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姜棘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孽王之眼，就可以改变陆羽身上的痛苦，为他开辟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愚蠢！
在孽王之眼的视角中，姜棘看到了在陆羽身后那弥漫着超越世界的苦痛，比起上一次再度暴增。
它们遮天蔽日，几乎无边无际，不断地翻涌，从中伸出了无数手臂，宛若古老的魔神伸出了手，缠绕着九团巨大的光影，缓缓地下沉。
并且还在不断蔓延，甚至朝着母河蔓延，似乎要吞噬……
诸界！
苦痛不断地汇聚、交织，最后形成了一片混沌色的、无量暗的苦海，在那之中，出现了一道道神秘的身影矗立。
这些身影扭曲且混乱，模糊的可怕，像是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不，
不对！
姜棘突然意识到，不是对方外形扭曲，而是她无法观测到祂们的真实。
就像是蚂蚁只能看到二维的世界，到死都无法看到三维的模样。
哪怕有一只蚂蚁突破了限制，看到了，也只能发现冰山一角，在光与影的重叠中，宛若古神。
但现在她用的不是自己的眼睛，
是孽王之眼啊！
是荆棘教会信奉的伟大存在——荆棘之主的子嗣，无限接近于神祇的孽王，所遗留的宝物。
哪怕是真王也无法屏蔽它的目光！
不过姜棘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竭尽全力，不断地使用孽王之眼的权限，想要看清那些身影，以及那中心的东西。
只有找到源头，才能帮助陆羽解决苦痛。
近了……
更近了……
姜棘的视野不断地拉近，进入了那片苦海之中，刚准备看清无数身影中的
然而画面刚刚清晰的瞬间，突然“咔”的一声，她眼前的视野浮现了一道巨大的天渊，将整个世界被劈开。
好在姜棘在五倍苦痛之下磨练了心智，并未被吓瘫在地上，但就算如此，丰腴的双腿发软，止不住地打颤。
只不过落入其他人眼中，只以为是没适应这种极致的痛苦，并未多想。
然而孽王之眼的视角消失的刹那，九颗光影被淹没，那无量苦海上的无数身影缓缓地走入了中心，那是一道……
门。
但下一刻，就被掩埋在无尽的苦痛之中。
等姜棘回过神，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并且发现孽王之眼上，浮现了一道裂痕。
并非是被那片混沌苦海反噬，而是自己窥探的行为，像是一种错误。
一种忤逆！
姜棘有强烈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实力不足，看不到更多的东西，否则继续下去，很可能遭受难以想象的大恐怖。
“失败了。”
想到这里，姜棘心中挫败无比，之前明明计划好了一切，结果在真正看到之后，却感受到了更深层次的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人类身上，会有这样的苦痛？
就连孽王之眼都在恐惧……
陆羽，到底触碰了什么？
姜棘无数思绪流转，不断翻阅孽王之眼带给她的浩瀚知识，心中逐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他是……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羽，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
“还有最后的方法！”
姜棘将一切情绪压制，对着荆棘大祭司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进行了圣女庆典。
就算再从简，作为顶级正神教会，也是有着应有的流程，然后宣告联盟，通知一些友好的势力会晤等等……
等于是告诉他们，这是我家亲生崽，以后出门在外给面子！
不过因为沉寂之月还未结束，联盟还忙的焦头烂额，其余的势力也因为占卜失效，都在防守自家大本营，不大可能出来。
所以招待外人这一流程，至少需要等到一周以后，不过作为成功覆灭了繁育之月教团的大部分精锐的荆棘教会，不妨碍她们自己内部庆祝。
一眨眼，时间来到晚上。
整个荆棘大教堂已经被布置的富丽堂皇，无数荆棘缠绕，作了桌椅板凳，大量打扮清凉的荆棘修女穿梭其中，端来了特色的荆棘生态美食。
比如荆棘果实酿造的棘果酒，荆棘丛林中、吃荆棘根茎长大的兔子制作的烤兔，每一口都带着自由野性的淡淡荆棘香味，吃荆棘刺长大的奶牛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荆棘制作的素菜……
能够在帝都开出金灌木这种顶级美食餐厅的荆棘教会，厨艺自然是顶尖，让所有宾客吃的很满足，再加上荆棘教会修女们的表演，场面异常热闹。
“我就不信会一直输！”
江滇喝了酒以后，直接踩在凳子上和人开始划拳，结果被更加豪爽的荆棘修女们干翻了，众人哄笑不止。
颜瑜将装着棘果酒的杯子放在“人心”上，通过吸管嘬着，没有在意身旁的热闹，美眸怔怔出神。
失去了圣女的身份后，虽然没了负担，但也带来了迷茫。
接下来，她们就会成为荆棘教会的祭司，日复一日地进行祷告仪式，开导大部分的迷途者，如果不喜欢这种生活，，也可以选择进入荆棘培育庭，培育荆棘宠兽，或危险的审判庭……
等等，审判庭！
颜瑜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加入审判庭，不就有机会去追猎邪神信徒了吗，也就可以
要是能够抓到他，就可以把之前的耻辱加倍奉还，把他吊起来抽……
嗯……
想到当初的奇怪感觉，颜瑜脸色微微泛红，重新燃起了斗志。
反正失败了，应该顶多像是修女姐姐们本子里画的下场……吧？
“呜呜呜，这是天堂吗？”
鼠鼠化身的煌黑赤龙蚁已经埋在了蛋糕堆里，大口大口地咀嚼，准备一次性吃个爽。
蛋蛋比较矜持，所以连桌子一起吃了，吃相优雅，引来了荆棘修女们的惊呼，然后迅速补上来。
荆棘教会不缺大体型的宠兽，因此喂养的经验十足。
只不过，她们很快就会感受到被【不休饥渴】支配的恐惧，知道什么叫做填不满的黑洞。
“嘤！”
小蜘蛛则是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上一大块果肉，慢悠悠地吃着，脸上时不时露出满足的表情。
西瓜，赛高！
纸骑士倒是没有进食，虽然可以将食物变成纸融入身躯，但它大多时候，都不喜欢除了家里之外的东西。
于是它静静地守护在主人身边，心中不断复习主人教导的“圣经”。
争取让自己成为一个品德优秀的骑士！
至于陆羽，则是在怀疑人生。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知道了糟糠妻看到丈夫金榜题名后，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被抛弃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姜棘自从拿到孽王之眼开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全程都在配合荆棘大祭司举行圣女的庆典，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他一开始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对方太忙了，结果自己走过去祝福，姜棘也只是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两人之间莫名多了距离。
涩涩修女，直接变成了高贵的圣女。
这才刚上岸，
就把自己斩了？
不会是想赖账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是姜棘成了圣女，陆羽也要把她关进小黑屋里面，用正能量进行狠狠地鞭挞。
不过他也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姜棘的人品向来很坚挺，跟她的“人心”一样。
“难不成是被孽王之眼夺舍了？还是影响了性格，毕竟这玩意的来历可不简单，咦，姜棘去哪了？还想用真理之眼看一下来着……”
就在陆羽思考阴谋论的时候，手机微微颤动，解开锁屏，是一条信息。
【姜棘：我在荆棘大教堂里面等你，结算报酬。】
“原来是财神在召唤了！”
陆羽看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原本的不满一扫而空，只要给钱，万事都好说。
他起身和自家的宠兽说了一声，表示自己去收尾款了。
“呜……好！”
“吼！”
鼠鼠、蛋蛋都忙着吃东西，所以只是敷衍了一声。
小蜘蛛本来想跟着一起，不过被陆羽拒绝了，毕竟今天它接连大战，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自己带上纸骑士就够了。
陆羽没有傲慢，哪怕自身有着强大战力，荆棘大教堂也不过只间隔几千米，小蜘蛛一个闪烁就可以赶来，以及帝都仪轨保护，不大可能遭遇危险。
但他习惯性给留一手。
时刻用最大的恶意揣摩所有人，是一个优秀的品德。
“嘤！”小蜘蛛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转过头，然后继续吃瓜。
陆羽看了一眼热闹的宴会，带着纸骑士来到了荆棘大教堂，巨大的荆棘之门只开启了一道仅供人类通过的缝隙。
陆羽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身影，只有一个人，没有感受到其余气息，于是对着纸骑士说道：
“你在外面等我。”
“遵命，吾主！”纸骑士巨大的身躯守护在门口，保持戒备状态。
陆羽则是钻进了这狭窄的缝隙，
里面灯光没有开启，只靠着头顶玻璃洒落沉寂之月时刻的黯淡月光，照耀着荆棘之主的雕像。
在这座缠绕着衔尾蛇的荆棘十字架面前，一道身影跪伏着。
正是姜棘！
只不过这一次的她，换上了全新的圣女服饰，头戴着金色荆棘和蔷薇编制的冠和高等绢丝制作的头巾，灰色的长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白金色的衣袍遮掩着傲人的身材，原本的黑丝也换上了荆棘教会特色的白丝，并且有着灵魂的勒肉。
再往上一点，便是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折射着光辉，被暗金色的荆棘之环缠绕，多了几分优雅。
姜棘是很典型的丰腴身材，因此在跪着的时候，可以在背后看到……
嗯……
入不敷出！
陆羽保持着非礼勿视的态度，但他没有非礼对方，所以大大方方地观看，只不过加重了脚步声，让对方知道自己来了。
姜棘没有起身，继续轻声地念诵教条：
“凡世所见，皆为罪恶，诸生苦痛，万世荆棘……”
不知道是为了谁，在虔诚地祈祷。
陆羽也静静地等待，念诵时间并不久，很快结束，姜棘缓缓起身，原本印在衣服上的纹路也随之抚平，被白丝包裹的精致玉足踩在地上。
她转过身，看到陆羽后，露出了微笑：
“进荆棘祷告室吧！”
“嗯？”陆羽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就听到姜棘将头发捋到而后，继续说道：
“我不会再想着承载你的痛苦了，那确实是妄想，只是想和伱聊一些事情，一些……”
“关于孽王之眼的事情！”
姜棘的目光认真且温柔，带着一丝恳求，见到陆羽点头才松了口气。
然后两人进入了荆棘祷告室中，陆羽坐在椅子上，可以看到眼前的木板上有着一个圆形的挡板，大小足以容纳一个人钻过来。
简直跟本子里一模一样，果然荆棘教会的画师们都是考据党，竟然真的一比一还原了。
应该不会发生某种调戏圣女的老套剧情吧？
如果在荆棘教会调戏圣女，是亵渎呢？还是符合繁育教条呢？
就在陆羽心中吐槽的时候，听到了姜棘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痛苦的根源了，是来自于更高位格的存在。”
陆羽心中一沉，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姜棘到底用孽王之眼看到了什么。
禁忌太阳？牧场？幽魂古树？
还是……
真理之钥？
如果是最后一个，那么就只能……
就在陆羽思绪流转的时候，却听到了“咔咔”的声响。
祷告室的挡板被掀开，姜棘探过脑袋，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陆羽说道：
“不用担心，因为现在，我不是荆棘教会的圣女，只是一个倾听陆羽祷告的专属修女，请尽情地诉说吧。”
她看着陆羽，目光温柔，已经明白了一切。
陆羽的崛起，不是偶然，很可能是……
成为了某尊伟大存在的棋子！
凡人无法承载超越世界的苦痛，单单是副作用带来的厄运，就足以将其抹杀无数次。
但如果……是来自于一尊伟大存在，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伟大存在的力量超乎想象，自身即是灾厄，承载的苦痛自然也更多。
在人类现存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角色，被伟大存在操控命运，一路高歌猛进，照耀时代，但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都很凄惨。
并且给整个人族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按理来说，作为继承了孽王之眼的荆棘圣女，姜棘应该
不然，就等于给人族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但姜棘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从最初许下誓言的时候，就撒谎了。
她没有历任圣女那么无私的品德，只想保护自己珍视的人，比如荆棘教会的修女们，比如……
陆羽！
在梦中帮她走出了永恒噩梦……告诉了她人该为了自己而活……体验了大学生活……在绝境中，为了不让她牺牲，直面繁育之月，赢下了圣女争夺战……
让姜棘
所以，她也想让陆羽快乐。
这是姜棘最大的自私！
“……”
这女人，怎么突然这么勾人了？
试想一下，一位地位极高的正神教派圣女，突然用温柔的口气跟你说，自己是你的专属修女，那魅力值……
蹭蹭蹭往上涨！
陆羽心中惊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撩到了，同时也发现，姜棘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因为无论是发现禁忌太阳还是门，她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陆羽“苦笑”着，用万能句式试探道：
“一切都有代价，不是吗？”
姜棘认真的说道：“但我可以帮你分担这份代价，并且会努力帮你找到破局的办法！”
这女人果然不知道！
陆羽心中松了口气，但表面上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姜棘看着颓废的陆羽，心疼不已。
是啊，他从一个失去父母的普通人，哪怕是伟大存在布局，但他成长到如今镇压无数世家天才，晋升新人王，一路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品尝过多少痛苦。
一般人，估计早就堕落了。
然而陆羽却没有黑化，反而热爱着这个世界，明明出身边境，却愿意为暗星域的平民发声，挑战恐怖的群星世家。
那是伟大存在都无法腐蚀的高贵品德。
姜棘咬了咬下唇，想到了之前在孽王之眼中看到的禁术，准备钻过去和对方说一下，结果……
她太低估了自己的身材。
直接卡住了！
只过来了脑袋和上半身，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
陆羽眼皮直跳，只感觉这剧情有些似曾相识啊，太像是犯罪现场了。
不过陆羽还是出手帮忙，把这位圣女像是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刚想松手的时候，却没想到姜棘直接扑了上来，使用了摔跤中的裸绞，为了不让他逃跑，再次压在了身上。
和当初
因为祷告室空间本就不大，因此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呼吸以及……
不断加速的心跳！
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两个人低沉的呼吸声，气氛愈发暧昧。
姜棘脸颊微微泛红，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真的有办法，可以让你面对那位控制的时候，至少有反抗的机会。”
嗯？
谁能控制我？
我咋不知道？
陆羽翻了个白眼，感觉有些顶不住了，这憨批圣女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
姜棘之前颜值就已经很高了，在继承了孽王之眼，承载五倍荆棘之环后，排出了更多的污秽，气质、容貌更上一层楼。
已经和会长、虞夕颜不相伯仲，仅次于小蜘蛛了！
同时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如同是生长在荆棘丛中的玫瑰。
危险又迷人。
再这么下去，容易临阵磨枪啊！
陆羽平时自然是不介意，但现在……
可是结尾款的时候啊！
男人千万要记住，如果某个女人欠你一屁股债，却对你暧昧，那大概率是……
不想给钱了，准备其他方式偿还。
所以，陆羽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姜棘，而是穷神在对自己招手。
陆羽心中无奈，最后尝试挣扎道：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先给钱，再说别的事啊！
请不要觉得我这人太有底线！
“没事，我懂，你一直都是这么坚强！”
姜棘打断了他，目光愈发地温柔，像是一位开导迷茫者的虔诚修女，在践行者神的道路。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件衣服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哪怕是陆羽，面对人心所向的时候，也会哑口无言。
毕竟他向来喜欢顺应人心。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了算吧。
今天，看样子不深入了解荆棘教会的教条洗脑，是不行了。
陆羽叹了口气，说道：
“你准备怎么做？”
生活嘛，就是个王八蛋，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默默享受。
不过以上犯下，
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啊！
姜棘附在他的耳边，能够让陆羽清楚地感受到温润的风刮过耳朵，虽然有点痒，但还是认真倾听姜棘讲述从孽王之眼中得到的禁术内容。
一个，可以帮陆羽短暂摆脱伟大存在控制的方法！
至少……
可以埋下一个希望的种子！
只不过具体的禁术内容，让他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禁忌了！
我这个拥有禁忌位格的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未免……太保守了！
还以为要被骑负了。
不过，似乎也差不多吧。
荆棘教会，不愧是和繁育之月同等权柄的教会，禁术方面也有些类似。
只不过，姜棘要用孽王之眼，说服自己身上的苦痛，强行植入一个祝福，所以需要近距离贴身，但本质上是很正经的仪式。
嗯……
真的很正经！
“不用担心，很快的。”
姜棘伸出手，摘下了腿上的荆棘之环，干净利落地将头发挽起，扎成了一个马尾，看起来多了几分清爽和秀丽。
这一步主要是怕仪式过程被头发干扰，导致分心。
就在她准备继续摘下圣女头冠和头巾的时候，被一只大手握住，无法动弹。
她抬起头，看着神色平静的陆羽，以为是他在拒绝自己，眼底荡起一丝涟漪，像是小时候投石落井，击碎了月亮。
她神色略微黯淡，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其实，这只是感谢你拯救当初那个废墟中瑟瑟发抖小女孩的报答，让我明白了活着的意义。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像我这样的失败者，确实很不起眼，但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缠着你，毕竟，我很快就会去边境战场，到时候面对无数异族，说不定会提前死在……”
“不，我的意思是……”陆羽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圣女头冠不用摘，我蛮喜欢的。”
“嗯……嗯！？”
六千字大章。懂得都懂，别想歪，求月票，快被人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