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云沧鸾的语气“温和”,很“贴心”地问。
秦星歌满脸震惊地看着她,一时之间,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沧鸾的唇角勾了勾,低低地笑出声来,“看来是说完了,那么,我很想问秦小姐一个问题。”
秦星歌这才略略回神,立刻垂下头去,尽量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既然秦小姐这么明白朝堂之事,也知道陛下最终会放过王爷,为何还要用侧妃的事情来逼我呢?”
云沧鸾弯腰,轻轻拍了拍她略微颤抖的肩膀,“你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秦星歌猛地抬眸。
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再没有了从前的大气,反而满是怒意。
“所以,你就是为了不让我当侧妃,才出此下策?”
“你就这么狠心?就算是搭上王爷的前途,也要独占王爷?”
她慢慢地起身,眼泪也缓缓地跟着下落。
“你可知道,善妒可是犯了七出
,王爷是可以休妻的!”
“此事若是被宸妃娘娘知道,你……”
“你可以现在就去跟宸妃告状。”云沧鸾的气场瞬间拔高。
秦星歌再次被打断,双眸不断地颤动。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的她,再难以聚起之前的气势来指责云沧鸾。
倒是云沧鸾满身的威慑骇人。
“王爷是不是要被独占,取决于他,而不是我!”
“若是他想要纳侧妃,我自然不会拦着,但他若不想,我何必要自讨苦吃。”
秦星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自古以来,三妻四妾便是寻常,家中的主母,要在成婚之后就琢磨为夫君纳妾。
哪怕她的父母也曾经海誓山盟,母亲也要忍着心中的酸楚,抬了几个丫鬟做妾,到了最后,还要在外面挑选合父亲心意的女子。
为何到了云沧鸾这里,这一套规矩,反而成了糟粕?
纳妾与否,真的在男人?
“另外,你的曲线救王爷的想法,在我看来,甚蠢!”
此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秦星歌的的心口,她身体一软,跌坐一边。
“来人!”
云沧鸾的话音落下,门边被直接推开。
青竹站在门口,福福身,“请王妃吩咐。”
“去将秦小姐送回去,她的眼睛不好,还是少走动为好。”
青竹看着秦星歌像是精气神都被抽干的样子,觉得心里面痛快极了。
秦星歌平日看起来端庄大气,似乎总是高高在上的。
其实青竹最看不上这种人。
就像是云妙馨一样,表面柔弱小白兔,内里黑的流水。
倩如看到秦星歌如此,当即哭喊出生,“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倩如哭的更大声,“小姐,奴婢早就劝您了,跟善妒的人说这些,根本没用,您非要来试试,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青竹顿时不干了,叉着腰喊道,“上赶着给
人做妾,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怎么,全大夏人的脸皮,都长在你们两个脸上了?”
倩如气的转身就要动手,却被秦星歌拉住。
“回去!”
秦星歌泪眼婆娑,语气哽咽,“还嫌不够丢人吗?”
倩如跺跺脚,“小姐!”
“我已经尽力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秦星歌擦了擦眼泪,“尽人事,听天命吧!”
倩如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狠狠地瞪向青竹。
青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将门狠狠地关上。
她朝着书桌旁边看去,发现云沧鸾居然不在那里,而是走到了床边。
云沧鸾就已经自顾自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算了,王妃是真的累了,关于柳眉嫣的那件事,还是等她睡醒再说吧。
皇宫。
夏仁帝去金銮殿的时候,黄公公身边忽然跑来了一个小太监,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黄公公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一个信封
。
“陛下,有个东西,要交给您。”
夏仁帝拍了拍自己的龙袍,“等着朕下朝吧。”
他现在心烦意乱,除非是天塌了,否则别找他。
黄公公只能实话实话。
“是战王妃有个东西给您,说必须要在早朝之前看。”
夏仁帝皱皱眉,随后诧异地回眸。
看着黄公公手中那素白的信封,老脸上闪过了一抹纠结。
也罢。
“拿过来,朕看看。”
黄公公赶紧恭敬地呈上来。
夏仁帝打开信封,这里面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反而是房契地契?
仔细一看,居然是如今在京城中火爆上天的报社的房契地契?
夏仁帝眯着眼看了许久,忽然嗤笑出声。
“就知道跟朕耍小聪明,真是好大的胆子!”
黄公公偷偷瞧了夏仁帝一眼,不由松口气。
看来还得是战王妃知道陛下的心思,能让处在深度焦虑之中的夏仁帝瞬间“多云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