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再来不及问了。
但见一大帮侍女已拥簇着一名花枝招艳,容貌艳丽的女人,大步走进屋内。
“哈哈哈,兄弟!来来来,站起身来,容四哥为你介绍一下。”
魏忠贤已笑着起身,拉着李辛走到这帮人面前,指着其中一名美妇说道。
“客印月,我在宫里娶的媳妇,也是皇上乳母,如今被皇上封为奉圣夫人,你喊她一声嫂子便好”
“媳妇儿,这便是我常给你提起过的,亲手将我送到小刀刘处阉了,送进宫里的贵人,李辛!李小哥!”
魏忠贤笑嘻嘻的介绍着,真把李辛当成自己家人。
虽然他没达成兄弟之前说的妻妾如云,但最起码又有了老婆。
这老婆更是皇帝乳母,某些时候手中的权柄比他还要厉害。
说白了,魏忠贤能崛起成为九千岁,客印月在里面立下汗马功劳。
两人若非狼狈为奸,也不可能控制整个大明天启一朝。
而人群中的艳妇,也就是客氏,才察觉家里多了个男人。
她原本冷着的眼眸猛然一亮。
嘶
好俊俏的男儿!
面前的李辛虽蓄了短须,又四十多岁,不再年轻。
但仪表堂堂,身材高大,皮肤白净滑嫩,眼眸精明儒雅。
见惯太监宫女的客印月,猛然见到这样的俊朗大叔,顿时痴迷起来。
也不知他功夫如何?
客印月身子有些软了,笑道:“李小哥?哎呀呀,原来你就是李小哥!”
她走出侍女人群,一路走到李辛面前,甚至不避讳的拉住了李辛的手,极为热情。
“这天杀的阉奴,见天在我面前夸你的好!”
“说若没有你,他早死在肃宁府家中,没有你,他也进不了宫,伺候不了陛下,更见不到我!”
“啧啧啧,没想到李小哥竟长的如此俊俏,真是让嫂子稀罕不已”
客印月说着放肆不堪的话,甚至喊魏忠贤为天杀的阉奴,偏偏魏忠贤却似乎毫无察觉,傻呵呵的赔笑。
他就算察觉也无所谓啊。
一个阉人,除了用嘴巴和手来讨好客氏之外,再无其他效力之处。
两人也狼狈为奸久了,谁都清楚对方是什么货色。
就算客氏当着他的面勾引李辛,魏忠贤也无所谓。
这种怪异至极的夫妻关系,让叶城看的哭笑不得。
“哈哈哈!媳妇儿,可别乱来,我可告诉你,我兄弟可是解元公,曾连中小三元!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你收敛着点,莫要让我兄弟笑话!”
魏忠贤嘻嘻哈哈说着,岂料客印月眼眸越发明亮。
此人还是解元公,文曲星下凡?
我客印月此生解锁各种成就,甚至连皇帝成就都已达成,偏偏没碰过文曲星。
也不知这文曲星,是否和他的笔杆子一样厉害?
她抓着李辛的手竟不撒开,眼里全是放肆。
那小手指旁若无人在李辛的手心挠啊挠,挠的李辛目瞪口呆。
李辛彻底傻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碰到个这么一对极品夫妻。
客印月虽才三十多岁,容貌艳丽,性感妩媚。
可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吞下去。
你特娘个臊妇,到底要干什么?
魏忠贤你更是极品!
你老婆客氏当着你的面给你戴绿帽子挑逗于我,你竟然都无所谓?
李辛脑袋里转了一圈,发现魏忠贤还真无所谓。
客氏在历史上传闻就是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女人。
她进宫成为朱由校乳母之后,没两年便耐不住寂寞,找宫内太监结成对食夫妻。
最初的太监叫魏朝,也是东宫主管太监,可惜恐怕魏忠贤技高一筹,将客氏硬生生抢走,让魏朝失去宠爱。
后来魏朝、魏忠贤两人还因此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闹到朱由校面前。
朱由校也是个操蛋之辈,竟当面询问客氏选择谁为自己的对食夫妻。
客氏毫不犹豫选择魏忠贤,将魏朝逐出皇宫,从此这对狗男女称霸整个天启一朝。
还不止如此。
按说乳母在皇帝成年后,为了皇家尊严,便要被逐出皇宫。
可这个客印月,似乎连天启皇帝也拿下了,朱由校根本舍不得对方离开。
吃奶一直吃到了十七八岁。
尽管大臣们三拜九叩强迫客氏出宫,不到一月又再次召回。
两人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根本不用细想。
再加上此刻眼前的客氏,面带潮红之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银靡气息。
她在皇宫里刚干了什么,李辛猜都不用猜就能看的出来。
魏忠贤能有反应才算怪了。
不过
恶心!
实在是恶心至极。
李辛越发牵挂起徒儿张嫣的处境,越发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
他不顾客氏怨怒,硬生生抽出自己的手,一脸肃容。
“咳咳既然圣夫人回府了,李辛不便多留,我回去还要准备功课,这便告辞”
说完,他竟头也不回的往大厅外面走去。
“哎哎哎”
魏忠贤愣住,没想到这兄弟反应竟如此强烈。
你不喜欢我媳妇?
那直接说啊,她又不能强办了你,你跑个什么。
想要拜托我的事还没说出来啊。
魏忠贤拔脚就要去追李辛,李辛却逃一样迅速离开,同时朗声大喊。
“四哥,改日我再来拜访,考功名的事便交给你了。”
“兄弟,一切放心!”
魏忠贤追了两步,见追不回来,叹息着返回客厅。
也罢!
走便走了。
就客氏这烧出天际的性子,没准真将你霸王硬上弓。
到时候在我面前就
终究是一场笑话。
后面等有机会再找你好好攀谈罢了。
魏忠贤走回大厅,那帮侍女都已散去,只留下客氏坐在首位。
“天杀的阉奴!怎么放走他了,老娘还说”
客印月喝着茶水,颇为愤恨的瞪着魏忠贤,言语里毫不客气。
“还说你妈了个比!臊货,真是饥不择食,这特娘我自家兄弟!”
魏忠贤却罕见动了怒火,一把打掉客印月手中茶盏。
“姓客的!朱由校在宫里没能喂饱你吗?回来还要发烧?”
“你”
客印月瞪大了眼,显然也没想到,魏忠贤反应这么大,甚至还敢辱骂自己,敢提起自己和朱由校的丑事。
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可谁敢明摆着提出?
她立刻如同炸了毛母鸡一般,跳起身伸出十指往魏忠贤身上挠去。
“阉货!老货!蠢货!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本夫人了?啊!”
“你真以为你那舌头能抵的上男人的东西?魏忠贤,我告诉你,你是个太监,就是个阉过的太监!永远不要挑战本夫人,否则我让你滚回夜香房,继续倒你的夜香”
客印月不由分说,抓的魏忠贤头破血流,一阵狼狈。
“你你你不可理喻”
魏忠贤眼神划过一丝屈辱和愤恨。
诚然,他已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提督东厂,掌握天下生死。
可终究有两个人他横不起来。
一个朱由校,奴才的主子,给予他泼天富贵的人。
另一个人就是客印月。
此女和朱由校关系更为密切,甚至朱由校已到了离不开她的地步。
如果真让朱由校从他和客印月中选一个人活下来的话
魏忠贤不敢保证,那个人就是自己。
所以他只能委曲求全,在对方面前继续忍辱负重。
此刻见客印月真怒了,魏忠贤忙换上一副笑脸。
“哎呀呀!夫人,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跟咱家当什么真啊。”
“我兄弟李辛,早晚是你的人!他马上要参加京都举行的会试,还要参加殿试,成为御笔亲封状元郎。”
“一个解元公有什么意思,我夫人不想尝尝状元郎的滋味?”
魏忠贤舔狗一般,让客印月坐下,又抱住对方的脚揉捏起来,一阵讨好。
“呵呵呵,天杀的腌奴,算你识趣!”
客印月一想到李辛身穿大红披风,骑坐高头大马,成为状元郎的模样,越发心痒难耐。
再加上魏忠贤主动示弱,她也懒得和对方折腾。
“那就说好了!等李辛当了状元,你找个机会将他送入我的床榻,听到没有?”
“好,好好!”
魏忠贤垂下了头,眼眸中泛起一阵狠辣怨毒,不过隐藏的很好,没让对方发现。
客氏毫无察觉,又在魏忠贤揉捏下一阵舒服,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
“对了!皇后张嫣可是快要生了,那件事你究竟准备好了没有?”
张嫣?
魏忠贤抬起了头,想起两人密谋过的事情。
绝不能让小皇帝朱由校拥有子嗣。
若是让他有了后代,很可能二人会接连失去宠信,到时候死的便是自己。
所以他才对张嫣凤体有恙的事毫不在意,甚至盼着对方早死。
如今听客氏提起张嫣即将生产之事,魏忠贤眯起眼睛阴冷笑了。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夫人还请放心!”
客印月闻言也露出笑意,缓缓点头,竟在魏忠贤的伺候下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
刚逃出魏忠贤府邸的李辛,并未去寻太康伯张国纪。
因为他既已认了魏忠贤,必然会被东厂和锦衣卫时刻关注。
这个时候再找张嫣父亲,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揣测。
他只好压下心中担忧,在衙役拥簇下往河南会馆走去,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
只是心中始终有个疑惑。
宝珠、客印月、魏忠贤
历史中,他们三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过得太久,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辛摇摇脑袋,索性不再去想。
反正等他考取状元功名后,会进宫受封,参加传胪宴,必然会见到大明皇后。
而当他成了大明官员,很多事也可以开始筹谋。
一切,只需静等便好。
李辛竟不再去想,安心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天时间。
这一日,四九城,终于开始会试。
李辛也终于开始涉足大明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