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得一声,他撞入了一根铁柱子上,他揉着生疼的额头,哎呦直叫。
“商,你回来了……”
娇滴滴地呼唤飘入左如生耳里,他下意识抬头一望,兴奋地抱住了被他误以为梆硬的铁柱子。
“爸爸!”他的整张肉包子脸都绽开,肉嘟嘟水灵灵,无一不让人心疼。
蔺商揉搓着紧拧的眉心,垂眸低望着死缠烂打的左如生,沉声道:“放开。”
“爸爸,姥姥她捏我,好疼啊!”左如生一如既往发挥他听不着的“优势”,小脸蹭着蔺商的西裤糯声撒娇。
“蔺商,你别听小孩子乱说,我就是想疼疼他。”赵月慌忙抢过话头解释。
“我没乱说!我不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左如生抱紧了蔺商。
豁然扑进鼻腔的奶香,让他刚微展的眉又皱了起来。
“捏那了?”蔺商拎开左如生,寒眸扫向了赵月。
而赵月此刻仿佛被鬼祟盯上,一股由脚底升起的冷意袭上赵月的心头。
“不是的,你别听这孩子说。”赵月打眼心里害怕蔺商,嘴上也有些语无伦次狡辩,“我怎么会捏他,蔺商,你相信我,我是他姥姥,疼爱他都来不及。”
“捏回去!”蔺商眼底划过一丝道不清的诡异。
他亮黑的皮鞋尖微踢左如生的屁股瓣,蔺商捏起一根烟想要点着,余光瞄了一眼油亮的发顶,随手一个抛物线,香烟精准掉入垃圾桶。
心里默骂,小破孩真麻烦。
“去,我看着你。”
有了蔺商的撑腰,左如生胆子膨胀,转身嘿嘿一笑,“姥姥,这是爸爸同意的。”
一时间,赵月和左榆两人都呆住了。
“凭什么!你敢捏姥姥?”赵月两眼眯起,“蔺商你快喊住他。”
“宝贝,这样子对姥姥不礼貌。”左榆展开不自然的笑,拢着裙子艰难蹲下,她朝着左如生展开双臂,“来妈咪这里,宝贝。”
“爸爸,妈咪叫我了。”左如生扭捏地站在两人中间,看了看左榆,又望了望蔺商,左右为难。
“捏!”
铁令的口吻没有半点情感。
“宝贝?”
左如生攥紧了小拳头,头一窜,向着左榆奔去。
左榆的笑颜逐渐扬开。
但紧接着临门一脚,左如生急刹掉了个头,小脚一个飞踹踢中了赵月的小腿。
“哎呀!我的小腿,你这小兔……”赵月自觉说错话,自动噤了声。
“宝贝,你……”左榆拉住因报复成功而得意的左如生,手扬起落到了他的屁股上,“让你不听话。”
“啪啪啪“——
连续三声的巴掌声落下,左如生的嚎啕大哭也随即响起。
“你是坏妈咪!”左如生跺脚一旋,哭着回了房,趴在床上委屈大哭。
“孩子就是该好好管管,孩子不打不行。”赵月捂着发疼的小腿,气急败坏地拦住正慌张往房里走的左榆。
“妈,宝贝哭了!”左榆挤眉使着眼色,怒意上脑的赵月假意没看着,嘴里仍旧念念有词,“榆儿,你是个好妈妈,这孩子一天不打,他上房揭瓦啊。”
“太宝贝了不行,慈母多败儿。”
两人拉扯僵持,一阵冷厉的松香从两人闪过。
“商,你等等我。”左榆扯住蔺商的西装衣角。
蔺商迈着矫健的步伐,没有一丝为左榆驻足的意思。
凝着蔺商宽肩窄腰的背影,她咬紧了后槽牙,紧随进了房,而一脸阴险的赵月则是从包里掏出的无声相机躲在门边,手指放在快门键随时跃跃欲按。
“起来,男子汉哭什么?这点儿曲折就让你哭鼻子了?窝囊废!”蔺商拎起哭成一团的小包子,将他板正开来,“你到底是不是我蔺商的儿子,我再问你一次。”
左如生抽着大鼻涕,揉着泪眼,“我当然是爸爸的孩子,曾祖母都说,我们两人长的一模一样,难道不是吗?”
一大一小站在一起,不用言说,只要明眼人一看,都能一致口径说是父子相似。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相似,是无法抹去的痕迹。
对上左如生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蔺商不知犯了什么邪,口头一软,“可能是吧。”
“要做我蔺商的儿子,你必须要坚强,你这窝囊样不配做我的儿子。”
“我,我坚强!”左如生抹去眼角泪珠,“爸爸,你不会像妈咪一样打我吧?”
“宝贝,是妈咪的错。”
“妈咪再也不打你了。”左榆从两人的身后窜出,冷不丁抱住泪眼婆娑的左如生,不断抱歉,“商,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打孩子了。”
左如生无声地挣扎着,猛地一个金蝉脱壳,他从左榆的怀里钻出,跌跌撞撞地撞入蔺商的怀里。
“爸爸,我不要妈咪了,这个妈咪不好,只要你一个人当我爸爸好不好?”
左如生童言无忌的话一出,吓得左榆脚下一软,她从床边跌坐到波斯地毯上,两手紧攥裙摆,颤着唇瓣,“宝贝,你不要妈咪了吗?”
“左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蔺商的嗓子犹如从寒潭里捞出,带不出一丁暖意。
左榆的手指悄然地收紧,隔着薄薄的真丝嵌入她的大腿。
“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吗?除了爱你,我从来不会做欺骗你的事情。”情到深处,左榆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滑下,她蹒跚地用双手爬到蔺商的脚边,昂起满是泪水的脸。
“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亲子鉴定老夫人和你都是看过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蔺商眸底的冷漠渐渐褪去,深隐的情绪却是一眼望不见底,“起来吧,亲子鉴定我自会再做,我的耐心仅此一次,我的信任也只有一次。”
听到重做二次,左榆的心跟着抖了三抖。
这场战役她不能输,一步错,之后的步步都要走在对的棋盘上。
“商,你还是不信我。”
左榆扯住蔺商的裤脚,汹涌贴在他结实的小腿肌肉上,她微微侧身,披肩缓缓滑落落诱惑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