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吗?”墨居仁没想到,对方睁开眼睛的
“他十岁就拜入我的门下,如今已近二十年了。”
“什么!”南宫婉怎么样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是师徒关系!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那块玉牌会到了韩立手中。恐怕昔日那一次见面,对方便没有说实话。
只是,一个灵兽山,一个黄枫谷,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想来此人之前会毫不犹豫的救下她的性命,也是这个原因。
“这么说,他此刻在灵兽山?”
“离开了。”墨居仁微微摇头道。
“离开?”南宫婉怔了一下,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既然你们是师徒,六派又失败逃离,他不应该来投奔你吗?
“你很关心他?”墨居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似是想到了什么,南宫婉脸色有些不自然。
“墨某可从未说过知道什么。”
见他故意不承认,南宫婉顿时有些无语。你们既然是多年的师徒关系,韩立向你透露什么也是有可能的。否则,你有怎会出手相救?
只是,也不知那小子究竟透露了多少?会不会什么都说了?一想到此,心中更是忍不住有些羞涩难抑,连忙转移话题道:
“能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吗?”
“不能。”乱星海自然是不能透露的,墨居仁也不想编理由欺骗对方,索性直接拒绝道。
“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南宫婉差点没被气死,告诉她怎么了?又不会对他怎么样?更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结丹期的前辈,就不能对她尊重一点?
或许是因为受伤过重,此时的她心态有些弱,丝毫拿不出结丹期女修的气势。况且,想到对方的身份,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却也真的无法计较什么。
良久,南宫婉忽然说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了,只是,你救了我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只要你不将我的信息透露出去,短时间内也没什么麻烦。至于以后,自然也更加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墨居仁含糊的回了一句,并没有多做解释。
“我又岂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见他如此自信,南宫婉神色稍缓,说话之间,纤手举起一只白色玉瓶,接着道,
“也要多谢你的高阶丹药,不知剩下几颗我能否出价买下,或者交换也可以?我毕竟是结丹期修士,身家还是有些的,你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你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墨居仁没有回答,转而问了一句。
“我之前因为施展了大伤元气的秘法,透支了一部分潜力。故而,对于身体的损伤很大,短时间内很难恢复的。幸好的是,你这丹药的药力极强,虽然只是炼化了一颗,体内的情况便暂时稳住了。”
高阶妖丹为主药炼制的丹药自然不会差,这是墨居仁在乱星海顺带购买的。不得不说,因着妖兽不缺,导致乱星海中所有与之有关的东西尽都极为便宜。故而,当时在丰乐城采购时,这样的高阶丹药也一并买了许多。
至于对方所说的交换,他却没有同意。送出去的东西,他也没有再要回来的打算。不只是因为韩立的原因,南宫婉本身就属于潜力无穷的存在,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在对方危难之际送点人情怎么算都亏不了。
人际交往与投资算是刻在墨居仁骨子里的东西,能够用灵石解决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因为灵石对他而言已经越来越数字化,而人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多少灵石都买不来的。
想了想,随即回道:
“丹药你留着吧,就当是墨某送你的见面礼。”
“我……”一句见面礼,顿时令的南宫婉双颊绯红。心中不禁暗恼,这人也真是的,自己都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对方竟仿佛认定了一般,实在让人好不着恼。
她倒是想要争辩几句,可是,不知怎的,否认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种莫名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墨居仁自然察觉到对方的神色变化,心中不禁轻笑,这种借用长辈的口气压制一位结丹期修士的感觉,竟有种莫名的暗爽。
与此同时,心中又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丝无奈,自己竟又一次帮了女儿的情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着实不是个称职的老父亲。
风梭飞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在某处半空之时,再度恢复了些许的南宫婉主动提出了告辞。
墨居仁自然没有拒绝,当即便选择了同意。不过,在对方离开之前,他特意询问了对方辛州灵矿的情况。
得知掩月宗的弟子尽都早早撤离,根本没有时间与其他门派发生冲突之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南宫婉却再次做出提醒,她是在协助门派的留守弟子与魔道修士大战了一场才开始突围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若是推测没有错,合欢宗定然会在彻底解决完掩月宗之后,便立刻派门下弟子去占领灵矿。
她离开的时候大战还没有结束,如今三天时间过去,对方的人马即便没有到,但也绝对不会推迟太久。
故而,若是担心发生什么变故,最好立刻前去。
听得此话,墨居仁哪里还敢耽搁,当即唤出小金,向着辛州灵矿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至于风梭,算是提早完成了使命,直接被其收了起来。
小金以最快的速度在高空极速飞遁,仅仅用去两天的时间便已经赶到了辛州灵矿。
正如南宫婉推测的一样,合欢宗的一只修士队伍竟早他一步,率先到达了灵矿。不过,对方似乎是刚来不久,还没有进入灵矿之中,正与灵矿中驻守的修士们在不断交涉着什么。
以墨居仁的神识,自然一眼便看到了交涉的另一方,正是王平为首的一众灵兽山弟子。其身后两旁,白萱与菡云芝赫然在列。
双方之间似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达成一致,竟隐隐对峙在一起,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什么人!”却在此时,一位身着白袍,袖口处有桃状标识的合欢宗修士突然发现了天空之上的庞大身影,顿时冷喝出声。
“小金!”不同于合欢宗的修士,灵兽山一方,王平几人在见到小金那庞大身躯之后顿时心中大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脸上尽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一幕,自然被合欢宗一方的修士察觉到了,为首的一名银发老者心中不禁一凛,浑浊的双目瞬间眯了起来。其身旁一侧,却是站着一位身着粉色宫裙的中年美妇,身材婀娜,容颜俏媚,一双桃双眸更是眨动不停,开阖间隐隐有粉色光霞闪过。
不同于银发老者,此女却仿佛对于来人极感兴趣,双眸紧紧盯着前方。尤其是看到金羽雕的一刻,妩媚的眸子里随即闪过一丝异样。
金光疾速而下,正落在众人附近的空地之上。
墨居仁招了招手,直接将其收入灵兽袋,这才不急不慢向着前方行去。行走的同时,也不断放开神识暗自打量着一切。
发现并没有结丹期修士,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墨师弟……”
“墨大哥……”
“墨阁主……”
“墨楼主……”
“……”
灵兽山一方尽都主动打着招呼,然而,这一连串称呼下来,不禁令的合欢宗一方有些傻眼。来的究竟是什么重要人物,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称谓?
走至近前,墨居仁同一众同门微微颔首,这才将目光转向王平的方向。至于那些合欢宗的修士,却仿佛不存在一般,根本懒得多看。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尽管极力压制着,王平一双眼中却仍旧透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实在是这里的情况有些棘手,以灵兽山弟子的这点力量,着实有些难以应对。幸好墨师弟回来了,有他在,自己一方瞬间实力大增,再也不用担心宗门的任务出现问题。
“怎么回事?”墨居仁也不迟疑,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王平正要解释,对面的合欢宗修士却有些忍不住了。怎么?一个筑基中期修士而已,摆什么谱?走过来甚至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要知道,自己一方可是有着两名筑基后期修士的,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吗?
“哪来的无礼之徒,还懂不懂规矩……”合欢宗身为魔道大派,门下弟子们自然是尽都高傲的很,显然有人看不过去,径直呵斥出声。
说话的是一位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修为也只是筑基初期的样子。
此时的对方显然极其不忿,话语中难免有些污言秽语。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一道冷哼声忽然响起,下一瞬,青年顿时‘啊’的一声,直接抱着脑袋摔倒在地面之上。
“阁下如此辣手,不觉得有些过分吗?”银发老者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然而,心中的警惕却是陡然提升。这人着实不简单,虽然看似筑基中期,但是,其神识力量竟如此强横,即便自己已经是筑基后期,却也远远无法相比的。
“合欢宗的大名如雷贯耳,墨某也是向往已久。只是,这种污言秽语挑衅同道的做派,想来也不是贵宗所教吧?”墨居仁仿佛没有看到对方冰冷的神色,语气平静的反问道。至于方才的攻击,也只是普通的神识冲击而已,虽然很痛苦,却并没有什么伤害。
随着大衍诀的修炼,他的神识力量不只是变得强横那么简单,细微的控制方面更是大大提升,即便是一些极其普通的神识运用,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发挥出极为强大的功效。
“我合欢宗如何教育弟子,也是本宗自己的事情,何用你一个灵兽山的人来插手?”对方出手也就罢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银发老者如何能够受得住。
若真的就此服软,岂不是说明自己怕了对方?这让他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颜面何存,让身后的弟子们怎么看待?
况且,即便对方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自己一方可是有着两名筑基后期修士的,面对一个筑基中期,又有何惧?
“合欢宗的手段,墨某同样心慕已久,早就有见识的想法。道友若真的愿意愿意赐教一二,却也不胜荣幸。”
“好……很好……”对方如此强硬的针锋相对,倒是令的银发老者心中生起一丝佩服。当然,更多的还是暴怒,垂下的一只枯瘦手掌中瞬间腾起阵阵黑雾。
然而,却在此时,身旁却忽然白影一闪,一只如玉般白皙的纤纤素手极速探出,直接握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粉色的霞光闪过,却是转眼将腾起的黑雾消弭一空。
“夫人,你……”老者显然有些诧异,看向美妇的目光中满是不解。
“你啊,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必如此极端。更何况,咱们可是有任务的,若是耽误了,宗门怪罪下来怎么办?”看似柔弱的几句提醒,顿时令的银发老者心中一凛,脸上的怒气随即缓缓消散,却是不再言语了。
反倒是美妇,此刻却忽然转过头来,妩媚一笑道,“若是妾身没有猜错,阁下应该便是墨居仁道友?”
“什么,他是……”听到美妇的话,一旁的老者脸色顿时一变,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望向墨居仁时,目光之中竟满是好奇。
“道友认识墨某?”墨居仁有些诧异,自己虽然有些名字,但也不至于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
“何止是认识,道友的名字在我们六宗可是大得很。”美妇娇笑一声,随即解释道,
“妾身夫妇在金鼓原前线呆了不短地时间,大战小战参加了无数次,对于道友名下的天华楼早就慕名已久了。尤其是其中售卖的各种灵符,更是七派弟子们的常用之物,可是令的我六宗的修士吃了不少的苦头。”
“原来如此。”墨居仁倒是忽略了这一茬,确实,在前线呆着的那段时间,他趁着偶尔的空闲绘制了大量的灵符。不只是天华楼,更是通过后勤采购的方式大量流转到七派的弟子手中。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灵兽山本宗的弟子,因为后勤采购的只是一些初级灵符,真正的精品符箓都是在天华楼分店才能购买到的。
银发老者也回过神来,对于眼前之人,他了解的可远不止这些。不只是他,六宗的很多修士都曾因为天华楼的事情打听过此人。
想起对方的一些资料,心中顿时明悟。难怪夫人会如此提醒,确实,若非必要,这种潜力无穷的存在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自己二人不过是奉命前来看守灵矿,应付差事罢了,为此而竖立一个强敌,殊为不智。
至于说双方的背景,没错,自己出身自魔道
想到这里,银发老者仿佛变脸一般,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双手微微一拱道:“原来真是墨楼主,真是失敬。方才只是一些误会,还望墨道友不要计较。”
转头望向身后的位置,却是语气一变,冷声道:“闻师弟,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墨楼主道歉?”
说来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银发老者夫妇竟这么快便态度大变,着实令的青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二人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用得着如此怕他?
可惜,二人不给他出头不说,还逼着他道歉,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又想到那人方才神秘莫测的手段,仅仅是自己的话,还真的不敢得罪对方。
“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墨楼主原谅……”尽管心中不情愿,闻姓青年还是收起轻视的心思,恭恭敬敬行礼道。
“既是误会,那便算了。”墨居仁懒得搭理对方,转而看向银发老者夫妇,继续道,
“方才被打断,墨某也没有听完师弟的讲述,两位可否说一说,究竟发生何事?”
说起正事,银发老者夫妇自然没有迟疑,连忙主动解释起来。
事情也不复杂,辛州灵矿作为越国规模最为庞大的灵矿,自然是人人争抢的肥肉。合欢宗在彻底解决完掩月宗的留守弟子之后,便立刻派了一队修士前来占领此处,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灵兽山的弟子驻守。而为了灵矿所有权的问题,双方之间难免会发生争执。
“墨道友应该清楚,辛州原本就是掩月宗的势力范围,而掩月宗又本就是我合欢宗在越国的分支。如今‘认祖归宗’,其原本拥有的一切,理所应当应该被本宗继承。”
“认祖归宗!”墨居仁冷笑一声,随即道,“掩月宗举派逃离,哪里来的认祖归宗?”
“只是跑了一部分自作聪明的蠢货而已,掩月宗数万弟子,如今尽都已经‘弃暗投明’,成了我合欢宗的一部分。说是举派认祖归宗,也并无不对啊。”老者神色不变,继续诡辩道。
“道友这份颠倒黑白的口才,却也着实令墨某佩服。”墨居仁心中冷笑,话锋却是直接一转道,
“道友所言真假且不说,只说这辛州灵矿,其本就不是掩月宗独有,我灵兽山同样有着三成的份额,就这么让出去,道友觉得可能吗?”
“三成吗?”老者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立刻道,
“好,就三成,道友放心,即便我合欢宗占据了此处灵矿,却也不会吃独食的。灵兽山,或者说御灵宗原本的三成份额,仍旧会一份不少属于你们。”
“那原本属于化刀坞的两成呢?”墨居仁可不是好忽悠的人,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显然是打着将其余七成份额尽都独吞的想法。
“三成已经不少了,墨道友可不要太过贪心?老夫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合欢宗的便宜可不是谁都可以占的。”其他方面可以忍让,但是,涉及到宗门的根本利益,老者却是半点都不能妥协的。
“墨某是否贪心有意义吗?还是说,你我能够左右最终的结果?”墨居仁嗤笑一声,接着道,
“好了,此事多说无益,诸位道友远道而来,便先行到灵矿中暂时安顿。最终究竟会是什么结果,还是等到你我身后的宗门商议之后再行决定吧。”
他也不想再和对方无意义的扯皮,转头看向王平,再次道,“诸位合欢宗的道友便交给师兄安排了。”
银发老者与自己的夫人相对而视,眼里尽都隐隐透出一丝可惜。不过,到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索性便不在反对,招呼身后的合欢宗修士们尽都向着灵矿中行去。
片刻之后,原地只剩下两道身影,正是墨居仁与菡云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