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着脸,听柔妃说着叶尚书的种种淫罪。
晋王侧妃在这个事件中只是一个受害者。
皇上说:“晋王府上的人,每一个安生的,你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世家女,尽快为晋王再寻一个王妃吧。”
柔妃眼睛一亮:“那叶潇潇。”
“朕准他们和离了!”
柔妃低头,有一分不满,和离怎么行,叶潇潇应该被休弃。
她转念一想,这是御赐的姻缘,要让凌晨休弃也不好休。
如今叶潇潇不做晋王妃了,她再则一门家世良好,背景好的女子做晋王妃。
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柔妃觉得这是好事一件。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侧妃的事情。”
皇上摆摆手:“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要留还是要休,全看他们自己。
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即便是被害的,也应该休弃。
只是要看柔妃的意思了。
皇上就不干涉了。
“谢皇上。”柔妃面上露出喜色。
她这次就是来保林小茹的。
叶潇潇将林小茹和叶仲恒的事情闹大了皇上面前,皇上特意召自己来,问清楚情况。
如果皇上执意让司凌晨休了林小茹。
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皇上让她自己处理,那她就留下林小茹!
她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林小茹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林小茹说,她已经被鬼医收为弟子!
鬼医的弟子!那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现在鬼医在京城中名声正盛。
医术卓越的人人脉是最大的。
即便身上没有任何官职,但一个有这声名的医者,会得到所有高管贵族的追捧。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终生不得病。
谁也有求着大夫的时候。
这样能治疑难杂症的大夫,他手中的人脉堪称恐怖。
他要想做一件事情,有的是人巴结。
如果能通过林小茹攀上鬼医这条线,那凌晨的未来就是一片光明!
鬼医手中的人脉,将全部为凌晨所用。
谁能比的上?
这是远的说。
近的,她的腿还需要鬼医给治疗。
综合种种,留下林小茹是最好的决策。
柔妃将一切的罪名推到了叶仲恒的身上。
第二天,朝上多了一份叶仲恒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的证据。
这是来自司凌晨的报复。
皇上看了盛怒,当即免去了叶仲恒的尚书职位。
叶家抄家!
其子女贬为庶民,叶仲恒发配边疆。
叶仲恒成了为了女人丢掉前途的典范。
尚书府被贴了封条。
“父亲,父亲,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叶珍珍哭泣着。
叶仲恒双手上扣上了枷锁,曾经儒雅的脸像是在刹那间老了。
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气度。
叶长春站在姐姐身旁,脸上确实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坚毅。
“父亲,你在边疆好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不就是庶民吗?我们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叶长春说。
叶珍珍眼睛哭得像核桃:“你懂什么?以前我们过的是什么生活,我们怎么能过得了苦日子!”
“父亲,都怪你,我都这么大了,也没有给我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母亲死了,你走了,我们以后要依靠谁呀!”
叶珍珍抱着叶仲恒哭诉着。
叶长春皱起眉头:“姐姐,为什么我们要依靠别人,我们自己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你看嫡姐,她自己租房子住,不也是过得很好吗?
"
叶珍珍撇嘴:“你说叶潇潇,她哪里是你什么嫡姐,她就是个破落户,蔡家到了,她就什么也不是,她就是庶民!就配住在那样破的房子中!我们跟她不一样!”
叶长春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姐姐似乎一直不想认清现实。
现实就是,他们的母亲本来就是丫鬟出生。如今,不过是回到了他们应该有的位子。
在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士人还是庶人,每个人都要自己的位置,谁都能在自己的位置上活得好好的。
“姐姐,我在长平街租了一个房子,以后,我们也住在那里吧。”叶长春说。
尚书府是不能住了。
长平街房子最便宜。
在家中生变故的时候,他就已经整理了自己攒下来的零用钱。
去长平街租了一个房子。
他已经平静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只是叶珍珍,却一直无法接受。
叶仲恒被送走的时候,叶潇潇来看他了。
叶仲恒被押送着,看到叶潇潇,眼神倦倦地看了她一眼。
叶潇潇来到叶仲恒的面前,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叶仲恒,你没有想到尚书府也有这么一天吧。”叶潇潇淡淡道。
当初蔡府倒台,叶仲恒落井下石,对蔡书书的态度急转直下。
将自己踩高拜低的本性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如今,该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了。
叶仲恒声音如同砂砾:“你别忘了,你也是叶府的人,叶府倒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潇潇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在从蔡府倒了,我已经是过街老鼠了,人人厌弃,现在跟以前又有什么区别?没区别的。
“叶仲恒,你若是好好对我娘,不出些幺蛾子,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叶仲恒眯起眼睛,想起了蔡书书。
当年她娇俏美丽。
自己何曾没有心动过,自己那些殷勤,何尝没有一丝真心呢。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我来,是还想问问你。”叶潇潇缓缓道。
“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叶潇潇说。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叶仲恒的女儿,这件事,就一直横亘在她的心中。
叶仲恒闭起眼睛,想起当年那个占有蔡书书的男人。
一对浓眉,高大威武。
“不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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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大本营在凉国与夏国的边境。
柳云龙快马加鞭,往夏国境内赶去。
从听说柳如笙见到一个貌似他的女子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在那个小城中侵染的那个女子留下了后代。
他记得当时自己喝多了。
而那女子似被下了药。
年轻的他放荡不羁,当时就发泄了欲望。
只是事后犯了难,他家中已有妻子,却不知该对着女子如何。
恰好,当时的一个小官解救了他。
自愿替他承担责任,他也乐得脱身。
从此离去,再未想起这个女子。
只是却不想,他这一生,一个儿子一个儿子的生,竟没有一个女儿。
这成了他终生的遗憾。
若那女子真为他留个女儿……
那……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几个官差正押送着一个人。
那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