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琛,我想回家了

时苒看她一副施舍的模样,轻哂了一声。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对付蒋昕,也不过是想给沈瑜一个面子。

但眼下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蒋母被她嘲讽的神色看得眉头直皱,厉声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蒋家在云城的地位,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昕昕花功夫来对付你,那是看得起你!”

这话让顾羽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时苒的神色依旧淡漠,她越是冷静,就越显得蒋母像个疯子。

“秦云。”秦琛已经懒得再听她继续在这发疯,抬手让站在后面的秦云出来把人打发掉。

秦云也是上道,直接当着蒋母的面拨通了蒋氏集团总裁的电话,打开了免提:“蒋总,我们三爷说了,合作的事没法谈。”

电话那头的蒋盛楠语气卑微:“秦特助,能不能让我跟三爷说几句话,我亲自向他道歉。”

秦云看着蒋母和蒋昕精彩的脸色,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他淡淡答道:“这恐怕不行,贵小姐和贵夫人冒犯的是我们三爷的未婚妻。三爷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蒋盛楠语气强势地说道:“秦特助,我一定会让她们好好给三爷和时小姐道歉的!”

秦云满意地将电话举到蒋母面前,“蒋夫人想必有很多话想跟蒋总说吧,不必客气,这点话费我们秦氏集团还出得起。”

蒋母脸色彻底白了,她提着包的手微微发颤,接过秦云的电话,压低声音问道:“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野丫头吗,怎么突然变成秦三爷的未婚妻了。

蒋盛楠听到她的声音,心下觉得有些不妙:“你怎么拿着秦特助的手机?”

蒋母无地自容,只能颤声解释道:“我……我来云城大学这边找昕昕,刚好碰上了。”

蒋盛楠一听就猜到了,什么刚好碰上,怕是找麻烦去了。

他暴跳如雷地骂道:“你不在家待着去添什么乱!就因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现在秦氏集团已经取消和公司的全部合作了!”

得罪了秦琛,他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蒋母这才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她找补道:“昕昕也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退学吗?”

沈瑜几乎没给她什么选择的余地,直接说了,让蒋昕退学,然后永远离开云城。

蒋盛楠满脑子都是公司未来遭遇的损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我不管你们母女怎么想,总之,赶紧给我道歉!”

蒋母彻底心寒了,她将电话挂断,看着蒋昕,眼神有些发狠:“昕昕,赶紧跟时小姐道歉!”

蒋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哭诉道:“妈,你怎么能让我跟这个野丫头道歉呢!”

她查过时苒的资料,知道她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虽然是陆家的人,但却不被认可。

让她给时苒道歉,是不可能的。

蒋昕咬着牙,眼眶通红地看着时苒,神色倔强。

时苒手腕动了动,上前几步,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你敢打我!”蒋昕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目眦欲裂地瞪着时苒。

时苒抬手制止了她想要反击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口一个野丫头,这就是你们蒋家人的教养?”

蒋母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气得浑身颤抖。

时苒这巴掌打的不仅是蒋昕,还有她的脸。

她倒是想拿身份压人。

可是遇上秦琛,她哪里来的身份。

他只要动根手指,就能把她们蒋家压得无法翻身。

蒋母只能站在原地,不敢反抗一句。

蒋昕被时苒按住,不管怎么使劲都动弹不得。

眼泪跟水龙头一样流出来,她终于低下头,认错道:“对不起,我错了。”

时苒松开了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蒋昕不敢再停留,掩面跑出去了。

那种被捏着骨头的痛楚,她是真没胆量再尝试一遍。

蒋母气势汹汹地上门,却只能如同一只落汤鸡般灰溜溜地走出去。

沈瑜却叫住了她,语气不善地提醒道:“蒋阿姨,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蒋母咽了咽口水,飞快地点点头,然后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时苒看向顾羽,说了声:“抱歉。”

顾羽摆摆手,脸上还带着些许意犹未尽的神色。

“都是老朋友了,跟我客气什么。”

听到这句话,秦琛看了顾羽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这些天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只增不减,此刻被顾羽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推到了顶峰。

一个A大的学生跟医学研究所的所长能成为朋友,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更何况,顾羽说的是,老朋友了。

“怎么了?”时苒看他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道。

秦琛抬眼,眉目温和地看着她:“没什么,只是在想还能怎么帮你出气。”

时苒将手搭在轮椅上,轻笑了一声:“这还不够?”

蒋家都快被他搞破产了。

秦琛握着那块玉石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他语气认真:“不够。”

那些泼在时苒身上的脏水,他会一点一点地还回去。

这最多只算一个开始。

破产算什么,他要蒋家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光是想着,他眉宇间就染上了些许戾气,恨不得立刻让秦云去把这些想法给落实下去。

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时苒一手推着轮椅,一手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散漫却牢牢勾住了秦琛的魂:“回神了,三爷。”

她不是没有看到秦琛眼底的那抹阴鸷,足以让每个靠近他的人胆寒。

可她不怕,她只是不想让秦琛为了她双手染血。

那些都是蝼蚁、垃圾,不值得他费心,也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秦琛眉心蹙起,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心底的暴戾,是不是吓到他的阿苒了?

正想问一句,却听见时苒的声音响起,总是带着凉意的音色此刻堪称温和,她说:“秦琛,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