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满脸黑线,放下千里镜,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枫。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看到对面在说什么。
叶枫眼睛一瞪,“你小子,看我干什么,看对面。”
诸葛天机欲哭无泪,不知道城主又发哪门子疯,“城主,这怎么能看出来?”
叶枫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不是天机阁的人吗,甚至还用这个取名,没听过唇语吗?”
诸葛天机摇摇头,不知道城主的脑袋为什么这么离奇,似乎什么歪门邪道都懂一点。
靠不上这个货,那就只有靠自己,接过千里镜,叶枫详细地观察对面的表情。
此时迪沃城主云淡风轻地听着手下的奏报。
“公爵大人,今天亚卡酒店住进了一帮奇怪的人。
他们分成了四个商队入城,最后似乎是商队的核心人物,又同时住进了一家酒店。
而且不断地派人打探城中的消息,尤其是城主府,和各处城防营,是他们打探的重点。”
土城的兵力部署,迪沃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但还是丝毫不慌,“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侍卫犹豫了片刻,“从血咒草原方向过来,似乎是大梁的商队。
而且离城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似乎有大批不明人员,只是对方警惕性很高,斥候散的太远,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迪沃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亚卡酒店的方向,端着酒杯不断地摇晃。
作为一个喜欢做生意的城主,迪沃一向反对打打杀杀,最喜欢用生意人的思维来解决问题。
所以土城虽然不是西土国最富有的城市,却是最受商人欢迎的城市。
因为迪沃从来不贪图小利,而且定了的规矩,从来不随意更改。
简单讲,就是明码标价。
很多商人,不怕价格高,就怕乱收费。
在土城,虽然各种费用不低,但商人放心。
虽然迪沃喜欢做生意,也精通生意,但身为一城之主,对于兵力布防,他从来未操过心。
生意人,笼络人心是相当专业,土城的领兵将领,都是亚卡家族的嫡系子弟。
他从未担心所谓的打探消息,土城没有什么秘密,这里没有刀兵之忧,放太多兵马没有必要。
而且很容易引起皇室忌惮,正因为如此,迪沃更没有在所谓的军力上下太多功夫。
但这一切,什么也不做,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
迪沃现在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西土帝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战事了,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城主,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任内会有战事发生。
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判断错了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来回踱步,他最近也是隐隐有些奇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血咒草原没有一个商队前来。
这本就是极不寻常的一件事,对于此事,初时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如果和现在的情报连在一起,那一切就有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迪沃并不想面对,也不敢相信。
不管怎样,这些人绝对是居心叵测。
只是他想不通,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量,胆敢触碰西土帝国。
即使连高傲的西域五国,现在在西土帝国面前,也不敢轻易地捋虎须。
迪沃快速地冷静下来,“三件事,立刻就办。
第一,通知亚卡军团,接到命令后,全军开拔,最短的时间,进驻土城以东地域。
第二,派出城防军,穿上百姓服饰,蹲守在亚卡酒店,如果对方没有异动,那就不管,一旦有变,立即锁拿。
第三”
说到这里,迪沃停顿下来,陷入深思,检讨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尤其是第三条。
其实第一条也没有太大必要,因为这样极有可能引起全城恐慌。
如果事后证明这是一场闹剧,只怕自己这个城主也可能当不成。
毕竟一个城主基本的判断力都不具备,在家族中,也会沦为笑柄。
想到这里,迪沃瞬间又轻松下了,自己肯定是想多了,攻打西土帝国,这不可能。
没有百万兵马,想要挑战西土帝国,纯粹是痴人说梦。
百万兵马行军的动静,别说是土城,只怕是首府拉卡都会提前得到消息。
血咒草原过去就是胡族。
胡族和西土帝国,不管是距离,还是关系,甚至是两国悠久的历史,都不可能发生战事。
因为根本用不着,尤其是血咒草原,对于胡族,本就是上天的恩赐。
西土帝国也不感兴趣,胡族也不敢要,所以两国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胡族是通往西土的必经之国,试问如果有大批兵马来西土国,胡族断不会放行。
迪沃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判断力,差点铸成大错。
尤其是第三条,幸亏没说出来,否则如果没有战事,自己真的可能沦为土城笑柄。
再次举起了酒杯,摇了摇,“刚才的两个命令取消。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和气生财,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打打杀杀。
而且,再有消息,必须确认了之后,再回来汇报。
比如,城外有大批人员,多少人,什么着装,这些最基本的判断总要有吧。
千里镜在我们西土国,虽然也是个稀罕物,但我记得城防军也有配备,为什么不用千里镜观察一番。
现在天色渐晚,三十公里,他们要赶到西土也要到明日晚上了,到时探明情况,再汇报。
对于外地的客商,我们必须当成贵宾来对待,这是我们的财神爷,谁会和银子过不去。
即使他们有些违法之事,只要交上足够的赔罪银,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侍卫听了之后,心里也是一阵轻松,毕竟公爵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军卒能比拟的。
就从公爵接任城主之后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整个土城的百姓,没人不服。
他也感觉自己有点想多了。
不过公爵提到千里镜,侍卫内心还是忍不住牢骚几句。
那种宝贝,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底层人员使用,都被那些城防军的老爷们当成了宝贝嘎达,没事自己用着玩。
但这些话,他也不敢对着公爵说,只能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