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郭安再次点头。
朱棣又问道:“你抢走了他们的百姓,那些士绅、官员们岂能善罢甘休?”
郭安脸色一狠,淡声道:“那便做过一场!”
“他们让他们治下百姓活不下去,那我便只能给那些百姓一条活路。
他们若是不服,私下打群架,或是殿前告御状,我都奉陪到底!”
朱棣与朱高炽两人嘴角微微抽搐,如此无耻!
仅凭将军山这些工匠与力役,那些官员与士绅都打不过郭安。
更别说,郭安还是堂堂大明世侯,还有一百燕山卫!
至于殿前告御状,那些士绅与官员莫说有没有资格告,哪怕是有资格,他们敢去告御状?
“侯爷,诸位贵人,饭菜来了!”
这时,酒楼掌柜带着一众小厮,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有劳掌柜了!”
郭安感谢一声,让那掌柜高兴半晌。
“侯爷客气了,能给侯爷与诸位贵人上菜食,是小人的福气。
现如今,饭菜已上齐,小人就不打扰侯爷与诸位贵人了。”
上完饭菜之后,掌柜的感谢一番,便告辞离去。
至于雅间内,郭安与朱棣等人早已饿极了,看着眼前的饭食,也是食指大动,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大口吃食起来。
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一声声吆喝声,还有一些食客那粗狂的吵闹声。
只是,听着听着,朱棣与郭安几人,则是缓缓放下手中筷子,眉头皱起。
楼下,好像有人来找茬?
“老爷!”
这时,雅间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朱棣看向一旁的蒋虎。
蒋虎连忙推开雅间房门,“何事?”
那内卫连忙禀报道:“回禀统领,江宁县县令,典史,还有几个当地士绅,带着一众衙役与健仆,合计上百人,将这座酒楼团团围住!”
“嗯?”
蒋虎两眼微眯,“那些人来此,是冲着我等前来的?”
“正是!”
内卫点头。
蒋虎眼中凶光一闪,连忙转头看向朱棣。
“老爷,我这就带人下去,将那县令打发走!”
“嗯!”
朱棣微微点头。
郭安突然开口道,“陛下,那些人恐怕将我等当做商贾,想要捉拿我等。
一百多人,而蒋统领只有十多人,对上那些人,容易吃大亏!”
“那群贼官!”
朱棣瞬间也想到了这些,不由狠狠怒骂一句。
“咱出去看看!”
说着,朱棣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郭安与朱高炽等人,连忙紧跟其后。
下到一层,郭安便看到,酒楼门外,黑鸦鸦的围着一群衙役与健仆。
而在酒楼门口,十多个内卫,将酒楼门口死死堵住。
“尔等速速喊那几个贼人出来,若不然本官便下令冲杀,到那之时,尔等丢了性命,便莫要埋怨本官!”
门外的吴典史,朝着酒楼门口的一众内卫威胁道。
“侯爷,诸位贵人!”
看到郭安下来,酒楼掌柜顿时满脸警惕的迎了上来。
郭安朝着掌柜的说道:“派几个机灵的伙计,速速去喊人!”
“是,侯爷!”
掌柜应了一声,便连忙招呼几个伙计。
而这时,朱棣已经走到了门口。
“县尊,就是他,就是这个贼人……是他打的我家老爷!”
看到朱棣,几个王家仆人顿时满脸激动了起来。
“嗯?”
听此,江宁知县黄敦神情一凝,紧紧盯向朱棣。
“便是你这贼人,在王家村向王员外行凶的?”
“是咱,你又是何人?”
朱棣嗤笑一声,不屑道。
“大胆!”
那几个健仆顿时脸色一怒,朝着朱棣斥骂道,“这位乃是我江宁县尊黄县尊,你这贱商见到县尊,还不速速行礼?”
听到贱商两字,酒楼内的另外几个商贾,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而朱棣,则是满脸不屑。
“县尊?咱看是一个贼官罢了!”
“好一个贱商!”
黄敦怒极反笑,“你身为一个贱商,居然敢穿着锦衣绸缎衣物,光明正大行走在外面,公然违反先帝谕令,真是不知死活。
现如今,还敢打死一位素有善名的秀才,哪怕是你这厮有着天大的背景,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话,整个酒楼内一众食客,都不由脸色微变,悄无声息的远离朱棣与郭安等人。
朱棣则是微皱眉头,有些意外,“那劣绅死了?”
“你这是居然还这般幸灾乐祸?一看便是嚣张跋扈惯了,不过此次遇到本官,是你运气不好,本官绝不会容许你这般放肆!”
黄敦冷声道:“速速出来束手就擒,或许本官看你认罪态度较好的程度上,还能从轻发落!
如若不然,便将你直接格杀在此地!”
“好大的胆子!”
朱棣冷笑一声,“这里是将军山,是定海侯地盘,你一介小小县令,如何胆敢这般放肆?”
黄敦:“……”
郭安:“……”
周围一众人,也都听的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商贾,居然是定海侯的人,怪不得敢这般嚣张!
黄敦沉声道:“哪怕是定海侯在此,也不应阻拦本官捉拿凶手!”
“咱问你,那王德全可是真的死了?”
朱棣冷笑道,“咱亲自动的手,咱自个清楚,依照那劣绅的伤势,绝对不会这般轻易死掉!”
“哼!”
黄敦冷哼道:“你这贼商莫要狡辩,郎中已经说了,王员外哪怕今日不死,但也坚持不了几日!”
朱棣再次怒声道:“也就是还未死呢,那你这贼官便这般轻易将咱定为杀人凶手?”
黄敦道:“你这贼商休要狡辩,速速给本官束手就擒,你是否有罪,本官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咱何来之罪?”
朱棣冷笑一声,随即又说道:“再者,你怎么就确定,咱是商贾?
还有,定海侯便在此处,你问问他,你这区区一个知县,可有资格给咱定罪?”
“定海侯在此地?”
听此,在场周围所有人,都是脸色微变。
黄敦神情变幻半晌,狠狠咬了咬牙,沉声道:“哪怕是定海侯在此,本官也是依法办案,绝不徇私!”
“好一个不徇私!”
朱棣直接满脸讥讽冷笑着。
郭安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黄敦冷笑道:“黄县尊可真是一位好官,纵容治下劣绅欺压灵善百姓,扣押赈济冻灾钱粮,怎的到了黄县尊嘴中,却是良善士绅?”
“还有,我身旁这位贵人明明不是商贾,你这县令却是非要将其定为商贾!
也未杀死人,你非要将其定为杀人凶手?
莫非,在江宁一县,你这小小一个知县,便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肆意给人捏造罪名?”
“你是何人?”
看到郭安,黄敦不由一愣,再次问道。
郭安冷笑道:“此地乃是本侯食邑所在,你说本侯是何人?”
“定海侯?”
黄敦一惊,连忙行礼,“下官江宁知县黄敦参见侯爷!”
身后,一众士绅、衙役、健仆们,更是连忙见礼。
只有王家那几个健仆,不知想起什么,顿时脸色惨白。
“哼,不敢!”
郭安冷哼一声,“黄县尊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告知一声,便带着这么多的衙役与健仆,闯进本侯封地,包围本侯,还要捉拿本侯,肆意给本侯定罪……
真是让本侯见识到,一个小小知县,在其治地,是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黄敦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侯爷误会了,下官只是想要捉拿此贼,这才无意间冒犯侯爷……”
“嗯?”
郭安脸色再次一沉,紧紧盯着黄敦,“那你说说,这位犯有何罪?”
黄敦咬了咬牙,再次说道:“杀人!”
郭安问道:“杀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