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意一转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杨帆。
她挑了挑眉。
“有事？”
“有。”
杨帆在这等了半天，总算是等到她了，气喘吁吁地堵在她面前质问。
“你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刘欢意本想问什么比赛，突然想到杨帆既然是计算机天才，那么顾老师推荐她参加的比赛必然杨帆也是要参加的。
“啧。”
她有些不耐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关心她参不参加比赛呢？平时也不见他们关心啊。
“事真多。”刘欢意随口抱怨一句，杨帆一听炸了。
“你啥态度，我特意从我学校跑来问你，你还觉得我事多！”
刘欢意懒得跟他解释，她其实说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件事，更何况上次他虽然告诉了她真相，但两人关系也没好到成为真正的朋友。
“参不参加比赛都是我的自由，不需要旁人来多问。”
杨帆被怼得哑口无言，“那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你的关心了？”刘欢意挑眉看他，“你不觉得自己多事了吗？我想参加就参加，不参加就不参加，即使不参加的原因也只是我、不、想、参、加，懂了吗？”
杨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
他自认长得还不错，学习也还可以，计算机上更是颇有天赋，第一次遇到这样对他爱答不理的女孩，不由得怔愣几秒。
“你当时参加纵横输入法大赛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很有好胜心吗？现在怎么没有了？”
刘欢意懒得搭理，只淡淡道，“你还有事吗？”
冯鱼又等了她半个小时，啧。
其实杨帆来只是为了知道她不参加比赛的原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事了，可是见到刘欢意之后他莫名地不愿走了。
“本来打算在这次比赛中打败你，不过既然你不参加，那你就等着看我站在领奖台上吧！到时候你可别羡慕。”
刘欢意点头，丝毫不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于要做，她的赛道已经不在参加比赛上了。
“祝你好运。”
说完，刘欢意就要往学校里走，杨帆不甘心地又跑到她面前，想是垂死挣扎。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或者说你现在做的事情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抽不出一点时间参加？”
“是。”
刘欢意的耐心已经耗尽，她绕过杨帆直接进学校，杨帆则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离去。
刘欢意赶到图书馆时，冯鱼正在做题，见她来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来了。”
即使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冯鱼也不生气，反倒是刘欢意很愧疚。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会啊。”冯鱼笑笑，“我刚好在做题。”
刘欢意从包里拿出VR的相关书籍，每一本都有拳头厚，看得冯鱼咂舌。
“你不会这几天要把这几本书看完吧？”
“嗯。”
准确地说是两天内，因为她后天要去霍予离的公司开会。
到时候要跟VR实景游戏的研发团队碰头，她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一看就是四个小时，期间刘欢意连厕所都没上，水也没喝几口，所有时间都在书上勾勾画画。
冯鱼看得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想拽着刘欢意去吃饭。
“你不能再看了，你再这么看下去，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身体透支了。”
“我没事。”
刘欢意翻了四个小时，总算把这本书翻了三分之二，她觉得要是努努力今晚就能看完这本书。
“谁说你没事！看看你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
冯鱼见拽不动她，只好提溜着饭盒去食堂给她打饭。
打完饭回来强行放在刘欢意面前，“吃！”
她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让你继续看‘的样子，刘欢意知道她是好心，只好暂时放下书，拿着饭盒去走廊吃。
“你慢点，小心噎着。”
冯鱼拧开水递给她，“怪我，忘了给你打点汤。”
“不用，配汤我吃得慢。”
冯鱼见她连吃饭都要计算时间，彻底怒了。
“霍予离是拿你当廉价劳动力吗？他心也太狠了吧！你不是刚卖给他一个项目，现在又要你马不停蹄投入新项目，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可以休息休息吧。”
相较于冯鱼的义愤填膺，刘欢意则显得理智得多。
“时代不等人，风口就这么一个，机会也只有一次，如果我们不抓住的话，机会就会溜走了。而且每个想要抓住机会的人都要付出很多，这没什么的。”
冯鱼歪着头看她，“为什么你有时候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什么叫风口？”
“没什么，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你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刘欢意拍拍冯鱼的肩膀，脸上尽是笑意。
冯鱼懵懵懂懂地点头，并没有当着也没有反驳。“那好，以后你的饭我都承包了！感谢刘总带我飞！我不努力了，你努力就行。”
刘欢意又跟冯鱼笑闹了好一会儿，才进去继续看书。
两天后，刘欢意带着胡蝶等三人一起去霍氏跟研发团队碰头。
霍予离还在开一个跨国电话会议，不能亲自下来迎接，便派研发团队自己下来迎接。
刘欢意等人走进霍氏大楼，就看到五六个人派成一排，为首的是个外表随和的中年男人。
“你好，你们是霍总请来的顾问吧？”
中年男人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VR实景游戏研发团队的负责人许亮，之后就是我们一起合作了。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刘欢意没跟他握手，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许亮正打算介绍其他队员给他们认识，却听到人群中有人哼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和看不起。
许亮尴尬地教训道：“马博，你干什么！这是霍总特意请来的人，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霍总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挖来的人啊，看着比我们都小，还能指导我们！说出去别被其他公司笑掉大牙了。”
马博穿着格子衬衣，是典型的程序员形象，看刘欢意和胡蝶更是嗤之以鼻。
“女的也能指导我们？那我们男的都别干了好了！”
马博一席话，让场面顿时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