德海总是很温柔,让别人提不起气。
詹意远可偏偏吃这一套。
小微和林秋一起在公园散步:“他们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不过他们间的事情只能他们去解决,咱们在场估计还破坏氛围。”林秋了解詹意远,他的自尊心挺高,肯定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俩吵架的样子。
“说得也对。”小微点头,苗德海看起来温和,心性可要强了,奶奶出事的事也不和她说。
“那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解决吧。”
小微和林秋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詹意远他们。就各自回宿舍了。
第二天小微一下课就跑到了苗德海的教室,她讨好地朝苗德海笑了笑。
苗德海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舍得对小微发脾气:“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你知道当时我多担心你吗?”
小微打诨的笑笑:“我不这样说,你肯定不去见他的。”
苗德海少见的发脾气:“哼。”他要生气给小微看。
小微连忙凑过去挽住苗德海的胳膊:“德海,不要生气了,都是林秋,他来找我,我才会骗你的。”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苗德海打算硬气一点,他不希望再次经历这样的事。
“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见不喜欢的人了。”小微听到苗德海给她台阶下,立马竖起三根手指,比到太阳穴旁边。
“我在意的难道是这件事吗?”苗德海说道,小微没有抓住重点。
可是小微在学习上好用的脑子这个时候没有用了,她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能接着讨好地向苗德海笑了笑:“德海,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好不好?”
苗德海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能再骗我了,尤其是以自身安危来骗我。”
小微连忙点头如捣蒜:“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林这边刚下课,去了金融社,就被一个胳膊撂倒在地上。
林秋察觉到那个人是谁,非常审时度势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家林大公子能做什么错事?”詹意远一脸玩味地看着林秋,整张脸又恢复到了刚见面时的嚣张纨绔。
林秋感觉出来詹意远没有生气,就一拳头捶到了詹意远的肩膀上:“你没生气,干嘛要撂倒我?”
詹意远笑着把林秋从地上拉起来:“你骗了我,还不允许我生气了。”
林秋看着詹意远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眼角全是褶子,根本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他的确骗了詹意远,所以即使被撂倒也没有反抗。
“你俩关系缓和了?”林秋问道。
“没有!”可是詹意远说了一个他没有想象到的答案。
“啊?那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林秋不理解了,两人见面肯定把话都说开了呀,为什么没有和好?
詹意远解释道:“苗德海说欠我,他想和我站在平等的位置上,重新交朋友。”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苗德海的确是做得出那种事的人。
林秋又问:“既然你和他没有矛盾了,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你爸妈了?”
“不回!”詹意远又斩钉截铁地说。
“最近不回去,过两天吧。”他又说道。
林秋终于放心笑着捶詹意远一拳,看来昨天晚上詹意远把这些都想明白了。
那就可以解决下一个问题了。
“意远,你回家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林秋小心翼翼地说。
“你想见我爸做什么?”詹意远突然感觉到林秋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明明他们才认识几个月。林秋却一直想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甚至不惜每天去北大堵人。还和苗德海的女朋友合作,让他们两个见面。
林秋太关心他了,没想到,林秋最终的目的在这里,是想要让他帮忙引荐认识詹博赡。
林秋也发现詹意远的目光不善起来,他直白地说:“詹意远,我是真心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才,想把一切都挑明,不想骗你。”
“我承认这几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以和你父亲的关系缓和。目的就是让你帮忙引荐。”
“我的旅行社被闫功搞下台了。詹意远,那是我的心血,就像你的金融社一样。肯定都是不希望出事的东西。”
“我这么多天一直在发愁该怎么样让旅行社重复光明。我唯一能想到的解法。就是去找你父亲举报。可是我连他办公室在哪里都找不到。”
“对不起。”林秋低着头。
他承认他是个卑劣的人,利用兄弟的感情去完成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实在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了。如果一个小小的旅行社都不能成功,那他以后开办公司肯定会出更大的事。
詹意远生气地捣了林秋一拳:“好啦,我又没说不帮你这个忙。用得着道歉吗?”
林秋最近一直掉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里。
“谢谢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