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的手一顿,抖了抖,咽了咽喉咙,呼吸变得不太顺畅。
笙笙太聪明了,只是从一些生活琐事,就能联想到西洲的厌女症与白惠有关。
她反握住顾北笙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笙笙,许多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去想这件事,西洲也不愿意别人提起。”
顾北笙蹙紧了眉,她并非窥探傅家的隐私,只是,她迫切的想治好傅西洲的人格分裂症状。
她猜测,这与他的童年有关。
如果傅老夫人闭口不谈,那她也很难找到突破口啊。
“奶奶,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问这些,是与傅西洲的病情有关,他不光是身体不好,也有很严重的情绪病。”
傅老夫人皱紧了眉,眼底满是沉痛,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顾北笙又说:“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事,不愿意给任何人吐露,久而久之,聚集在一起,郁结成疾,我想着,能不能从他的曾经入手,找到更好的治疗方式。”
傅老夫人明白她是为了西洲好,只是,那些事早就成了南岸居的禁忌,她也不敢随便提起。
笙笙没见过西洲真正发疯的样子。
如今的西洲,已经很稳定了。
她不敢撕开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拍了拍她的手:“笙笙,那都是西洲的伤疤,揭开只会让他更难过,不要再提了。”
顾北笙听言,也不再多说。
她知道,傅老夫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既然都不愿意提起,想来,当年在傅西洲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傅老夫人见她不再多问,有些欣慰,别说西洲这个当事人了,就连她这个奶奶,每每想起都撕心裂肺。
不忍回忆。
她出声,转移了话题:“笙笙,你见过西洲带回来的孩子了吗?”
顾北笙点头:“见过了。”
一早就认识。
傅老夫人面露不悦,多问了一句:“那孩子长得怎么样,像西洲吗?”
顾北笙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奶奶,那是傅西洲朋友的孩子,不是他的,怎么会长得像他呢?”
傅老夫人不以为然,又拍了拍她的手:“笙笙,你别太单纯了,说不定,就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别到时候给别人养孩子了。”
顾北笙:“那倒不至于吧?”
“难说。”傅老夫人摇摇头,又继续追问:“他长得像不像西洲?”
顾北笙摇头:“不像。”
如果没看傅西洲小时候的照片,她可能还没办法回答的这么快。
对比之下,小洲长得更俊秀精致,像古时候衿贵的小公子,还有几分美感,像是个瓷娃娃,又乖又俏。
傅西洲小时候俊朗许多,轮廓更深邃一些,一看就是个小霸总。
听言,傅老夫人这才放心。
那个孩子应该不是西洲的私生子。
要知道,傅家的基因非常强大,老子和小子几乎是复制粘贴。
当年,她生下傅霆,刚开始长得还像她三分,一岁后就变样了,越来越像他爸爸。
再后来,傅霆和白惠又生下傅擎珏和傅西洲两兄弟。
都长得像他爸。
没一个长得像白惠的。
从傅家上三代的基因来看,西洲的孩子,也会跟他长得一样。
“笙笙。”傅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凑近了些,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小声说:“你告诉奶奶,西洲是不是常年顽疾缠身,就你们那方面不太和谐啊?”
闻言,顾北笙只觉得脸颊滚烫,温度迅速蔓延到脖子上,连耳尖都红了几分。
她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傅老夫人的脸瞬间就黑了,不满的埋怨:“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要知道别家的霸总把小娇妻娶回家,小娇妻都是双脚不沾地的,他怎么这么没用。”
顾北笙:“”
神他妈双脚不沾地!
她抬眸见傅老夫人一幅很不高兴的样子,当真是嫌弃傅西洲了。
啊这
她该怎么解释,傅西洲和她还没到这一步。
她真不知道,和谐不和谐。
傅老夫人见她呆滞的模样,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疼得不行:“笙笙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孙子是真的狗,委屈你了。”
顾北笙:“”
啊这
这是来自亲奶奶对亲孙子特殊的爱吗?
愣了一下,还是:“”
傅老夫人沉默了几秒钟,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在腿伤:“坏了!”
顾北笙只觉得像是在坐过山车,以为出什么事了,关心道:“奶奶,怎么了?”
“西洲该不会要认那个孩子当养子吧?”
顾北笙点头,有些迷茫:“小洲的确是傅西洲的义子,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可不认其他人当我的孙子,只认你和西洲生的,他身体不行,就找个养子来延续香火,岂不是今后都不会和你生孩子?对你太不公平了,太太自私了,不行!我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顾北笙一听,竟然觉得老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
在老夫人的角度,没毛病。
但她知道,不是这样的,连忙解释道:“奶奶,你误会了,他”
“笙笙,奶奶吃了你的药,胸口许久都没痛过了,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治好西洲的不举之症?”
顾北笙:“!!”
这真是亲奶奶。
三言两语,傅西洲直接从不行变成了不举。
啊这
她看着老夫人的双眼,眼底满怀希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
“我”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门外,传来冤大头傅西洲的声音:“怎么还不下楼吃饭?”
傅老夫人没好气的说:“没胃口!”
傅西洲听奶奶这个声音不太对劲,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就对上傅老夫人满是嫌弃的眼睛。
顾北笙只觉得更尴尬了,连忙起了身,讪讪一笑:“我先下去。”
“笙笙坐下。”傅老夫人严肃的喊道,一副非要替顾北笙讨回公道的模样。
顾北笙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西洲问:“奶奶,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傅老夫人皱眉:“不说不行,你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