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歌双目猩红,可见已经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母亲参与到这件事来。
所以才用了别人。
可如今,她不得不说实话。
“陛下,臣女不是有意要欺瞒,是臣女的母亲病入膏肓。”
“臣女,臣女也是担心……”
从头到尾,秦夫人就不肯出卖霍还梦。
她才出此下策。
她担心自己的母亲身体撑不住,也担心母亲会在朝堂上反水。
总之,有那个玉佩,还有接生婆,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真正的目的,不过就是利用云沧鸾当筹码,让风夜北给秦家一条生路。
可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杀出来一个谷主!
她心里面很清楚。
云沧鸾如果真的是霍还梦的女儿,其身份甚至比丞相嫡女还要尊贵!
她还用什么来帮秦家?
母亲只怕也要被父亲折磨死。
为今之计,只能先将母
亲接出来。
说不定还有转机。
杨沧海冷笑。
“秦小姐,你之前一口咬定战王妃的身份有问题,用接生婆来污蔑战王妃,如今眼看着情况不对,又要拖自己的母亲下水……”
说着,他满脸的鄙夷。
“秦小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秦星歌又羞又怒。
脸色一时涨红。
鲁王却在此时,看了看秦星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秦家正在被议罪,如今都被禁足在府内,不过是提前审问而已,老四不会介意吧?”
风夜北:“……”
秦家的罪名已经收订成册,人证物证俱全。
现在已经提交给了夏仁帝,只等着找个机会,朝堂议罪。
不过因为夏仁帝跟风夜北都知道秦星歌的意图。
所以这段时间没动秦家。
看风夜北没说话,鲁王轻笑。
“老四,你之前弹劾秦岩的时候,不是言之凿凿
吗?”
“如今当庭对峙而已,难不成还心虚了?”
云沧鸾听不下去了,毫不客气地开怼。
“秦家罪证累累,有什么心虚的?”
“倒是三皇兄,不顾父皇的命令,定要今日提审秦家人,是不是另有心思?”
鲁王大怒,“胡说!”
“三皇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总不能跟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云沧鸾一脸无辜的样子,嘟囔道,“父皇都没将斥责我呢。”
鲁王:“……”
这无疑是在说他小肚鸡肠,越俎代庖。
风夜北瞬间舒畅了,朝着云沧鸾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
他的媳妇就是厉害。
然后,他夫假妇威,“三哥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愿意说还是不喜欢说?”
鲁王只觉得一口气被噎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脸都涨成了紫色。
夏仁帝摆摆手,“好了,朝堂之上玩笑,成何体统?
”
云沧鸾抿抿唇。
鲁王故意提起秦家的案件,就是有自己的私心。
夏仁帝不是看不出来。
但就是装作看不懂。
哼!
就欺负她家老四是个老实的。
霍振岳忽然作揖,很是恭敬地开口。
“若是梦儿的密友,草民希望能见此人一面,还请陛下恩准。”
他光明磊落的样子,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鲁王脸上。
刚才鲁王还觉得他们不敢对峙。
现在人家就主动请缨了。
云沧鸾很想问一句,脸疼吗?
夏仁帝皱皱眉,很明显是不想多事。
但霍振岳已经恳求了,大夏还欠人家人情,总不能拒绝。
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应允。
黄公公立刻派人去秦家请人。
宸妃作为一名“局外人”,看完了整场的争斗。
本来这一切好像是非常明确。
她还庆幸风夜北居然跟药王谷能扯上关系,也算是
意外收获。
但在她高兴的时候,事情就急转直下。
还有一个证人?
药王谷的谷主不服气,还要当面对质?
这就……
她有点看不明白。
多年深宫的生活,她学会了一个道理。
在不明白的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云沧鸾不放过她啊。
揶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看我的身份不断上升,心里面难受吧?”
宸妃没吭声。
“是不是后悔当时应该以死相逼,说不定就能摆脱了我呢,现在我身份尊贵了,想摆脱可就难了。”
宸妃咬牙切齿。
“唉,我也没办法啊,就是这么幸运这么牛,我常常也因为自己不如宸妃娘娘你这么‘单纯’而自惭形秽呢。”
宸妃气的要爆炸了。
她听懂了,这个“单纯”不是在夸人。
“云沧鸾!”
这声音从她牙缝里出来,恨不得将这人名咬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