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恭喜白老夫人、白将军。”
礼成,宾客发自内心祝福。
新娘子们被送去了洞房,新郎官们则是要留下来敬酒。
“我敬诸位。”
端着酒杯,白景明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意气风发,心中欢喜,面上一直带笑。
他终于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此生,都可以共白首了。
“唔,今日我们可不能放过你们,喝酒喝酒。”
来参加婚宴的少年公子们大着胆子敬酒,白景明跟白玉堂也十分给面子,一一回礼了。
“还有本小王的酒,快喝快喝,不喝本小王可不放你们去洞房。”
贺时年也穿的十分喜庆,站起身,端起酒杯敬酒。
他的脸色还跟往常无异,但是眼神却落寞了很多。
周九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一次,出气没有嘲讽他。
贺时年喜欢扮猪吃老虎,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谁能让他如此落寞,那个叫苏沫的女子,还真是好本事啊。
若是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见见苏沫,看看苏沫到底是何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贺时年破防到如此。
“干了!”
白飞捷走到贺时年身侧,将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说贺小王爷,你什么时候成婚啊,总不至于一辈子都不成婚吧。”
贺时年跟他二哥的年纪一般大,二哥都成婚了,贺时年还要等多久,听二哥说,郡王妃都着急死了。
“急什么,本小王若是想成婚,那还不是眨眨眼的功夫。”
贺时年眼底黯然划过,白玉堂微微摇头,也敬了一杯酒。
他以往驻守
在滇东,跟贺时年是好友,知道贺时年曾经跟一个姑娘走的很近,对那姑娘情根深种。
可是后来那姑娘却不告而别了,贺时年情场浪子,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他那个时候还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能将了贺时年一军。
后来他跟贺南打听过,据说那姑娘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找到。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能让贺时年这么牵肠挂肚,定然不凡。
“总提这些事做什么,喝酒就完事了,喝,来来来,周九思傅子轩,都喝!”
贺时年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跟傅子轩还有齐娜都坐在一个桌子上,举着酒杯,招呼着众人喝酒。
酒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贺时年的脸很快就红了。
齐娜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他的脸上,都被傅子轩看在眼中。
“齐娜,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看今日就挺好的。”
傅子轩举着酒杯,跟齐娜的酒杯碰了碰。
“嗯。”
齐娜点点头,看着贺时年,心中鼓起勇气,决定今日她便说,哪怕被拒绝,她也不留遗憾了。
“来,喝酒,祝我们,前途似锦,所求皆如愿!”
傅子轩微微一笑,笑的坦荡洒脱。
这些人当中,白锦书原本以为傅子轩是心思最重的,现在看来,他反而最洒脱。
“好一个所愿皆所求,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跟你碰一个,来,喝!”
周九思站起身,一口干了杯子中的酒。
“周小侯爷,我敬你一杯。”
“小郡王,我也敬你一杯。”
劝酒的越来越多,众人都喝
的十分尽兴。
白锦书没有喝酒,只是意思了一下,萧君策揽着她的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贺时年那一桌,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她的碗中。
“铛”的一声。
筷子刚伸出去,便碰到了另一双筷子。
萧君策微微一楞,只见谢允眉眼沉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夹了鱼肉,放到白锦书的碗碟中:
“陛下,您喜欢吃鱼,这鱼有明目的效果,您日XX阅奏折,耗费心神,可以多用些鱼。”
谢允的声音不经意就变的温柔,看的贺巡直翻白眼。
这会知道自己是人家爹了,早干什么去了,别以为他没见过谢允发疯时是什么样子。
“好。”
谢允的动作带着小心跟试探,似乎只要白锦书不喜,他便立马停下。
白锦书闭了闭眼睛,心头那些别扭忽然就消散了。
如今的一切,她已然十分满意,也很感恩。
她也懂了,要多给别人机会,谢允,也应当如此。
“这肉,很好吃。”
勾起唇角,在谢允的注视下,白锦书微微一笑,夸赞着,一瞬间就让谢允红了眼眶。
“你若是喜欢吃,我可日日都去江中捕新鲜的。”
谢允声音沙哑,垂着头,继续给白锦书夹鱼肉。
白锦书很给面子,每一块都吃了,让谢允的心一片柔软。
贺巡酸的不行,索性不再去看。
“贺时年,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一趟。”
酒过三巡,菜都换了三次了,齐娜的脸有点红。
她站起身,鼓足了勇气对贺时年说道。
“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贺时年疑惑的看着她,齐娜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好吧好吧,我随你去。”
贺时年被齐娜看的发毛,站起身,随着齐娜去了后院。
傅子轩眼神灰暗,亲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了。
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齐娜看着贺时年,握着拳头,开口道:
“我知你或许心中有人,但我还是想对你,贺时年,你也在我心中,你对我,可是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投放在贺时年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
明明她以往最不喜欢这样吊儿郎当的男人。
她以前是皇太女,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可是偏偏就是贺时年
白锦书以前说过,喜欢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没有原因,也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齐娜。”
贺时年有些震惊,看着齐娜格外认真的眉眼,恍然间懂了为何这些日子谢不悔频繁问他觉得齐娜怎么样,为何周九思说他是个傻子。
原来他们都看出了齐娜喜欢自己。
“你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贺时年,我决定说出来,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留遗憾,绝对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齐娜笑了,笑的真诚,倒是让贺时年有些不自在。
他的嘴唇动了动,一改往常那股风流模样,也认真了:
“齐娜,对不起,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喜欢到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找到她,然后让她永远都留在我身边,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你是一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
贺时年心中愧
疚。
不管出于什么,他都要对齐娜说实话,且他心中有人,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好,我知道了。”
听到贺时年亲口说,齐娜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只觉得浑身轻松,觉得自己好似又鲜活了起来。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笑的更灿烂了:“贺时年,谢谢你。”
谢谢对自己说实话,谢谢让自己死心,也谢谢让自己不留遗憾。
“齐娜,我……”
贺时年知道被人拒绝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以往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总拒绝他,后来干脆直接消失了。
他想安慰,可是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苏沫满脸尴尬,看着被踩断的树枝,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听你们的对话的,我只是,迷路了。”
她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父亲母亲就很少允许她出家门,日日都待在门外郎府上,无聊的很。
好不容易得到陛下的恩准能入女司局成为女官,她不想因为误会,得罪了这两个人。
从他们的穿着来看,身份非富即贵。
似乎是为了让贺时年跟齐娜相信自己,苏沫举起手,无比认真: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她直接转过了身,朝着前面跑去。
“站住!你这个女人,给本小王站住!”
因为紧张,苏沫没看到贺时年看着她的眼神有惊喜,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更有激动跟满满的占有欲。
他怒吼一声,身影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该死的女人,终于被他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