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帝阴沉着脸,端坐在书案前,手中紧握着一份奏折,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眸中,宛如藏着无尽寒意,犹如万年的深海。
整个书房内,弥漫着森然的寒气,压迫感如同疯狂肆虐的龙卷风,在空气中肆虐,二人紧张的不敢出一口气。
云沧鸾心中疑惑。
一份报纸而已,老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夏仁帝冷笑一声,质问道:“你们可知,朕为何找你们?”
风夜北与云沧鸾互看一眼,面露尴尬。
不知道啊!
云沧鸾不是忙着做报社就是想着做姨妈巾,而风夜北因为内力不足的事情告假没上朝。
表面上来说,他们俩个遵纪守法,没有惹老父亲生气吧。
云沧鸾眨眼示意风夜北先回答。
风夜北面色冷淡:“家里的事情你做主。”
云沧鸾一愣,随后赶紧说:“你做
主,以后都听你的。”
风夜北只是冷淡地点头:“晚了。”
云沧鸾"......"真是狗男人!
“你们不知道?”夏仁帝冷笑一声,“朕看你们倒是安于享乐,忘了自己的责任了!”
风夜北赶紧叩首,“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
云沧鸾也赶紧认错。
“岭南大雪已连下一个月,无数百姓受灾!”夏仁帝说完,手中的奏折狠狠砸在风夜北的头顶。
风夜北赶紧捡起奏折。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夏仁帝冷哼一声:“老四,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所以故意告假?”
风夜北一愣,赶紧解释:“近日,儿臣的确是身体不适。”
夏仁帝冷笑道:“你?你平时壮得像头牛,你现在身体不适?”
风夜北低着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云沧鸾蹙眉。
此事已经上了奏折,想必已经在早朝讨论过,而皇上这么生气,肯定是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顿时苦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难怪王爷会病了,原来是一直担心岭南的百姓,我还一直怪你不陪我,是我错了,嘤嘤嘤。”
御书房里的压迫感更重了。
夏仁帝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怒火,现在还要被迫吃狗粮,真是恨不得将人拉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风夜北也尴尬的,青筋都差点爆了。
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沧鸾依旧抽抽搭搭地说:“难怪你不让我花钱,还在清点府内所有粮食和值钱的物品,原来你是想捐给岭南的百姓。”她看着风夜北,“王爷,是我错了,我不该责怪你,让你心力交瘁,还饿肚子,否则,你也不会生病了。”
风
夜北:“??”
云沧鸾转向夏仁帝,柔声说道:“父皇,儿臣并非不顾全大局,王爷愿意捐赠财物,儿臣定会全力支持。”她顿了顿,目露诚恳地继续发问,“父皇,是不是因为朝中大臣们都在争相捐赠,而王爷没有动静,您才感到不满?”
她缓缓跪行上前,双眼闪烁着无辜的光芒,轻声劝慰:“父皇,请您息怒,我们今后一定会更加积极,不让您操心。”
她的小嘴如连珠炮般说个不停,渐渐地,夏仁帝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御书房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云沧鸾见状,起身上前为夏仁帝轻轻捶着背,眼神却忍不住瞥向桌上的奏折。
大部分都是建议夏仁帝尽快指定賑灾人选,开放国库放粮。然而,她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份奏折主动提议捐赠粮食。
她顿时明白了夏
仁帝刚才为何会勃然大怒。
夏仁帝此时的心情已经好转,容色缓和起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风夜北:“老四,你可有信心去賑灾吗?”
云沧鸾和风夜北都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賑灾可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除非铁石心肠,否则绝不会去趟这趟混水。
风夜北:“朝中有很多有賑灾经验的官员,他们比我更适合这个任务,父皇为何选中我?”
夏仁帝心底冷笑一声.
都说老四比较老实,但他看老四猴精。
这臭小子看来已经察觉到此次赈.灾不简单,所以才故意迂回,想要点权利。
也罢。
夏仁帝想起了今早满朝文武推脱的样子,不由在心中叹口气。
风夜北常年在外征战,不知道京城外的局势,最好坑的儿子。
“岭南那边的总督,是沈皇后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