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相跟苏氏闻讯而来,见到此情此景均是勃然大怒。
云相当即上前,一把按住了云沧鸾的肩膀,“平日里你嚣张跋扈,不许任何人进你的房间,本以为你只是小儿女心性,没承想你居然在此藏污纳垢!”
苏知意赶紧拉住了云相,“相爷,都怪我,是我管教不严。”
说着,泪眼婆娑地看向风夜北,“王爷恕罪,小女出阁之前,是……乖张了一些。”
她像是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个词,笑容里满是尴尬跟心虚。
“小女嫁给王爷了,想必一定会相夫教子,不会乱来,还请王爷不要多想。”
云沧鸾差点被气笑了,这不是石锤了她婚前不检点吗?
这件事要放在她那个时代就不叫事,但搁在这里就是天理不容。
风夜北长身玉立,负手居高临下冷冷地瞪着云沧鸾,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在她身上
戳出一个洞来。
云相见状,双手捏成拳头,心底已经达成了取舍。
他当即走到云沧鸾身前,“孽女,你如此败坏家风,还不跪下!”
云沧鸾软糯的薄唇紧抿着,明显是隐忍着怒气,事情发生到现在,没人问过她原因,也没人关心真相。
“我让你跪下!”云相见她不动,猛地抬起手就要打过去。
云沧鸾的脸上闪过一抹寒意,后退两步,避免挨了耳光。但因为躲避不及,那巴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八月时节,她本就穿的单薄,这一巴掌打下来,她觉得肩膀都肿了。
再看云相的神色,冰冷无情,满是厌恶,她的心都跟着凉了七分。
原来原主在这个家里面,真的是举目无亲,就算是这个亲爹,眼底也只看重名声清誉。
即便她现在是战王妃了,在他眼里依旧没什么重量。
云沧鸾凄然一笑
,“父亲难道不问问我,真相究竟如何吗?你就不怕我是被冤枉的吗?”
“哼,你自小就乖张,长大后更是胆大包天,如今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岂能饶你!”
云沧鸾反问道,“那父亲要我如何,一死来证明清白吗?”
她一字一句,满是责问。
云相看着她戚戚然的眼神,一时有些发愣,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可又不能少了当父亲的威严,立刻冷呵一声,“你以为你死了,就不会连累盛家了?”
云沧鸾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父亲放一万个心,若真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连累你!”
“可你还姓盛,你若是别家女儿,我管都不管你!”
云相气的七窍生烟,是一定要给云沧鸾一个教训,也是做给风夜北看的。
所以,他当即又抬手要打人。
这次云沧鸾有了经验,毫不客气
地挡住了他的手,“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王爷也没说任何话,倒是父亲着急给我定罪!”
“是不是父亲觉得女儿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非要让女儿得了王爷厌弃,你才满意?”
云相被挡住的手微微一颤,可还是咬牙说道,“你如此败坏门风,何必再脏了王爷的手!”
他收回手,拽过了一边的茶杯,就要直接砸过去。
云沧鸾手中已经捏紧了银针,只等对方动手,她会立刻还击。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身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墙,云相手中那没扔出来的茶杯,也被按了回去。
云沧鸾诧异地看过去,风夜北站在她身前,魁梧英挺,寒气凛冽。
“云相,当着本王的面,打本王的王妃,这是在敲打本王?”
云相赶紧抽回手,满脸歉疚,“微臣不敢。”
风夜北回过头,问她,“给你个机会,说吧,怎
么回事?”
他本来只想看这死女人出丑,但这盛家的样子,分明想让人死。
既然是沈皇后的棋子,现在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云沧鸾还真是没想到这男人还能英雄救美,心底倒是冒出来几分感激。
“我肯定是被陷害了啊,这些东西本来……”
风夜北不耐地打断了她,“你若是身端体正,别人如何陷害?本王要听的,是你的证据!”
云妙馨终于找到机会,当即走过来,“长姐,你这么说岂不是将我们整个盛家架在火上烤?”
云素菱轻叹一声,“如果这样能让长姐洗刷冤屈,就让我们承担吧,总不能让长姐被王爷厌恶啊。”
苏氏擦了擦眼角,“你们两个,倒是懂事的。”
云相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云沧鸾,你最好小心说话!”
每个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唇枪舌剑,砍的人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