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天伺候着那人,快把我烦死了。”
皇室后花园的长廊下,两个五大三粗的仆从一边扫着台阶,一边闲聊。已至深夜,花园内渐渐掀起晚风。
“就那货,天天让人伺候,不就是一副皮相,我看多半是殿下一时兴起罢了,等哪天殿下玩腻了保证给他卖到娼馆里去,让他还那么自在!”
其中一个仆从狠狠甩了甩扫把,似是有些不甘心。
“我看也是,等哪天他进了娼馆,我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他的生意,嘿嘿嘿……”
两人草率的拿着扫把转了一圈,便收拾着准备将扫把扔到后花园的角落。
“干完活了,走,喝酒去!”
一人双手举起扫把猛的一扔,扔到了墙角,而后拍了拍手道。
冷不防的,角落的黑暗中闪过寒芒,两人还没来的及反应便被捂住了嘴,紧接着手起刀落,两人再没了生息。
死后,其中一个仆从睁大着眼,直至死前的最后一秒,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杀。
而此时,帝国宫殿的另一边,季云泽戴上了一面龙纹黑色面具,自钟楼一跃而起,利用蝎尾攀附在皇帝寝宫的窗棂上,透过清晰透明的玻璃窗,能依稀看到室内的人影。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们娇羞的叫声。
“来,小美人让我好好亲亲你。”
“讨厌啦,您的病才刚有起色,可不要乱来啊~”
窗外的寒风掠过,连玻璃上也起了层白雾,季云泽吐出口热气,时机似乎差不多了。
下一秒,季云泽动用元魂力量破窗而入!
一切是相当突然,巨大的琉璃窗被瞬间粉碎,激起无数玻璃碎渣,映照着屋内的灯火,在雪夜中如同宝石般闪烁。
“什么人?!”
皇帝大惊,跌坐在地上,怀里的美人们也尖叫着四散而逃。
季云泽稳稳落于地面,一袭黑色长袍衬托出他的身形更显修长,他在圆桌上向前走了两步,而后单膝跪地俯下身子,自高处凝望着在跌坐在地上发抖的皇帝老头,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老东西,我们又见面了。”
季云泽缓缓拿漠,有股说不出的震慑。
“是……是你!”
皇帝瑟缩不已,即使已过去了近三年,他还是对季云泽的面貌犹为深刻,如今这般看来,眼前的人的样貌似乎比之两年前更甚,俨然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来……这……是要……”
“对……我是来杀你的。”
季云泽重新戴上面具,眼中的寒芒却丝毫不减,就在他拔出腰间长剑的那一刻,侍卫也于同一时间冲进了屋子前来救驾。
见状,季云泽也自知戏已经演到位了,抬手击落了冲向他的长矛。
“我还会再来的。”
季云泽回头冷冷道,像是立下约定一般,那清寒的嗓音极具震慑,皇帝老头直往侍卫身后躲。
下一秒,巨大的雷鸣鎏金翼自背后展开,伴随着电闪雷鸣,如同挑衅一般,季云泽随后消失于窗前。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一旁的骑士长连忙跪下。
“你还知道?!”
皇帝考老头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站起,显然是受到了不小惊吓,他双眼血红,青筋暴起。
“自己去监狱领三十鞭!”
听到这话后,低着头的骑士长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但还是隐忍住了。
“属下遵命。”
另一边,高空之上的季云泽直奔帝都附近的山林,在山林之上漫无目的盘旋了一圈后猛然收起了翼器,利用长长的蝎尾攀附着树枝顺利降落到了地面,而后将长袍脱下,与面具一同随意扔在了树叉上,雷鸣鎏金翼也顺势收于纳戒之中。
经过长时间的历炼,季云泽对于元魂力量的运用已经了如指掌。
而后,他装作无事人一般,再次回到了宫殿,与罗坎言约定的地方。
“事情都办妥了?”
骄阳下的后花园中,罗坎言与季云泽面对面坐着,雪色屋檐下,罗坎言向季云泽推了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悠闲的氛围缓缓舒展。
罗坎言罕见的换上了王室制服,黑色的衣着映衬着他的身姿更为挺拔,衣服的腰腹处甚至有特殊收腰的处理,突显出罗坎言腰部完美的曲线,而又不失力量感。
布料上是繁复细密的鎏金色刺绣,他上身制服的右胸前则用银线绣出拜星皇室家族特有的图腾。
“嗯……不过你确定这有作用吗,他会被我吓一吓就死了?”
季云泽悄声问道,而后接过红茶,将双手敷在瓷杯的两侧,静静感受着红茶的温度,如一股暖流,直入心底。
“你不用这么小心,这里没有其他人。至于别的事情,你只管按我的要求做,其余的交给我。”
罗坎言吹了吹红茶上的热气,看起来信心满满。
“也罢。”
季云泽叹了口气,心想反正对面也有半个配角光环,赢是一定赢,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插进他的故事线算什么。
加戏吗?
转而,季云泽环顾了一同,似乎想到了什么。
“之前你派人照顾我的那两个仆从呢?”
“他们啊……你现在还是少点出面为好,皇室里的其他人对你还是相当有印象的。”
罗坎言喝了口红茶,而后用细长的银勺搅了搅茶水,似乎没有正面回答季云泽的问题。
季云泽也多半猜到了什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并没有再刨根问底。
‘现在是什么时间……’
阳光逐渐黯淡,乌云再次从西南方涌了上来,拜星帝国的冬日似乎格外寒冷漫长,季云泽与罗坎言起身走向屋内。
季云泽仰头再次估算着时间。
‘还有不到三个月,便要再次碰到北慕辰了。’
想到这,季云泽不由于一阵心悸。一旁的罗坎言似是发现了他的异常,出声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季云泽勉强的堆起了个微笑,眸中闪烁着别样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