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风面色狡黠,看着玉佩…不,是看着鸣川带着粗糙茧子的手,咬了咬嘴唇。
这手跟她收房那些男宠不一样,那些男人一个个白皙柔嫩,眼前这人,倒是有些粗糙,虎口带茧,看来身手不错。
她没伸手去收,倒是小丫鬟急了,小声道:“帝姬,快拿回来!”
旁人听不到,只有她能听见。
她不急,又抬眼去看鸣川,面庞俊逸,却带坚毅,星眉剑目,鼻梁高挺,一身男人味。
“你多大年纪?”
鸣川抿唇,冷声道:“与你无关,玉佩请收回。”
还真是个冷硬的性子。
南与风伸手,刚要触碰到玉佩,又收回手。
“先放你那里吧,我今晚要去喝花酒,恐…丢了。”
这女人,大喇喇说要去喝花酒。鸣川皱眉,直接扔过去,丫鬟尖叫:“啊,要死”。
南与风却笑着没动,鸣川凝眉怒视,在玉佩掉落地面的最后一刻,抬脚上挑,飞手接住。
“你…”
丫鬟吓得白了脸:“要命,这玉佩不能碎!幸好你接住了!”
又怒道:“你这小郎好不知趣,我们帝……我们女君看上了你,你应感恩戴德,竟还不跟。”
“哈哈哈,这不是南与风,怎么又给小郎发玉佩啊?”
身后,一个浑身香气的女人走来,看起来,年芳二三。
“怎么,人家不要?不要就别逼人家…你家里的男人都能串成糖葫芦了,还够你吃的?呵呵呵”
这话真糙,真好听。
苏如锦恨不得凑近了参与进去。
南与风一把将鸣川拉到自己身后,竟护了起来。“南溪来,你管我给谁玉佩,羡慕啊?可惜你只能守着家里那两个丑男过活…啧啧,也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嘴。丑出花。”
南溪来怒目,打量了一番南与风身后的鸣川:“呵呵,你倒是看上英俊的,人家不接受…我家里的虽然丑些,但都是家世清白,朝中做官的儿郎。总比你那些粉红头面强!”
“我就喜欢粉红头面郎!怎么样,我看着舒服,睡着爽快,可不像你,晚上睡觉得先吹蜡烛才能下得去嘴!”
这……
苏如锦要笑死,叶帷安拧着眉,离这群女人远了些。
乌月、乌南、鸣珂亦跟着叶帷安离远些。
鸣川想跟上。
可……南与风紧攥着他的手,他手中还握着女人的玉佩。
他低头去看,女人不过二十的年纪,手不大,白里透红,像是经常写字,只头上有道痕迹。她这只手背到身后,正紧紧攥着自己。
在前面唇枪舌剑得跟另一个女人吵架。
“南与风,你就是个怂包!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睡男人,朝廷上的事你一概不参加,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我吃喝玩乐?不止,我还嫖赌呢,南溪来,你别在这里狗叫,回家看看你俩丑男人还在不在吧。别被老鹰当成小鬼叼走了!…”
苏如锦看不下去了:“停,别吵了!”
南溪来转身:“你又是谁?模样倒是怪好看…”
“神医。”
南与风惊道:“你是来给宗阳府女君治病的神医?”
苏如锦点头。
“你可能给她续命?别的大夫都说,活不过今年…我想,若能续命,让她看着我…”
话到嘴边,她停了。
她想说,看着她明年成亲。
苏如锦眼神有意,看着南与风眼中的泪痕道:“可以续命,而且…可治愈大半,再活几年也不成问题。”
“真的?苏神医,若是如此,你就是宗阳府的大恩人!”
南溪来皱眉,上下打量一番:“唬人的吧,小小年纪,看着十几岁的模样。”
没等苏如锦回话。
南与风高傲道:“南溪来,你且回头看看,她小小年纪,君郎众多,模样个个出挑,你呢?快回府去吧,否则家里两只蛤蟆要被蛇婆子叼走了!”
……
南溪来脸色彻底黑了,扔下一句:“败家子,早晚有你苦日子过。我就不信她能救回女君…呵呵,这就是命。”
南溪来走后。
南与风才松开鸣川的手,转身道:“你别听她瞎说,我没多少男宠,串不起来糖葫芦的…”
“与我无关,玉佩请姑娘收回。”
“姑娘?你们不是南兰人?华炎?北尧?还是西凉?”
“与你无关,玉佩请姑娘收回。”
南与风皱眉,看着他手上的玉佩,笑道:“我若是清空后宅,你可愿意收下这佩子?”
呦呵。
苏如锦退后看戏。
鸣川抿紧了唇,依旧伸手递玉佩。不发一言。
丫鬟急了:“女君,快收回玉佩!这玉佩……你你。”
南与风笑了,这男人真是…
她颔首对丫鬟道:“准备好了?”
丫鬟:?
南与风轻声道:“跑。”说罢,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丫鬟呆愣,忙追上,回头喊道:“你这小郎,好不知趣!警告你收好玉佩,若是损了一处,拿命来赔!”
鸣川看着南与风轻快跑快的身影愣住了,她边跑边回头,发丝吹过脸颊,对他留下一个狡黠可爱又意味深长的笑。
鸣川抓着佩子看呆了半分,随即慌忙低头,无奈又把佩子塞到腰间的束带里,眼底却染上了一抹红晕。
更是不敢看众人探究的眼神。
这女人,好……不害臊!
两人气喘吁吁跑到门口,南与风抻了抻衣角,忽而拍额:“呀,又忘了问他的名字,可惜…”
丫鬟捂着肚子,咧嘴喘道:“帝姬,你真真是,疯了。后院一串男宠不要,贪这么个冷冰子…”
南与风笑笑转身上马,一袭红衣踏马而去。
苏如锦校队鸣川:“你…不喜欢这个姑娘?”
“不喜欢。”
“为何?是因为你接受不了女尊国?还是她男宠太多?”
鸣川凝眉,求救看着叶帷安,叶帷安笑了笑,扯过苏如锦:“瞎问,他还要跟我回华炎…怎可留在南兰!对了,那日,你附耳南与风,说些什么?”
苏如锦想了想,记起来了。在他脖颈间低语道:“我说,他不是我的侍妾,只是个侍卫。还是个…雏子。”
叶帷安皱眉,提起她转身,避着众人给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就你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