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你说是不是三仙饭店里那个?”花衫栋想说是不是鬼做的。
“应当是人,不是鬼。”
“不过,有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
游辰咧嘴一笑,抽出一张照片问道: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吗?”
照片里是程山雄的尸体,胸口处皮肤被利刃割开,流出的鲜血勾勒出一道符箓。
“丢,我大老粗一个,哪知道这个。”火豪挠头。
四眼明摇摇头,他都在看考试的书,里面可没有道家符箓的事情。
“三圣宫的道人或许知道。”靓驹说道。
“嗯,有空去一趟三圣宫。”
游辰点点头。
马上入夜了,现在跑去八仙岭来不及。
滴滴滴……
大哥大的铃声响起,
花衫栋按下接通后,靠着沙发举起。
“喂……老大……”
看来是坐馆长毛洪打来的,虽不知道说的什么时候,但是花衫栋在谈话间嘴上都带着笑容,不时附和的点头。
片刻之后挂断了电话,花衫栋低骂一句‘扑你阿姆!’
“咩事啊?”四眼明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再过几个月年底重选了,长毛洪什么心思全东胜兴都知道,想连任嘛。”
花衫栋挂着冷笑,接着说道:“还想让我给他出力,保他连任一届。”
“说下一届全力撑我。”
“扑街,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四眼明推了推眼镜,忧虑的说道:“那你还聊的这么开心?”
“嘴上答应罢了,不然他怎么会保我们的地盘。”花衫栋说道。
游辰几人打下的十条街,都是号码帮的地盘。
最开始的几条街是一些红棍白纸扇的,本身就一两条街的地盘,在号码帮里属于过气人物,生死没人在意。
随着他们在沙田区抢占的范围越来越多,从第五条街开始,夺取的地盘是号码帮一位堂主的。
那堂主外号叫丧波,是个狠角色,在号码帮里颇有地位。
双方的火拼逐渐进入白热化,不过因为游辰的原因,丧波的地盘仍旧被慢慢侵蚀。
搞得他想搬出号码帮,和东胜兴来一场大火拼。
不过,长毛洪出面,和号码帮的坐馆胡须永在茶楼讲数(谈判),将此事压了下去。
双方约定,小辈争斗不用上升到整个社团。
否则,搞出什么火爆场面,怕是会惊动O记(扫黑组),拉一帮坐馆堂主去总署喝茶。
“花杉哥,你不想争一争龙头棍?”
忽的,游辰问道。
此话一出,卡座里几人的神情黯淡下来。
“若是两年前,我会有这个心思,至于现在,算了吧。”
“再多打几条街,够我们兄弟几个花开富贵了。”花衫栋说道。
正当游辰不解的时候,四眼明低声解释:
“其实,之前我们不是四兄弟,是五兄弟。”
“我们还有个好兄弟吹鸡,为了抢龙头棍被砍死了。”
咕咚咕咚……
花衫栋倒起满满一杯威士忌,举起说道:“敬吹鸡一杯。”
四眼明靓坤等人也是倒起满满一杯,仰头喝下。
“出来混,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回去。”
“所以……”
花衫栋一把揽住游辰的肩膀,说道:“稳妥点,你二十都不到,多玩玩女人,别整天想着做大做强。”
然而,
游辰咧嘴一笑,满是嚣烈味道。
“抱歉,没谁让我还过。”
“哇,你个扑街老是这么嚣张。”花衫栋飞来一个白眼。
“放心了花杉哥,想当坐馆尽管去争,我保你舒舒服服的坐上去,兄弟几个谁都不会出事。”游辰说道。
花衫栋挠头,不是很理解游辰的底气从何而来。
当坐馆,出来混的谁不想当坐馆。
花衫栋只不过是被打击到了,将心思收起来罢了。
至于游辰的保证,他半信半疑。
“先搞定丧波啦,否则咱们也没实力去争坐馆。”
花衫栋话语一落,大哥大的滴滴声响了起来。
接起之后,花衫栋脸上没了笑容,散发出一股冷意。
“富豪夜总会被丧波的人砸了,老板还被捅了三刀,在医院抢救。”
“靓驹,找出那个扑街在哪,今晚我要做了他!”
靓驹重重点头,拿起大哥大朝后门走去。
社团帮会之间的争斗,会涉及到砸场子。
但是,大多是破坏财物,打几个看场小弟作为震慑,不会做到丧波这样。
因为,夜总会不是哪个社团的私有财产。
社团打下地盘也只是去收保护费。
花衫栋他们打下了地盘能去收,若是丧波有一天打了回来,也要去收。
捅伤老板,这是结了死仇。
…………
沙田丰顺街,路边一间大楼。
老式电梯的闸门打开,几名染着黄发的古惑仔走出,顺着狭窄的楼道来到一处麻将房。
低矮的空间,一张张麻将桌摆放着,却没有人来光顾生意。
角落处,
桌子上放着白色餐盒,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低头吃饭。
他不时夹起一块烧腊,放在碗里和饭一起扒拉下去。
“丧波哥,事情做好了。”黄毛上前说道。
吃饭的,正是号码帮堂主丧波。
这几个黄毛,就是他派去砸场子,捅伤老板的。
他抬头一看,几个黄毛身上有着血迹,不由点头。
眼神一使,身边的马仔递上去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放着钱。
“去新界乡下躲几天。”丧波说道。
“知道了。”黄毛们拿到牛皮纸袋,看着鼓鼓囊囊的样子,眼中有着兴奋。
就在此时,丧波忽的探手伸出,揪住为首一人的黄发,嘭的一声将脑袋按在麻将桌上。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拿了钱,跑去尖沙咀花天酒地……”
“绑了你们扔海里喂鱼,知道吗!”丧波语气狠厉。
刚才还敢捅人的黄毛,被丧波的气势震慑,像鸡仔一般不知所措。
被按在麻将桌上的更是身子颤抖,赶忙说道:“丧波哥,我绝对照做。”
“我在新界乡下有一间祖屋,一定住上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好。”丧波松开手,拍了拍黄毛的脸蛋,示意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