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送我回去吧，小菲。”
陆风看看远处桀骜的霸气身影，他知道现在自己就算借助系统，能到幻金天王身边，也必然不可能和对方对话，他们站在同一座山上，却分属于两个世界。
“我可没有义务送你回来，嘻嘻嘻。”
系统掩嘴笑道。
陆风也不理会她，不帮就算了，看情形系统非要在他身上刮下三层油来不可，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刚才雾中的感觉。
陆风渐渐盘膝坐下身来，生出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会儿，无助，却又一身轻松。
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就会留下足迹留下牵挂，留下在意的人或事。
那些雾气上一条条墨痕，并非不动，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之中。随着那些明暗的对比，就能使雾显得更有立体感，有棱有壑却有一种不真实感。
“怪不得卡尔说虚空才是终极之路，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陆风自言自语感慨道。
“就是不知道时间是否在虚空的范围内。”
在陆风眼中，比虚空神秘的就是时间，还有那玄而又玄的命运。
可命运在他看来，是人力所无法企及的，哪怕他有系统开外挂，也依旧难以窥伺其分毫。
“对了，这山、雾、还有那些吗墨色线条边缘，如果皆为真实又会如何呢？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种地方吗？”
刚提出来一个猜想，陆风便又自我否定。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一变。
“这个世界为什么不会存在这样的地方呢？这里可是《雄兵连》的世界，如果不是穿越到这个动漫中，我不会想到那些娇柔的天使们，会拥有撼动星球的伟力。
更难以想象华烨能创造出黑洞，作为攻击手段。更无法想象，卡尔用运用恒星的运转杀人，达成目的。”
按照陆风的想法，这些都不应该发生的事，却是这个世界中的现实。
陆风感叹良久，他发现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
不是打破常规，而是重新认识，认识这个世界。
陆风开始推演起来，从山的存在到雾的存在，又到这里空间的异常。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陆风嘴边的胡茬都生长出来。
黄天不负，也真让他发现推演出来一些东西。
那就是，这里是幻金天王所布置的幻境，但这里的一切却都像真实的，那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真实。
或者说这个地方，就类似于梦中，幻金天王很有可能是用手段，把自己从梦中拉入到他的梦中，然后在他的梦中布置幻阵，这很有可能才是幻金天王这个幻字的由来。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能在这里看到系统的本体，系统本身就是就是魂体，在这里现身再正常不过。
而系统打在自己身上，却能感受到疼，也可能是一种深度催眠的方式。系统只是找到了这个梦中幻阵的规则，然后以规则压制自己。
陆风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感觉自己已经破解了这里的秘密。
他开始释放灵识，用灵魂仔细感受这里的一切。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陆风再次睁眼，他的眼中却越来越迷茫，眉头深深皱起。
“为什么以我的神魂境，还无法破解这个幻阵？难道是我的思路错了？”
陆风摸着自己的胡茬，陡然间满脸震惊。
“错了，确实错了。这里是幻境，但我却不可能是假的！”
陆风拔下一根胡茬，胡茬已经变得半寸来长，而自己的灵魂还在不停歇的探索着周围，灵魂哪怕接触到山石上，也无法感知到山石的存在。
如果自己是假的，那么自己的灵魂便是自己这个幻化出的身体，哪有什么灵识出体一说，更不可能会长出胡须。
“如果我是真的，那么这个山石……”
陆风蹲下身子，仔细的抚摸山石，他又尝试着去摸山石不远的山体，近在眼前，却又似咫尺天涯，怎么也摸不到，可望而不可及。
山石是真，山却是假？
那雾呢？
“雾应该是真的吧。”
陆风怀疑起自己最开始得出的结论了。
“雾为真，那些线条阴影，墨色线条是假的，对，墨色线条是混淆视听的，山也是。但那幻金天王……”
陆风看去，幻金天王依旧一脸唏嘘的站在山上，看向山下。
极目远眺，陆风想要看清幻金天王在看什么，却被雾完全挡住。
陆风闭上双眼，重新去感受这个幻界。
随着时间过去，陆风仿佛沉浸在这种探索之中，渐渐的，他的嘴角开始露出一抹笑意，越来越盛，质朴的像一个孩子。
陡然间他却又脸色惊变，猛地睁开眼睛，怔怔的盯着前面的墨色线条轮廓，然后惊恍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幻金天王依旧站在那里，如同亘古存在一般。小菲在另一边的雾中，依然料峭冷艳。
小菲看陆风看过来，脸上依旧巧笑嫣然，眼中有着别样的光芒。
“难道……”
陆风突然面向山坡跨了出去，一步，两步……
每走一步，像是耳边风声呼呼，走过了千山万水。又像是原地踏步，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
不对，这种感觉，更像是人走在路上，路和周围的景物，随着自己跨出一步，而向前移动了一步，所以陆风会有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越走，陆风双眼睁大。
这山……
是真的！
“难道，一切都错了？”
陆风低头，脸色一变再变，陷入深深的唯一所思之中。
难道又要重新开始？陆风摸着自己近乎两寸来长的大胡子，一丝绝望攀上心头。
“不对，不可能一切都错。”
陆风转身看看身后远处的石头，心中有了一点明悟。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至少他从那个石头已经成功的走到山坡上，这短短的几步，就代表他之前的路并非是错误的，只是误以为这座山是虚幻的而已。
陆风看看远处的幻金天王，脸上浮现出深深的骇然和敬意。
幻金天王是存在的？
只是自己没有掌握幻阵的规律，所以幻金天王看不到自己？
难道幻阵不是幻金天王的？
陆风带着疑问，再看向系统小菲。
“恭喜你啊，陆风，你这悟性也是没谁了？”
小菲掩嘴轻笑着，从上空落下，到陆风跟前。
“小菲，这个时候，你还损我？真的合适吗？”
陆风苦着一张脸，连苦笑的表情也做不出来。
小菲却是笑道：“嘻嘻，狗咬吕洞宾，我夸你啊，你都当我在骂你，看起来，我在你心里果然够坏了。”
“夸我？我的悟性很好吗？”
陆风满目狐疑道，不确定狗系统是不是说反话。
“哈哈哈，真的，我有时候发现，你有个优点，比你的悟性还要好。”
“什么优点？”
“自我否定或自我怀疑呗，你这种自我怀疑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别人往往在自我怀疑中沉沦，自甘堕落、自暴自弃。唯独你，似乎每次自我怀疑中，都能适当从另一个方向入手，并且用极快的速度，一步步推演到后来。其实这很科学，一个伟大的求知者，该有的态度。”
系统对陆风伸起大拇指赞赏道。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我有那么优秀？我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不管真假，还是要谢谢你的鼓励。”
陆风发现，这个狗系统，有时候还不是特别讨厌。
“咦，快拿纸巾，一个大男人，真恶心……”
系统的嫌弃声音中，陆风方才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湿漉漉的，一摸才发现又流鼻血了。
陆风赶忙塞上，一脸悲愤的看着小菲。
“看我干什么？你自己如果心里没鬼，干嘛会流鼻血呢？”
小菲气哄哄的头撇向别处，双手抱在胸前，白浪涌动，陆风面红耳赤的捏紧了鼻子，不让血喷出来。
“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啊，这不科学吧。”
而且在一开始，系统的声音都是奶声奶气的小孩的声音，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陆风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态了。
陆风不敢看了，如同蔫了的茄子，心虚的看向别处。
“我刚才想什么来着，糟了，狗系统，你害我分心了，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
陆风龇牙咧嘴的埋怨道，用手拍拍脑袋，怎么也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
“咚”的一声，陆风头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暴栗。
抬头便要骂，突然间发现，身上背着一个热乎乎的身体。
系统？
不过，陆风刚感受到一股燥热升腾的时候，背后却又一轻。
陆风脸色怪异的盯着那抹白色身影，一张脸通红。
“瞧你那样，要走的路还很长，这就把持不住了？嘻嘻嘻，太逗了，哈哈哈哈。”
小菲实在忍不住，捶胸顿足的癫狂大笑起来。
陆风忍不住一个白眼，系统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女子的矜持，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也缓解了他此刻的尴尬。
“系统应该是想要帮我吧。”
陆风连忙想着刚才的感受，仔细的想要发现什么。陆风倒不至于
但是想来想去，陆风再次震惊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一点吗？”
陆风看向小菲惊骇的问道：“难道说……你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