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的心一惊。
她本想着等太后病好之后,总能找到机会说自己想要的赏赐,没想到太后见微知著,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看她没说话,太后继续问,“依你看,哀家的病,还有几天可活。”
云沧鸾当即抬起头来,眸光清澈又认真,“太后,您就这点小病,七八日便可好转。”
“七八日?”
云沧鸾点头,若是严重点需要十四天,但太后发病之初,她做出了急救,因此太后病情较为乐观。
“就你当初说的针灸术?”
“不仅如此,还需要输液。”
太后顿时坐正了,眉心紧蹙,“输液?那是什么?”
云沧鸾假装去掏袖筒,实际上立刻从空间内拿出了吊针。
太后的脸色一沉,“这……”
云沧鸾当即磕头,“这就是输液的东西,还请太后相信臣女,否则拖下去,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悔莫及。”
太后没再问了,就闭上眼睛皱眉沉思。
云沧鸾跪的膝盖都麻了,伤口的疼痛更是不断袭来,像是饿狼一般撕咬着她的神经。
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太后忽然开口,“起来吧。”
太后的眸光又如同初见时候温柔,“秋晨姑姑。”
一个嬷嬷走进来,福身,“是。”
“吩咐下去,哀家只要战王妃一个人陪侍,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包括皇帝!”
“是!”
秋晨姑姑当即出去安排,并且还很贴心地关好了门。
太后这才看向了云沧鸾,“你这些东西,哀家从未见过,但,哀家想试试。”
云沧鸾大喜。
不过,太后依旧很是戒备,“但是,你心底那个条件,不能违背大夏律法,也不能违背道德。”
云沧鸾很是虔诚地磕头,“还请太后放心!”
“好,开始吧。”
云沧鸾动作很利落,但抬手之间,还是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痕。
太后常年在深宫之中,对某些手段,早就
习以为常。
她看到这伤痕,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哀家进宫的时候,只是一个嫔位,先帝留宿一次,哀家就会遭受莫须有的污蔑,受伤,是常有的。”
云沧鸾跪在床边,一边听着,一边给她打针,她听得认真,做事也认真。
太后还算满意,继续说道,“哀家当了皇贵妃之后,没人再敢对哀家动手段,你可明白?”
云沧鸾是强打着精神,打好针之后她已经头晕眼花,可还是努力跪正,“太后的教导,臣女铭记于心。”
她懂,太后的意思是先不择手段变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不是她选的路。
她只想早点和离,当个悬壶济世的游医,逍遥自在。
太后脑梗之后精神不大好,很快又睡着了。
云沧鸾不敢睡,几乎是用手撑开眼皮盯着吊瓶,等药都输完了,拔了针,才松口气。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东西她还是收到了空间内。
趁
着太后还没醒,她靠在床边,本想整理下思路,可一闭眼反而睡了过去。
……
午后,秋晨姑姑端了一些糕点跟米粥过来。
太后早就起身,正看着一本书。
“嘘。”太后指了指床边的人,“别吵醒了。”
秋晨姑姑不解,“太后既然看重战王妃,何不让宫女伺候她去偏殿睡?”
太后看了看半边身子靠着床睡的很香的云沧鸾,难得露出一抹笑,“哀家的宠爱,并不见得是对她好。”
秋晨姑姑想起宸妃跟风夜北的态度,就没多说,“太后,您吃点东西吧。”
“恩,”太后点了点头,“按照哀家的标准,给战王妃也准备一份。”
秋晨姑姑微愣了下,又瞧了瞧睡熟的云沧鸾,随后才领命离开。
只是她关门的声音有点大,云沧鸾猛不丁被惊醒,“谁?”
她当即睁开眼,瞬间朝着门口看去,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床榻。
在发现并没任何异
常之后,她才松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来。
“啊,太后,您醒了?”
她赶紧起身,但因为刚才睡相不好半边身体发麻,没起来,反而摔了下去。
她的一系列行为都被太后收入眼底,太后被逗的不由失笑,“是闻到饭菜香味了?去吃吧。”
笑意之中,倒是有些疼惜。
这丫头,刚才以为有危险的时候可是用身体挡在床前。
“太后,您现在更需要吃东西,我喂您,”云沧鸾酸麻的身体已经缓过劲来,她没拿糕点,只是端了米粥。
她先吃一口,确认温度以及无毒之后,才小心翼翼喂给太后。
太后一边吃一边观察她,传闻云沧鸾没有礼数,不懂人情,如今看来全是虚构。
看她这落落大方,真心待人的模样,倒是让太后想起了她的生母,有那样的母亲,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思及此,太后语气温和,“说起来,明日,你该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