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出塔与愤怒的程嵩庭

“阳儿,不可无礼?还不赶紧道歉。”眼前之人尽管陌生,却瞒不过程嵩庭的眼睛,尤其是对方散发而出的法力气息,只怔了一瞬便反应过来。

也不只是他,其余的结丹期修士同样很快便露出恍然之色。之前对方那副模样显然只是伪装,此刻才是真容。

修行界中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尤其是眼前之人实力强横,众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其中唯独程阳例外,甚至心底隐隐生出不妙之感。颖儿邀请的竟然是此人,还刻意瞒着自己,让他震惊之余更有些不知所措。这姓墨的之前便和对方走得很近,现在又共同流落秘境一年之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更是有些暗恨,都是因为这姓墨的乱凑热闹,否则颖儿绝对会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即便身陷险境也同样有自己陪着。

现在到好,让对方抢了先,他心中怎能不嫉妒。

偏偏对方的实力太强了,自家老爹都一脸的忌惮,他再是难受也无从发作,只能强忍下来道:

“墨前辈恕罪,是晚……晚辈鲁莽了。”

“程小友出声名门,哪用得着和我一介散修道歉,免了。”对方那一脸的不情愿如何瞒得过墨居仁,加上几次三番的冒犯,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见此一幕的程嵩庭却是差点被气死,你一个筑基期的小辈,面对如此强者有什么可傲慢的,道个歉而已,还满心不愿,是脑子进水了吗?

无奈的是,这终究是自己的种,更是程家的独苗,作为父亲,即便再是生气也得兜着。想到这里,随即满是歉意道:

“墨道友见谅,这小子也是一时糊涂,没有冒犯的意思。等到回去之后,程某一定严厉惩罚,让其长长记性。”

“程岛主无需介怀,墨某又怎同小辈一般见识?”墨居仁微微一笑,脸上更是露出一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的神情。

“墨兄别来无恙,之前真是瞒的我好苦啊!”此时,秦峦也适时走上前来打招呼,态度热情之极。

“只是为了少些麻烦,失礼之处还望秦道友见谅……”

二人便旁若无人的寒暄起来,这样的一幕只看的程嵩庭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两个家伙千万不要因此而站到一起,否则可就麻烦了。

他自然不清楚秘境中的情况,否则就不会有此担忧了。其中自然有宝物,可惜那都是许倾城的东西,谁又能虎口夺食?

“墨前辈,门主她……”寒暄之际,范静梅和卓如婷行至近前,脸上的焦急丝毫掩饰不住。始终没有看到汪颖的身影,二人自然担忧不已。便是远处的程阳听到此话,同样一脸希冀的望了过来。

“放心吧,她没事。”墨居仁笑着安慰一句,随即看向众人,接着道,

“知道大家对,也不用墨某多费唇舌,稍后等那些同样陷落的道友们出来,一并解释便是。”

“他们没事?”听到此话,程嵩庭和秦岳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寻宝还在其次,那些结丹期长老们才是重中之重,损失一个都让人肉疼。

“自然无碍。”墨居仁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下方的通道,还不等他放开神识探查,一道遁光便骤然飞出,待得光华敛去,显露而出的正是汪颖。

此时的对方一脸惊喜,正想要和他说什么,却忽然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到口的话随之咽下,转而走向范卓两女身旁小声交谈起来。

她现身的同时,程阳眼中同样露出狂喜之色。分别了这么久,心中哪里还忍得住,眼看就要冲向前方。不料,却直接被程嵩庭一把按住,冰冷的目光随之望来,顿时满心委屈的不敢再动。

与此同时,其他的结丹期修士也先后飞出通道,同门相见,一番嘘寒问暖自然是免不了的,大厅中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片刻之后,又一道遁光急速飞出,待其现身的瞬间,原本停留在外的众人顿时愣住了,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竟然是元婴期强者!那丝毫没有遮掩的磅礴法力骗不了人!只是,秘境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还有他们什么事?

很快,随着出来的一众长老低声解释,其余者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原来所谓的秘境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方才墨居仁会那么说。

此刻的众人心中除了失望再无他想,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秘境,却与想象中完全不同,根本得不到任何收获,这样的结果也着实让人无奈。

程嵩庭和秦峦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尽都明白,既然事已至此,那进入秘境探索就没有必要了,而眼下需要着重考虑的反而是怎么离开的问题。

想到这里,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墨居仁。之前可是听归来的长老们着重提醒过对方在秘境中的表现,心中的自然是极为震惊。

当然,主要还是程嵩庭,之前只是听说,此时才知道对方的实力和手段比他预想中强出太多。

相比之下,秦岳却只是略有惊讶,亲自与对方交过手的他很清楚双方之间的差距,现在也不过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再次拉大而已。

现在想要离开此处地下世界,还是要仰仗对方。一来其实力强横,二来也是因为之前听到的消息,对方与这位元婴期级别的极乐宫主关系匪浅。

作为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土著,又是元婴期强者,想来对这遗址的情况会有更多的了解。

墨居仁自然明白二人的心思,随即看向许倾城。不想,此时的对方竟望着周围的大厅怔怔出神,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他很清楚,对方有着不少的隐秘,即便之前答应了出去后会知无不言也只是听听就好,别太当真。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谁又会傻到真的透露出来?

在这方面他看的很明白,说与不说,什么时候说都随意,一切顺其自然。至于眼下,应该是有什么发现吧。

没有出声打扰对方,转而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见此,程嵩庭与秦岳也不好催促,只能同样选择等候。

仅仅过去片刻功夫,许倾城终于回神,见得周围人的神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有理会别人,随即秀眉微蹙,向着墨居仁暗中传音道:

“这里的环境和‘幻灵塔’

“两者应该是有关联,你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墨居仁也有些诧异,同样传音询问。

“我也只活了千余年,对于上古时期的了解很多都是基于先祖们留下的大量笔录和记载,至于为何如此,暂时还想不明白。”许倾城微微摇头,顿了顿,接着又道,

“你也别急,容我再想想,顺便查阅一下资料,应该能够找到相关的信息。”

说着,纤手随即翻动,一枚玉简浮现而出。她也没有耽搁,立刻放开神识查看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整整一刻钟过去,对方已经先后翻看了不下数十枚玉简。收获似乎不错,其原本紧皱的秀眉也逐渐舒展开来。

终于将最后一枚玉简看完,当即笑着道:

“我心里大概有数了,不过却需要先行尝试一番。”

这次没有传音,不只是墨居仁,周围的其他人也尽都听在耳中,脸上无不露出欣喜之色。

事实上,之前二到八层的循环阵法他们并没有破开,而是找到了取巧的方式直接到达了宝塔

结果不言而喻,虽然不用在二到八层来回兜圈子,却反而被困在了

这实在是让人绝望,而眼下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这位元婴期强者手中。

将玉简收起,许倾城并没有做什么大动作,而是轻移莲步,沿着大厅四周缓缓走动起来。行走的同时,其双眸也在不断在墙壁上观察,似是在寻找什么。

秦岳更是凑到近前小声提醒,之前他们也曾做过多次尝试,让随行的阵法大师破解,同时也使用过暴力,可惜尽都无济于事。

此刻换成元婴期强者,但愿能够成功吧。

还真的没有让众人失望,仅仅过去一会,许倾城便停下了脚步,目光在墙壁上观察片刻,手臂却忽然抬起,随后一指点向某处位置。

本来也没什么异样,然而随着对方开始输入法力,以其指尖为中心的墙壁忽然开始出现变化,顷刻之间,一扇丈许高度,通体布满神秘纹路的门户浮现而出。

明眸之中露出一丝微笑,手指却并没有收回,而是沿着纹路,在门户之上划动起来,不消片刻,一枚枚散发着微光的古朴符文便陆续被勾勒而出。

随着符文越来越多,整扇门户也变得越来越亮,直至光华刺目之时,划动的手指便突然停下,随后轻轻用力,门户随之缓缓打开。

透过门户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正是熟悉的地下世界。

见此一幕的众人顿时露出欣喜之意,然而却忽然又反应过来,走出宝塔好像没有用啊,之后怎么办?没有通道,似乎还是走不出地下世界?

“离开地下世界的传送阵不再这里,还是先出去吧。”许倾城解释了一句,这才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原来还有传送阵的存在,那就好办了。想想也对,这地下世界大得很,大家进来之后便直奔宝塔而来,并没有过多探索,传送阵设置在别处也不意外。

想到这里,众人也不再迟疑,纷纷走向门户,向着宝塔之外飞去。不过片刻功夫,大厅之中便只剩下数道身影。

“伱……”看着安静不动的许倾城,墨居仁眉头微皱,正打算询问,对方却直接微笑道,

“我也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稍后便出去。”

墨居仁心中清楚,这里定然还有着什么隐秘。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却也没有多问,随即带着汪颖三女直接飞出了大厅。

“这家伙疑心病也太重了,况且明明答应了不干涉我族的私事,现在这样的表现算什么?”许倾城自然察觉到对方离开时异样的目光,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奈,偏偏还发作不得。

她不禁开始沉思,日后免不了要和对方打交道,这种多疑的性格可不好相处,自己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

“墨道友,那位前辈……”自宝塔飞落,秦岳便凑了过来。

“还需要处理一些私事,稍等片刻便是。”墨居仁平静的回了一句,听到此话对方心中顿时一松,还以为又要出什么岔子,幸好不是。

等待的同时,秦岳却忽然神色微动,有些感慨道:

“没想到这次的遗址探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说来也着实令人唏嘘。”

“世事难料,谁又能保证万事顺利。”墨居仁微微一笑,转而又道,

“听闻

“只是一些寻常的古宝而已,算不得什么。倒是墨兄,没想到竟然连外海那头赤金猿都能收服,秦某佩服之至。”

“机缘巧合罢了。”

“……”

二人聊的火热,自然都被程嵩庭看在眼里。

不过相比于之前的担心,此时的他却心态平和多了。反正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收获,甚至很快就要离开,结盟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了意义。

当然若说心中没有半点起伏是不可能的,墨居仁潜力无穷,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交好,对于神风岛有百利而无一害。

无奈的是,自家那孽障几次三番的冒犯对方,令得双方之间的关系有些僵硬,甚至与其交谈时,对方的态度也早就没有了之前的亲和。

一想到此,他心中便再次不忿起来。自己也算英雄一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为了一个妖女荒废修炼不说,现在也同样因此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怎能不让他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