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时倾被这两个人用同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有些无奈。

蓝星就算了,沈瑜怎么也这么幼稚。

不过,被他直直地看着,她心跳得有些厉害,神色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拿过一旁的纸巾,将湿了一大片的桌面给擦拭干净,同时低声道:“你们俩别吵了。”

蓝星轻哼了一声,将自己的奶茶喝完,兴致缺缺地走了。

茶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氛围有些安静。

时倾将茶壶提起,往刚才被蓝星给弄洒了一半的茶杯里倒水,推到沈瑜面前,见他还冷着一张脸,劝道:“你别跟她计较,她就是觉得好玩,不是故意的。”

沈瑜轻哂了一声,“你还挺向着她的。”

时倾眼睫颤了颤,半晌,低声道:“我没有向着她。”

她知道蓝星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觉得好玩罢了。

蓝星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她实际上是个很懂得看人眼色和懂分寸的人。

听到她的解释,沈瑜挑了挑眉,表示疑惑,“没看出来啊。”

那个小丫头看着就古灵精怪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内心这么敏感的吗?

时倾抿了抿唇,笑道:“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谈话间,她见沈瑜面前的茶杯空了,便自然地拿起,倒好了茶后递给他。

茶杯很小,只用两根手指就能牢牢捏住。

因此,在一送一接的这个过程中,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轻微的触碰。

沈瑜浑然不觉,接过茶杯后,随口道了声谢。

时倾却将手指猛然抽回,指腹悄悄轻捻了一下。

她不是一个擅长隐藏心事的人,连耳根都是红的,目光也躲躲闪闪的,看起来莫名有些心虚。

坐了一会,院子里响起沈老爷子叫人的声音,“阿瑜,该走了。”

沈瑜便将茶杯放下,起身往门外走。

时倾跟在他后面两步远的地方,一直走到了拐角处,她忽然拉住了沈瑜的袖子,语气又急又轻地对他道:“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沈瑜回过头,视线落在她拽住自己的指尖上,语气懒懒地道:“行啊,你要多久。”

时倾看了他一眼,松开手,转身往楼上去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等她下楼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袋子。

她将东西递给沈瑜,解释道:“新年礼物。”

沈瑜神色微顿,接过后,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移向一旁,说了一声:“谢谢。”

他活得糙,从来不知道过年除了红包还能有礼物收。

毕竟,沈老爷子从来都是用转账来打发他的。

许是他耽搁的有点久了,沈老爷子又喊了一声。

他回过神来,应道:“来了。”

上了车,沈老爷子看着他手边摆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沈瑜正在闭目养神,闻言,默了默,才答道:“新年礼物。”

沈老爷子一脸疑惑,“过年不是只要发红包吗?还要送礼物?”

沈瑜心想,他上哪知道去,便敷衍道:“可能吧。”

沈老爷子若有所思。

等回到了别墅后,沈瑜看着堆满了客厅的箱子,皱眉,朝管家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管家默默看了一眼沈老爷子,咳了一声,解释道:“少爷,这些都是您的新年礼物。”

说罢,他又悄悄在沈瑜耳边压低声音加了一句:“老爷刚才让我去准备的,您就装得惊喜一点吧。”

沈瑜:“……”

他按了按眉心,将这些箱子一个一个拆开。

拆到最后,他已经有些累了,便将剩下的丢给管家,让他将东西整理好。

管家应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让佣人过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也不知道老爷子今天是抽了什么风,非得搞这一出。

往年不都是给个红包就打发了吗?

沈老爷子早就服了药睡着了,半点也没有听到他的抱怨之声。

睡着前,他还颇为得意地想,这些礼物应该够了吧。

楼上,沈瑜进了房间后,没有马上躺下,而是将那个提了一路的袋子放到书桌上,将里面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取了出来。

盒子上还绑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他面无表情地拆开后,待看清盒子里头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时,神色猛然怔住。

钱镇,时苒将秦琛送走后,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了时倾的房间。

时倾刚洗完澡,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

看得时苒,她眉眼一弯,将人请了进来,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有事要问你。”时苒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时倾眨了眨眼,“什么事?”

时苒看着她清澈的眼神,莫名地想叹气,“你喜欢沈瑜?”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她说得很肯定。

时倾愣了愣,随即,脸颊开始泛起一阵红晕,垂下眼,声音细如蚊呐:“你……你都知道了?”

时苒本来还心存侥幸,兴许是商朔看错了呢?

但眼下,看到时倾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实在忍不住,抬手戳了戳时倾的额头,叹道:“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时倾更加心虚了,嗫嚅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

明明看起来那么凶,可每次只要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沈瑜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像个守护神一样。

自然而然的,她就渐渐喜欢上这个人了。

时苒虽然头疼,但是感情这种事,她又不好插手,只能静观其变。

又见时倾恨不得将头给低到地底下去了,有些好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

时倾耳根都红了,半晌,才怯怯地抬起头来,很小声地道:“我不敢。”

时苒挑了挑眉,“行,你就憋着吧。”

她才不会说她对此乐见其成,毕竟,沈瑜那个臭脾气活该注孤生。

时倾早就臊得不行了,看着她,哀求道:“别说这个了。”

时苒也如她所愿,换了个话题,正色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你指的是多久以前?”时倾问道。

她记性虽然没有时苒那么好,但也不差,只要是发生过的事,不管过了多久,都会在她脑海里留下些印象。

时苒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在你被拐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