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嫁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舒倾城听李月如这么说,她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如果真的有人在家教你,你的确是不用来我这儿了,可是这地方,我的技艺终究是最高的,不能由我亲自传授终究是可惜。”舒倾城叹了口气。

李月如则安抚道:“即便是你教,七天我应该也学不会什么,顶多就是勉强学会一首曲子,这是不是你亲自教成果应该都大差不差。”

她说的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她需要肯定的是,她必须要说服舒倾城,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兼顾到店里。

虽然郑公子身份高贵,可一个人想要不被别人彻底掌控,就必须要有些自己的底气。

她店里的生意这才起步,要她就这么放弃,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更何况,这舒倾城要她学的只是讨好男人的手段,而欧阳清交给她的,可是可以谋生的本事,不过这些她不能明说,说出口了,那可就成了看不起人了,保不准对方会不会大发雷霆。

“我知道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好了,不过我每天晚上还是会检查,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教给你,保证是你在别人那边学不到的。”

舒倾城说着,还深深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其实并不是主子着急,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这花魁每到十八岁,就会被卖出找到上家,如今主子已经替我做好了谋划,我必然不能出现纰漏,而你也是一样。”

舒倾城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淡然,根本不像寻常女子一样,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这点倒是与她从前十分相似。

李月如觉得有些心疼,可她也没有这样的立场去安慰对方,只能冲着对方说着恭喜。

没想到,舒倾城却是凄凉一笑。

“恭喜?有什么好喜的,我这一辈子都是别人的棋子,只有乖乖听话才是我最好的出路,可也因为这样,我的每一步都是确定好的,我也知道自己所有的未来和命运,无论喜不喜欢,我都不能也不敢拒绝。”

她说着,目光看向李月如,语气还带上了几分幽怨:“你是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羡慕你。”

李月如着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舒倾城摸了摸她的头:“如果真的想对我好,就多带些好吃的菜过来吧,兴许这就是我唯一可以自己选择的东西了。”

她虽然语气带笑,话里却是说不出的凄凉,李月如不由点头,同时也问起了对方喜欢吃的菜色来。

“就给我带些肉食来吧,其实我特别爱吃肉,可是我这身份也不允许我吃那些,只能吃点儿甜食跟青菜。”

这明月楼里的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脸蛋跟身材,李月如的身段其实也不错,可是却不是因为吃的少,纯粹是干的多罢了。

想来,她们这些人也不会为了身材去干体力活之类的,倒也只有少吃这一个法子。

李月如心里不断替舒倾城开脱,虽说两人没有太大情谊,可这舒倾城也算是对她不薄,兴许只有好好练琵琶,才能让对方满意和欢喜。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李月如在家中也是尽心尽力的学习,终于在第七日学会了那首最为出名的小调。

也是在这一天,她在舒倾城的阁子里看见了她那未来的夫婿。

在她弹完一曲后,舒倾城就让她换下了衣服,等她准备好了一切,门也被人从外头推开,只看见郑公子跟另一位公子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对方在看见了李月如后也是一愣。

舒倾城则很快解释:“王爷,这是奴家的妹妹,若是我走了,这阁子也就空下了,所以我想把这地方留给她,日后再给她找一门好差事。”

李月如虽然不知道情况,可还是怯生生的冲着那男人行礼叫道:“见过王爷。”

对方点点头,也不理会二人,而是转过头冲着郑公子道:“子钰啊,你看看你,这倾城有个妹妹都不告诉我,否则我就跟我家那位说说,让她答应我把这两人都给收了去。”

“这都是命数嘛,谁能想到,这倾城的妹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竟是她开口了,你就允了她,好让她能够安安心心的跟着你回京。”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这地方如今终究还是倾城的,我看你还是先带着她给她安排个地方,等我有了,再把这地方给她,虽说这是明月楼,可有我撑腰,该不会有人敢动她就是。”

那王爷拍着胸脯打包票。

李月如从未听说过他们城里竟然来了位王爷,那王爷看上去很郑公子又那么熟络,想来这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故事。

李月如不敢想,更是不敢胡乱猜测。

她浑身发颤,只是呆坐在原地,直到郑公子冲着她道:“既然你会琵琶,那就先给我弹奏一曲后,我再带你出去。”

李月如点头,连忙拿起琵琶弹奏起来,据说,这琵琶之声悦耳,便是如同名珠落地,声音脆响,也可婉转悠扬,李月如自知没有本事将这东西的旋律发挥到极致,只能尽可能用心弹奏,可一曲未罢,就被那王爷打断。

“弹得不错,可是比起你姐姐还是差远了,你还是放下吧,我想听你姐姐谈一个。”

李月如了然的将东西放到了舒倾城的手中,便是起身走到门口,郑公子见状也只能起身,跟着她一块儿走了出去。

“你这琵琶倒是练的不怎么样,看来这些东西短时间之内,你应该是学不会什么了。”

郑公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李月如的紧张可不会有假,原本以为,对方是想要更换人选,却听见他道:“若是真的如此,那我们可就要兵行险着了。”

“这风雅的不行,你不是还有一手好厨艺吗?这可不是那些风月女子做得到的,只要利用好,说不定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郑公子自顾自的说着,还不忘冲着她上下打量,只让李月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想要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