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秦拾月原想直接带景染去看秦镇远。
可走到一半便觉得自己冲动了,毕竟景染是医师,她带他过去难免会引来怀疑。
那能去哪?
一男一女,似乎去哪都有点奇怪。
这思来想去间,她竟不自觉间兜了一个大圈子,为此有些歉意:“景医师,你还是去我娘那吧。”
“好。”
景染的音调不高不低。
完全没有发火,更没有不高兴。
这让秦拾月不由好奇起来:“景医师,你们当医师的脾气都很好?”她以前和景染针锋相对时,就发现他始终面带着笑容、温柔如水。
原本她以为是和顾清欢一样装的,可现在对他印象有所改观后,想想好像他可能并非如此。
景染回答道:“也不能说全部,至少大部分医师都不会太暴躁,毕竟不管求医还是带家人求医,本来就已经在经历人生劫难低谷,这个时候说话温和一点总没有坏处。”
秦拾月马上拍马屁:“懂了,这就是医者仁心,景医师果然厉害得很。”
这话换做以前,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可在她化作幽魂跟着顾清欢时,她见识到他态度越好,身边的贵人越多,现在毕竟要仰仗景染救她爹,于是有点现学现卖的意思。
景染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我回答完,大小姐是不是也回答我一个?”
“你问。”
“你为什么如此防备顾大人?”
刚那番在外面转圈,明显就是在各种防备顾清欢。
这两口子看似恩爱,实际貌合神离。
不得不说,还真是有趣。
“……”
秦拾月眉头轻蹙。
那一瞬,她收起了刚才所有的笑容,面色极为认真:“这个答案景医师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然怎么可能送我两份大礼?”
景染没说话。
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先行。
秦拾月也紧随其后,很快到了秦柳氏的房间。
可没想到秦柳氏和宋凝出去了,她只能让人去寻。
等待期间刚好让秦拾月与景染说说话:“景医师,我爹昨天恢复意识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等。”
仅仅一个字。
景染回答的很简单。
秦拾月忍不住皱眉:“那要等多久?”
“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这要看他恢复的程度了。”景染边说边喝了口杯中的茶水。
秦拾月想了想:“昨日仅仅吃了一粒你的丹药就有效果了,那是不是再多喂一些就行?”
这话险些让景染呛到:“多喂一些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手中只剩下三枚,不知吃了要去何处再寻?”
秦拾月马上懂了:“我知道这药很珍贵,请问多少银子一枚。”她原本还怕景染没有要求,一直提着一颗心,现在看他有要求,她反倒不用夹着尾巴了。
景染看她满脸期待,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想我开价?”
“当然。”
秦拾月回答的非常干脆:“毕竟银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两个的交易能够简单一点。”
“多好一个可以敲诈大小姐的机会,只可惜那药仅仅就这几枚,并无多余的。”
“那怎么办?”
“只能等,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景染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默契的停下谈话向外看去,远远就看到刚下朝的顾清欢和白香茹一起走了进来。
顾清欢进到屋内,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在做什么?”
秦拾月非常坦然:“聊天。”
景染扬了扬手里的茶杯:“喝茶。”
“是么?”
顾清欢眼底透着隐隐的怒火。
他收到白香茹的报信,说是秦拾月与景染两个人在约会,于是急忙忙就赶回来捉奸,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要爆炸的边缘:“屋里怎么没人伺候!”
白香茹之前吃了几次秦拾月的亏,不敢直接说她什么,只能看向景染:“景医师,虽然你是府中的府医,可毕竟也是一个男子,你们这样孤男寡女的,着实有点……不太妥。”
景染还未说话,秦拾月便冷笑一声:“这么急回来,原来是想要捉奸的,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你们一下,把衣服脱一脱,头发弄的乱一乱?”
“捉奸?”
“姑爷捉大小姐的奸么?”
“可里面的是景医师啊?”
景染的形象很好,一直都是不染凡尘、飘飘若仙的样子。
别说是侯府了,外面主动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可全都被他拒绝了。
于是很多人都传景染不近女色,喜好龙阳。
现在听到他竟然和大小姐有染,外面的人纷纷忍不住往里望,这些声音正是秦拾月想要的。
他不是想捉奸?
那就让他捉个够好了。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顾清欢也意识到自己不对,连忙想要挽回:“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可话还没说完,白香茹就急忙道:“偷情并不一定现在做什么,不然大小姐为什么要支开别人呢?”自从入了侯府后,她就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所以实在是急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她只想一次性将秦拾月锤死,只要能将她扣上不守妇道的标签,那以后她表哥的日子便更顺畅了。
她的急功近利,恰好是秦拾月想要的:“好一个并不一定现在要做什么,那我是不是现在也可以说你们表兄妹珠胎暗结,联合起来想要给我扣帽子?”
白香茹脸腾一下就红了:“现在在说你的事情,明明是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我还看到你拉了景医师的手!”
“啪!”
响声震耳欲聋。
白香茹被打的跌倒在地上。
秦拾月却并不解气,抬腿就是一脚:“白香茹,你是不是又忘了侯府姓什么了?”
白香茹马上看向顾清欢求救。
顾清欢心疼坏了,可却还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月儿,她也不过是误会了。”
秦拾月看着顾清欢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都谁知道晦不忌医,景医师是府医,我们聊天聊的光明正大,可她却满嘴污言秽语想毁我清白,你一句误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