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有些神秘的道：“应该说是和《水龙吟》有关，我甚至怀疑《水龙吟》就是出自于它。”
“什么？”
陆风顿时骇然大惊。
从龙战的话中得出的信息，让他有一股莫名心中不安的感觉。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圣山真的好心庇佑水族，自然会把功法传给水族人，现实也确实如此。
但问题是，圣山真的为了水族好吗？
如果是那样，水族之前面临灭顶之灾，甚至被别有用心的古拉奇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改造，水族圣山也不曾出手过，足以看的出圣山并非善类，起码不是水族人心中的那个神圣不可玷污的存在。
而如今龙战被困在这里，从褴褛的衣服可以看出他这么多年来过得不怎么样，这里就如同一个牢笼，囚禁着他。
而且，更让陆风疑惑的是，这里说起来是他们水族的圣山，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听龙战说的话，却对这圣山没有丝毫尊敬的感觉，甚至能听出更多负面情绪，乃至仇恨。
龙战见陆风在思考着什么，继续道：“陆风，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哪有什么不求回报，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一改之前的戏谑乖张，他的眼里满是酸涩，有些的沧桑的眼角带着苦笑却没有一丝让人想笑的感觉，直让人莫名的心疼。
“骗局？不说这圣山里住着的是你们水族的神吗？”
陆风还记得在水族村里，那些水族人多么崇拜尊敬他们的水神。
“陆风，听我说。”
龙战右手放在陆风左肩上，他脸上带着笑意，他不再开玩笑，笑容背后有着沉着和肃穆，不屈、伤感以及浓浓的不甘心。
陆风被龙战这样看着，竟然感受到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就像是亲人关怀自己的家人一般。
陆风低头看一眼对方粗糙的手，点了点头。
龙战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道：“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和你坐在山顶上看夕阳的余晖，一起谈天说地侃大山，一起聊聊……自己的家乡。可惜啊……”
龙战说着话，手却又收回去，他转身面向身后，似乎是不愿意让陆风看到他眼角的泪花。
“可惜什么？龙战大哥，我能感觉的到，你应该是一个好的水族领袖。”
陆风终于明白来自于龙战身上的亲和力来源，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适合做首领，也许龙战就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龙战听到陆风的话，却反而像是听到笑话一般仰头狂笑起来。
然后又突然停止，看着前方的庄前，不，应该说是那个蜘蛛怪物，低沉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有的只是生，或者死。与生死相比，正义又算的了什么？”
说着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良久方才重新冷静下来。
“陆风，原本我想问你水族如今的现状，但我知道你不会欺骗我，所以我害怕去问，其实不用问，一定很惨吧，而我，水族最后一个族长，却安逸的在这里苟活了二十多年，哈哈哈，一定很可笑吧。”
龙战说着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双手拄着地面，变得有些癫狂。
又哭着叹道：“讽刺啊，我们都是圈养的种子，都是被养来给别人做嫁衣的猪猡啊……”
“没有人会嘲笑一个不屈的灵魂，不该，更不能。龙战大哥，你为了水族忍辱负重，水族之人并非薄情寡义……等会，你说什么！”
陆风陡然脸色惊变，他出声追问道。
龙战以头抢地道：“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我有了一个猜测，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猜测没有错。”
陆风上前看向那个蜘蛛怪物道：“到底什么猜测？就是和你我有关的那个秘密？”
“陆风，如果我猜的不错，《水龙吟》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但凡修炼《水龙吟》的人，都是被它安排的弃子！”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陆风脑海炸开，头皮都皱了起来，一脸惊骇的看着龙战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龙战缓缓抬起头，依旧跪在地上，转头看向陆风讳莫如深道：“你知道蚩蛊吗？在我们绿水星有一些神秘的种族，他们会养这个玩意儿。”
陆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疑道：“你们这里竟然也有养蛊的？”
要知道，养蛊是在他前世的前世，那个世界里南疆的少数名族流传养蛊的传说，真假虽然还没有被证实，但陆风却也从影视作品中都看到过。
龙战点头，然后并不回答陆风，而是继续道：“养蛊其实就是给一堆蛊虫喂食人血，但这些人血却不是一般的血，一般都被调了剧毒，所以不是所有的蛊虫都能吸食，只能是一堆里面的少数。”
“我明白了，《水龙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至少需要对水元素亲和，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是这些被选中的蛊虫？”
陆风的悟性何其之高，如何还听不懂龙战话里的意思。
龙战被陆风打断，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冰寒，很快脸色回复如常继续道：“蛊虫能吸收这些剧毒的血是有上限，根据个体的强弱，所能一直吸收的时间和数量都不同，有的能吸收长达几个月几年，有的则只能吸收不到一个月，就会因为饱和而不再吸收，要么直接撑死，但在死亡的一瞬间，就会被别的强大个体吞噬它体内的毒血。”
陆风点头唏嘘道：“怪不得你对生死有这样偏执的认同，不过话说回来，世界或许本就如此吧，我们的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然后又看向龙战的侧脸笑着道：“说白了也就是弱肉强食的道理，我懂。只要变得足够强，未必将来谁会成为谁的棋子或弃子呢？”
龙战看了看陆风，却一脸苦涩的摇头道：“并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
陆风以为龙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道：“就算《水龙吟》是她有意传授给水族人，将来再吸收水族人的《水龙吟》修炼成果，那也要看她够不够强，我陆风虽然不算什么厉害人物，倒也想试试看，她能不能收的了我，呵呵。”
然而，龙战听完却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摆手道：“陆风，你听我说完，强大的蛊虫不会吃活着的同类，毕竟在蛊虫眼中，他们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同伴，但他们却不知道每天喂食自己的才是敌人，因为那是毒血！能伤人但更伤的，却是他们自己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
陆风骇然大惊的指着这个山洞的洞壁。
“没错，《水龙吟》就是一门毒功，我们修炼这门功法的人，像是秋后落叶变成养料，最终的命运就是被这个洞吞噬，准确说，是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