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月听的直咂舌,只差那么一点儿,她的女儿就要被祸害了。小红居然是神兽金龙,晓晓和长河骑着老虎去救的灵溪。
每一条,都能吓死个人,偏偏这些事情还是同时发生了,说出去,谁信啊!
苏灵溪问:“母亲,我也觉得这么大的事该先报官,可是,咱们说的话,官府能信吗?”
赵婉月笃定的说:“信不信都得去,你不是说那些巨石几个人都搬不动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还有那个王春明,既然是老虎咬死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白芷是自己人,信得过,康纶又不知道细节,他们不信,就自己查去呗。”
有了母亲这句话,苏灵溪安心了许多,赵婉月便带着他们去了京兆尹府。
京兆尹谢义承看见赵婉月就有些发怵,这是她今年第三次来报官了。
第一次,是自家首饰铺子有人赖账,第二次,是她婆母杀害正室主母的陈年旧案,这一次又是为何。
心里虽然在打鼓,谢义承面上还是一脸肃穆,他将惊堂木一敲,问道:“堂下是何人!”
赵婉月站着回答道:“臣妇乃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赵婉月,要状告中书侍郎之孙王春明!”
她如今有诰命在身,不必下跪。
谢义承差点吓得掉下了太师椅,中书侍郎的长孙,那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王家九代单传,如今只有这一个独苗,王家娇惯得很。
只是王春明怎么会跟赵家有瓜葛呢。
谢义承头皮发麻,问道:“不知赵夫人为何要告王公子?”
赵婉月义正言辞的说:“王春明雇人做了手脚,让小女的马车受惊,设计将马车引到深山,妄图逼小女答应与他动物亲事!”
这像是谢义承会做的事,只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能拿王春明如何。
也就是赵夫人,还敢公然告官,其他人遇到这事,只能忍气吞声,把牙打碎往了肚子里咽。
谢义承面露难色:“赵夫人,那王春明如今在何处,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没有!”赵夫人答的干脆。
谢义承心下稍安,没有人证物证,这案子他便能糊弄过去。
不是他不想主持公道,实在是这两伙人他都得罪不起。
他面露难色:“赵夫人,这无凭无据,下官接不了这个案子。”
赵夫人迟疑了片刻道:“人证本来是有的,可是突然天降巨石,把人证都压死了,王春明也被老虎追跑了。”
“什么,还出了人命!”谢义承顿感不妙,出了人命,这案子他非管不可了。
谢义承只得耐着性子问了事情的缘由,苏灵溪又把当着康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谢义承只当自己是听错了,他一再确认:“那石头真是凭空就从天而降的?”
苏灵溪答道:“是的!”
谢义承顾不得那些随从的死活,问道:“那王春明何在?”
苏灵溪面露惊恐:“他想逼小女子就犯,突然天降巨石,将他的随从都压在舍,小女子和婢女才得以逃脱。
我们往回走了好远,才遇见前来寻我的康大哥,这才脱险,王春明现在应该还在山上吧!”
谢义承一个头两个大,王春明还在山上,后面还有老虎,那他现在还有命吗?
谢义承当机立断,一面派衙役去王家报信,一面派人到苏灵溪所说的那座山上查看。
至于苏灵溪她们,因为是原告,又没有证据,只能让他们回家等消息去了。
出了衙门,苏灵溪对康纶施了一礼道:“康大哥,不管后面事态如何发展,康大哥只要据实回答,便不会被卷到此案中去。”
康纶却更担心苏灵溪,他说::“赵夫人,如今报了官,那些人的死虽然与苏姑娘无关,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又那名节清誉说事,苏姑娘难免被人议论!”
不等赵婉月回话,苏灵溪便坦然的说:“他们爱说便说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了。”
“那苏姑娘的亲事岂不是……”康纶意识到自己唐突,忙打住了话头。
苏灵溪粲然一笑:“母亲已经答应我让我去长公主那边帮忙办女学,亲事暂且搁置了!”
康纶后知后觉的问:“你白日里说的大喜事就是去却长公主府帮忙的事吗?”
“对呀!”苏灵溪眉眼弯弯。
康纶差点高兴的蹦了起来,苏姑娘没有订亲,而且暂时不会订亲,这是不是说自己有机会了呢。
赵婉月何等聪明,如何能注意不到康纶的异样,难怪康纶会如此义无反顾的去追灵溪的马车。
她将苏灵溪拉到身前说:“今日多谢康公子,春闱在即,康公子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才是应当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要卷到纷争中去,至于灵溪,她本就是受害者,相信谢大人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康纶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逾越了,忙往后退了退,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康某多谢赵夫人提醒,康某这就告辞了。”
赵婉月很是满意,这个康纶还不错,对灵溪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一点就通,是个好孩子。
她自然不会想着苏灵溪与康纶会有什么可能,看灵溪那样子,应该是康纶剃头挑子一头热。
但康纶确实有才,晓晓心声提过,他因为受辱,被大皇子所救,就一直死心塌地辅佐大皇子,成了大皇子的左膀右臂。
这一世,被长河半道接了胡,她也希望康纶能用自己的真才实学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
她和蔼的说:“康公子,府里的书斋你随时可以来,还有,长河顽劣,还要劳烦你继续操心,康公子要好好温书,待你金榜题名时,我在府里给你庆贺!”
赵夫人几句话说的真切,康纶笃定没人发现他的小心思,不然也不会还让他一个穷小子继续登堂入室,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谢过了赵夫人,但心里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