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要说吉利的。”
孟家祖母目光焦急的望着。
孟家就这一个嫡子,若真的出事了,她真的对不起孟家的列祖列族。
这时,秦拾月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问:“孟公子前日还见了我,那时候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忽然病得这么蹊跷?”
“这……”
孟家祖母皱眉。
那一瞬,她看向秦拾月,目光忽然变得清明:“秦大小姐,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秦拾月挑眉:“为何这样问?”
孟家祖母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单刀直入道:“你今日前来拜放,还带了你的府医,难道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这话让秦拾月笑了:“我来之前以为,老太君会怀疑是我下毒害得孟公子呢。”
“秦大小姐不傻,怎么可能前脚下毒,后脚就带府医来给解毒,这样粗浅的算计不像是侯府千金能做的事情。”
秦拾月也没有隐瞒:“我昨日去墨香阁找孟公子,他不在,还是让孟勤传话的,当时我就觉得比较不对劲。”
这话使得孟家祖母回眸看向她,眼神充斥着探究:“孟勤传的话,为何不对劲?”
秦拾月解释道:“谁都知道孟家是最注重礼仪家教的,孟勤虽然姓孟,可他毕竟是外室所生,一个到现在连门都没资格进的人,孟公子为什么要让他传话转达?”
孟家祖母:“倒是没错。”
“所以,我知道孟公子出事,于是今日来就想赌一赌,赌老太君你英明神武,不会直接把我赶出去,这不我现在就赌赢了?”
那一瞬,孟家祖母深深的看了秦拾月一眼:“之前润玉小子和我说过你,他一直夸你不同寻常女子,有着一种将门虎女之风的英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秦拾月拱手:“多谢老太君夸奖。”
在二人谈话间,景染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孟家祖母马上过去询问:“景医师,我家润玉小子怎么样了?”
景染淡淡道:“他体内的毒已经清了,估计一会儿就能醒。”
这话让孟家祖母顿时湿了眼眶:“景医师,你是我们孟家的恩人。”
“恩人担不起,毕竟我只是侯府的府医,救不救是大小姐决定的。”虽然孟家的人情债是很多人想要的,可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用,这种时候倒不如转给秦拾月,博她一笑。
这样也不枉她辛辛苦苦张罗一场。
“……”
这话……
将功劳全给她了。
景染,你真的配享太庙!
秦拾月在这一刻,简直觉得景染就是神。
孟家祖母听到他这样说,于是懂了景染的意思,转头摘下了手上通体翠绿的玉镯递给秦拾月:“秦大小姐,以后秦家的事情就是孟家的事情,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老身。”
“……”
秦拾月能看出玉镯的价值,连忙拒绝:“老太君,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孟家祖母将其用力戴到了她的手上,才继续道:“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们润玉小子的命儿重要。”
秦拾月还想说话,可刚进去查看的白嬷嬷却跑了出来:“老太君,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好好好。”
孟家祖母的手都颤抖了。
秦拾月知道这种时候他们祖孙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她一个外人就不方便在场了:“老太君,你快去看看孟公子吧,我和景医师就先走了。”
孟家祖母也没拦着:“白嬷嬷,你去送送他们。”
很快秦拾月和景染就出了府。
到了外面之后,秦拾月看着手上的玉镯:“这个玉的成色真好,若是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吧?”
她刚才到真的很希望老太君大手一挥,直接赏她一堆的银票和金银珠宝。
那些东西可比这个镯子来的实在。
景染有些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只想银子,孟家的承诺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商贾中的顶级阶层。
谁不知道孟家富可敌国,银子数不尽用不完。
只有目光短浅的人才会求眼前的利益,长远来看能搭上这样的能人,以后的路都会畅通不少。
秦拾月叹了口气:“说是这样说,可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我还是需要很多银子的。”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她有心报仇,可顾清欢却越来越强大,手里握着银子不说,还身靠上了太子,简直就是一路顺风顺水。
想想她目前的局势有什么?
五十个老弱病残需要银子,置办别的东西需要银子,招兵买马也需要银子。
那么多双手伸过来的时候,真不怪她掉钱眼里去,而是她真的穷。
景染看她一脸惆怅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
秦拾月扫了他一眼。
看着他白衣胜雪,仙气飘飘就像是个没多少银子的主儿:“景医师的银子就留着吧,孟润玉更肉厚。”
“……”
景染皱眉。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微酸。
又不知为何,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他马上和秦拾月约定好,当天深夜悄悄到了秦镇远的房间。
秦拾月看着森寒的银针从她爹的指尖齐根没入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景医师,我爹能感觉到疼么?”
“当然能,他现在已经有了意识,能听到我们说的话,能感知到一切的事情,痛感自然也是有的。”
似乎是为了应证这句话,秦镇远的眉头竟皱了皱,那样子似乎极为痛苦。
可秦拾月却高兴坏了:“景医师,你快再多扎几针,让我爹疼的灵魂颤抖,说不定就醒了。”
“……”
景染忍不住一笑:“大小姐,你是真的像老侯爷。”后话是像他一样狠的不像样。
“当然了,我是我爹的女儿,他从小就教我不能怕苦不能怕累不能怕痛,这样才能成为人上人。”
不过,她前世很失败。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有些自责。
这时,景染却开始收银针:“凡事过犹不及,今日份已经够了。”
秦拾月看到秦镇远眉头展开,有些失望:“那你明天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