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清河
董济川笑着向秦珩道喜,“大将军,等我们将平原南以及阳平和魏邑拿下,整个冀州就尽归平州了。”
秦珩颔首,“是的。”他们这一次战事推进得非常快。
董济川提议,“大将军,我建议,我们乘胜追击,尽快拿下冀州这几个剩下的城池。”
秦珩同意了,“好,明日我们就发兵阳平,争取早日拿下这几地。”
他刚才到军营里走了一趟,发现因为接连的胜仗,将士们的士气依旧旺盛。
秦珩的作战目标很明确,趁大黎和鲜卑还没反应过来以及还没有应对策略的时候,尽可能地扩张,占领的地盘越多越好。
老三秦昭已经带兵往青州去了,还有孙从义所领之孙家军也开拨前往青州。他们这边也要加快进度了。
秦珩叮嘱麾下的小将们,“提醒一下将士们,这是一场硬战啊。”杨应钦和董国为在阳平和平原南部布防,一定是重兵防守的。
小将萧坤铿锵有力地回道,“大将军无需忧心。”
现在他们士气如虹,锋锐非常,披荆斩棘,不在话下。
平阳
秦珩带着大军再次兵临城下。
这一次,杨应钦和董国为命人大开城门。
秦珩和董济川对视一眼,大黎这是干什么?
“杨大将军,董大将军,你们这是何意?”
杨应钦大声说道,“本将军知道,这座城池挡不住你们。”
秦珩:所以你们就开门迎客?
董济川就说道,“那我们就笑纳了?”
杨应钦嘴角抽搐,只当没听见,他一声令下,就有士兵从城里抬出了无数的伤患,这些伤患有兵有民。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在痛苦地呻吟着。
而杨应钦和董国为之间,还站着一位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儒张雍。
见到这一幕,秦珩和董济川对视一眼,两人心说,来了。
张雍最先开口,“秦大将军可认识老夫?”
“自是认识的,张大儒张山长。”
张雍点了点头,“秦大将军,此战非打不可吗?”
秦珩:“平州对冀州势在必得。”
这时张雍一脸悲悯地说道,“秦大将军,平州有炸药那等利器在手,尽可将目之所及之地据为已有。”
“但是,炸药此等利器,用在同胞身上,实在是有伤天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秦珩好笑,两军交战,用炸药有伤天和,难道他们以为说了后平州会自断一臂?
秦珩身后的一些将领们心想,大黎将自家的大儒弄到前线来,就欺负他们的吕大人没到前线来是吧?
这时董济川出场了,他摇着扇子,问道,“张大儒,你们大黎的奸细趁我们州长生产之际,谋害州长,欲害她一尸两命,就不讲有伤天和了?”
此一问,让张雍、杨应钦和董国为等人一愣。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雍只希望平州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
“没有误会,幕后指使者正是你们大黎的兵马大都督谢湛。”
闻言,张雍、杨应钦和董国为三人倒吸一口气,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么大一顶帽子,往谢湛这个大黎兵马大都督的头上扣,这是不想让他活着了?
“可是据我所知,吕州长母女平安,并无差池啊。”张雍拧眉。
董济川收起扇子,一脸正色,“如果被害的人是大黎的皇帝,你们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万里。”
“我们平州州长在我们平州子民的眼里,比之你们大黎皇帝也不差。”
“所以,我们平州上下,势要为州长讨一个说法。”
听到这话,张雍怒道,“秦大将军,大黎已经为此事付出过代价了。”
“大半个冀州,难道还不够赔罪吗?”
“难道还不能让吕州长息怒吗?”
“难道还不能让你们停止杀戮吗?”
“难道你们要让兵祸席卷整个大黎吗?”
董济川:“你们大黎的奸细害得我们州长差点一尸两命。即便最后州长母女平安,那也是上天保佑,只是大半个冀州赔罪,怎么够呢?”
张雍盯着秦珩,“秦珩,你当真要为了一已私怨,兴兵为祸天下?”
董济川翻了个白眼,临了,还要刺探军情。
秦珩:“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你看看!”张雍转身指着身后平阳的老百姓和士兵,说道,“这些人,都是当初你们秦家守护的子民。你就忍心让他们死在炸药之下,死得那么凄惨?你们究竟还要造多少杀孽?”
一旁的董济川答道,“我们不忍心,所以,你们大黎完全可以将城门打开,让百姓选择继续当我们秦家守护的子民啊。”
董济川、杨应钦:……
张雍最后问秦珩,“说了那么多,这仗你就是要打?”
“是的。”
张雍气道,“冥顽不灵!”
说完这句,他甩袖而去。
“好了,各位,准备攻城!”秦珩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将旗。
听到这话,身后的将士们瞬间精神了,他们全军吃得饱饱的,可不是出来扯老婆舌的!
董国为和杨应钦两位大将反应倒是迅速,在两人的指挥下,弓箭手在城楼高空压制,城外的人则是迅速地回城,然后合力将大门给关上。
城门喊杀声震天。
董国为和杨应钦坐在临时搭建的军帐里,神色都很凝重。
杨应钦道:“平州这么愤怒,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董国为摇头,“这未必不是平州出兵大黎的借口。”
杨应钦:“还是让人去打听打听吧。”
他们后来让人去打听,很快就得到结果了。
大概是平州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原来吕颂梨因为奸细所害,生产时伤了身子。
听到这个消息,董国为和杨应钦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皱眉,这生产时伤了身子,说法就很多了。
吕颂梨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于子嗣不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当初还因此遭遇了谢家的退亲。
董国为叹气,“如果这第一胎生个儿子的话,秦家和吕家估计都还没那么愤怒。”
杨应钦也点了点头。
如今吕颂梨身为州长,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竟然还伤了身子,再次开怀的可能性寥寥。
难怪秦家那么愤怒。
得知内情的人自以为猜到了秦吕两家那种隐秘的心思,所以才兴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