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陆沉猛然坠落黑色河流里。
阴冷刺骨的气息,一瞬间涌遍全身,他的肢体,此时都变得迟缓僵硬起来。
陆沉奋力扑腾,浮在黑色的水面,大口干呕起来。
落水时抢了几口河水,那种腐臭恶心的味道,让他浑身几乎抽搐。
噗通、噗通!
蓦然,又是几声落水声。
陆沉猛然转头看去,却瞥见吊桥上的几只诡异,抬着花轿也追了下来,似乎不把自己宰了,不会罢休。
吼
可那几只抬轿的诡异落水之后,却不断挣扎哀嚎起来。
它们像是遭遇了更加恐怖的袭击,浑身上下不断散出黑烟。
暗红的花轿也发出刺啦啦的声响,冒气滚滚浓烟。
凄厉的哀嚎声,从花轿中传了出来。
陆沉透过花轿掀起的一角,看到了里面那个女诡异的惨状,她浑身都在融化,腐肉流进了河水里,骸骨也在消失。
仅仅片刻,几只足以要人命的诡异,彻底消失在河流里。
这条黑河,有极为恐怖的灵异!
它,竟然可以将诡异都给吞噬掉,灵异的力量在这里很难使用!
陆沉心惊,知道不能长时间呆在河水里,竭尽全力开始往对岸游去。
河水湍急,他前行的速度很慢。
片刻后。
陆沉清晰
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失着。
不对!
不是流失,是在被剥夺着。
陆沉猛然注意到,自己的称号在疯狂闪烁,守墓人的身份,没办法彻底压制黑色河流的灵异。
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体力就得被彻底榨干,死在河里。
陆沉咬紧牙关,全力往前游着。
大概游了五十米的距离,陆沉几乎耗尽了体力......
忽然,陆沉察觉到,脚下来传来了异常。
他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噗
没等陆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被拖进了黑色的河流里。
咕噜噜......
陆沉大惊失色,奋力挣扎,抵御脚下那庞大的拉扯力。
他朝着脚下撇去,在黑色的河水里,却见到了一抹惨白!
那是一根白色的绸缎,宛若水蛇一般,灵动地将自己的脚给缠住,不断往河底拉扯!
【大墓规则一:墓里只挂了红绸,如果你看到白色绸缎,请注意安全!】
白色的绸缎,竟然隐藏在河水里!?
陆沉心中大骂,这也太阴险了点,他本以外那些绸缎,都挂在天上。
没想到,还有隐藏河底的!
可现在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些,要是不抛开白色的绸缎,他会被直接淹死!
陆沉在水里艰
难翻身,竭力扣住了脚下白绸,将它从自己脚下给扯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
白绸再一次缠绕了上来,陆沉猛然被拖着沉下两米!
遭了!
陆沉神色凝重起来,自己的称号在抵抗黑河,没办法再压制脚上的东西。
哪怕将它扯下来,也会再一次袭击,并且这么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往下沉。
除非在扯下白绸的一瞬间,自己能够上岸,否则依旧会被缠住!
陆沉在不断挣扎,一点点朝着岸边挪移,此时的他,几乎力竭。
一阵以后,距离岸边仅有一米的距离时,陆沉猛然用力向前一扑,伸手抓住了岸上漆黑的石台。
那诡异的白绸似乎也察觉到了陆沉将要脱离自己的束缚。
它朝着陆沉身上开始缠绕,似乎要将陆沉包成一个粽子,彻底葬在河底!
糟了!
陆沉感觉到撕扯力在增大,他的手已经绷紧了,体力几乎消耗殆尽。
如果这一次争执自己占据不了上风,被拖下河之后,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陆沉压榨着自己的体力,咬紧牙关,一口气迟迟在嘴里没有吐出。
白色的绸缎此时已经缠绕住陆沉的下半身,正朝着上方蔓延。
这时,陆沉大半个身子也终于到了岸上。
守墓人的称号,已经不用全部对抵抗河水的灵异。
白绸被称号限制,没办法再蔓延,只是依旧死死地将陆沉往水下拖着。
这时,一张已经泛红的照片,此时忽然出现在陆沉的手里。
啪
称号加上诡照片,此时的压制力几乎到达极致。
白绸像是触电了一般,从陆沉的身上撤离,也就在这一刻,陆沉手撑着岸边的黑色石台,猛然一跃,跳出了河水。
呼
呼
陆沉躺在岸上,已经顾不得去观察这里的环境,他大口喘息着,恢复着体力。
足足休息了十分钟,陆沉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谨慎地打量着前方的环境。
这里就像是一个石窟中的河心岛屿,一口古老的石棺,横陈在岛屿的中心。
石棺在夜色下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地面,写着无数暗红色晦涩难懂的文字,它们都是用活人的血写下的。
这些文字,从石棺延伸向四面八方,像极了一座祭坛。
大荒村的线索里,墓地主在剥夺生命,归于己身。
难道就是因为这些文字吗?
陆沉半蹲着身体,仔细摸索着地上的文字。
如果,将地上的这些暗红色的文字擦去,会不会将墓地主的谋划,给断了?
陆沉沉吟起来。
进入这座大墓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墓地主,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猜测,也得尝试一番。
他想了想,用还侵染着黑色河水的衣服,擦拭着地上的一个血字。
黑色的河水,开始侵蚀血字。
那暗红的字体,在缓缓地变淡,最后直至消失。
可以擦掉?
陆沉心中一喜,将目光对准了边上的一组文字。
然后漆黑的河水覆盖了上去。
突然间。
陆沉感觉到了不对劲,四周的气息,好像更加寒冷起来。
他微微抬头,蓦然发现,老旧的石棺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血红。
潺潺的血液,从石棺里不断涌了出来,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那些暗红的文字,在此时变得格外鲜红,诡异。
轰隆一声。
石棺在此时,竟然炸开了!
无数碎石散落一地,一些碎石还掉进了黑河里,发出一阵刺啦啦的腐蚀声。
陆沉盯着前方。
一个身穿喜袍,头戴凤冠,皮肤苍白的女人,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它的血肉没有腐烂,像是一个妙龄少女。
只是那猩红淌血的指甲,令人望而生畏。
女人走的很慢,可是仅仅眨眼间,陆沉却惊觉到女人已经近在眼前。
红色的指甲,已经刺向了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