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囚犯们都陷入熟睡,重症区偶尔有些咳嗽声。
为了能确保不出问题,云沧鸾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空间内找到的额温枪,挨个测体温。
所有囚犯都已经退烧了。
她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每隔一个时辰,还要进行测温,看情况给药。
这一系列的操作,谢枕玉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身边的风夜北,小声问:“你别看表嫂那个药箱小,但还挺能装东西。”
“哇,那个会发光的东西在额头上一碰就能知道是不是发烧东西真神奇。表哥,这是你从北齐那边弄来的?我听说过北齐有这样的好东西,但是从来没见过,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我表嫂真是厉害,北齐的玩意也用的得心应手。”
风夜北盯着云沧鸾忙碌的身影,神色微沉。
那药箱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能装多少东西一目了然。
就连谢枕玉这样的蠢男人都发现了,死女人还以为掩饰的
很好。
真是,笨女人!
但她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去问。
“这药箱里有隔层,你不知道?”风夜北语气冷冷。
谢枕玉吓一跳,缩了缩脖子,“看你说的,你们夫妻之间的秘密,我怎么可能知道。”
风夜北的语气里满是警告,“知道分寸就好。”
谢枕玉:“……”表哥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好奇了下那个药箱吗?
不过转念一想,那毕竟那是表嫂,他是外男,知道太多,的确是不好。
“知道啦!”他满脸不情不愿,委屈巴巴。
云沧鸾忙完,疲惫不堪地走过来,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抱怨,“小玉啊,都怪你。”
风夜北皱皱眉,随后,那双冷眸就落在了谢枕玉身上。
谢枕玉瞳孔地震,“表嫂,话不能乱说啊!”
这可是要人命的!
云沧鸾太累了,在发现身前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歧义。
“
我是说,这次囚犯们生病,跟你脱不了干系。”
谢枕玉先是愣了下,随后满脸惊喜,连带着耳际的伤口都跟着动了动。
“表嫂,你找到这场病的源头了?”
“恩,”云沧鸾指了指最里面的病房,“这个里面,为什么会有鹦鹉?”
谢枕玉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表嫂,你开什么玩笑呢。”
“自从我当这个京兆尹,那可是兢兢业业。”
“这狱内别说是鹦鹉,就算是老鼠都没几只。”
“我当初就觉得,这些人虽然是罪犯,但罪大恶极的并不多,怎么也得有个好点的环境吧?”
云沧鸾嗤了一声,“好了,别吹了,牛皮都要上天了!”
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有一种“你这么拽,怎么不上天”的意思。
谢枕玉无奈了,“表嫂,我说的是真的。”
倒是风夜北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跷,“你是说,这监狱之内出现了鹦鹉?”
云沧
鸾点点头,“恩,都死了。”
她继续解释道,“这些鹦鹉都是生过病的,然后鹦鹉身上的病传染给了人,所以这些人才会出现这些症状。”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的衣原体感染并不严重,否则就算是她有足够的设备跟足够的药,也难以帮上忙。
风夜北的眼神内越发晦暗起来。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将有病的鹦鹉带了进来。”他跟谢枕玉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云沧鸾太累了,本想说完就去睡觉了,但在看这俩个大男人的状态,自然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微凉又坚定的眼神,看向了风夜北。
“我这个人,最讨厌似是而非,王爷要么不说,要么就说真话,否则,我这就撂挑子走人,咱们谁也别痛快!”
风夜北本来不想说,毕竟事情还没下定论,可若这个死女人不知好歹到处宣传,反而会打草惊蛇,影响
大局。
还是要说清利害关系,让她这张嘴巴也消停点。
想起她这得理不饶人的嘴,他的视线下移,眼神落在那张红唇上,眸子显得晦暗了许多。
云沧鸾等的不耐了,“说不说?”
“京城之内,鹦鹉量少,”风夜北艰难地收回了视线,心虚地看向别处。
云沧鸾倒是知道一些关于鹦鹉的事情,其实在大夏这边,鹦鹉很少,或者说,是没有人有心思训练鹦鹉。
早些年,北齐跟大夏交好,两国互通有无,所以北齐“遛鸟大爷”也来了大夏。
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训练出很多能唱戏的鹦鹉,但还是因为价格昂贵,品种稀缺等问题,普通人难以拥有。
“这不是好事吗?”云沧鸾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咱们的目标可以放在有钱的商户或者爱鸟的朝臣之中,大.大减少了工作量啊。”
风夜北的目光移回来,认真地看着她,“京城之内,养鹦鹉最多的,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