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山涧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虽不及前几日那般摧毁之势浩大,但其破坏力也是无比惊人,那四方屋子周围的一切都被炸的尘土飞扬,连带着树木也被烧成了灰烬。
地面之上寸草不生,泥土中隐隐翻着热浪,满是焦土,连空气中也带着数不尽的星星火点。这还仅仅只是季云泽附近的状况。
罗坎言没有放松警惕,自高空死死盯着脚下的那片覆盖着星火的区域
然而——
随着尘烟散去,那四方小屋竟依旧坚挺的站立在山涧!
料是罗坎言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震惊,只见那小屋的外围竟隐隐透着冰雾,紧接着是一只冰封巨龙扇动着羽翼直冲云霄,声势浩大,似有龙鸣不绝于耳。
罗坎言耳边再次传来了季云泽的话语:
“回来吧,再不回来的话那你可就要提前死了,呵呵呵……”
罗坎言眼神一黯,思索稍许后还是快速离开了原先的地方。
果不其然,下一秒,无数巨大冰梭划破长空,强行覆盖住了空中悬浮着的星火,而后便是万千雨滴从天而降,好似下了一场大雨,速度之快,令人畏惧。
罗坎言也是异常震惊,虽有季云泽的告诫,但他也不是很相信15级的差距能被这么轻易的覆盖,更何况按元魂属性来说,罗坎言对他也是稳稳的克制。
但北慕辰确实做到了,甚至他并没有自爆元魂,而是突然觉醒了身体之中的元魂力量,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他的冰龙元魂隐隐有压制罗坎言火凤元魂的迹象,这无不让罗坎言感到不可思议。
但季云泽对此早已了如指掌,他深知爽文主角北慕辰的潜力与机遇,仅15级的差距也许根本压制不住他,事实也确实如此。
“看来还是要等温格他们恢复一阵才行。”
季云泽笑了笑,看着身旁树叶上所溅的水滴,那清澈透明的水滴之上隐隐飘浮着一丝黑雾,好看的眉头挑了挑,似是觉得十分有趣。
“但是……那天那个神秘强者……”
罗坎言顿了顿,转而又补充道:
“也是,如果他在这的话,我在刚才向北慕辰发动攻击时便已经死了。”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这段时间是北慕辰和他的小情人培养感情的时候,那个人多半不会在这……”
季云泽折断了那根树枝,放在手里把玩着。
“如果他真在这里呢?”
罗坎言沉吟了一阵,开口道。
“那还不简单,你直接绑了他的小情人不就完了,再说,他要是想杀你,你也活不到现在。”
闻言,罗坎言再次沉默了,季云泽说的不错,如果那人真下了死手,那么他如今也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这谁又能知道呢……”
季云泽只是哼笑,眼底是令人窥探不清的黑暗。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个人影自烟尘中迸发而出,身后巨大的冰翼随即展开,翼上流动着无数细小的蓝色冰屑,宛若凝霜,异常幻妙。
季云泽抬头望去,那人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死里逃生的北慕辰抱着桃夭自高空俯视着地面,而后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也同时看到了地面上的两人——
尤其是罗坎言身旁的季云泽。
四目相对之下,季云泽嘴角噙着笑,对着北慕辰晃了晃手中的树枝,而后他做了个让北慕辰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动作——
只见他一幅微妙的神情,将那缀着先前冰凌所化成的水滴的树枝放在了嘴边,而后伸出小舌,轻轻蹭过了一片叶子,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北慕辰只觉得头皮发麻,季云泽身旁的罗坎言也只是冷眼观望着他。
这一刻,站在罗坎言身旁的季云泽似乎与他相隔万水千山。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的哥哥要站在杀父仇人的那一边?
难道这数十载,他的哥哥真不曾对北族有一丝感情?!
可是……他真的好后悔……
因为他愚蠢的想法,他失去了这仅剩的亲人。
北慕辰离开了,背影有些寞落,抱着昏迷的桃夭,拖着他那负伤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可怜。
“我们走吧。”
罗坎言出声道,说实话,他不喜欢季云泽过多注视眼前这个男人。
“嗯。”
季云泽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树枝。
回到帝都拜星宫后,季云泽瞒着罗坎言秘密会见了一个人。
“说吧,事情办的怎么样?”
“他已经对您起了疑心,还放言要让陛下处死您。”
“是吗……做的不错。”
“承蒙您的厚爱,愿您在即位后不要忘了鄙人啊。”
男人右手放于左胸前,对着季云泽鞠了一躬,是一个标准的贵族觐见礼。
也许是没见过,在季云泽眼里这些仪式似乎十分滑稽好笑。
“当然,不过,你如果将这消息提前外放出去,那你可要小心你的家人们了。”
季云泽冷。
“哪里哪里,阁下这不是折煞我吗,我一定办好我份内的事!”
“说的也是,毕竟我暂时动不了你的顶头上司,但动你这个小小子爵还是轻轻松松,希望你牢记这一里,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是是是……”
“代我向夫人问好。”
季云泽摆了摆手道。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季云泽也不会完全由着他来,一个轻易被他从右相身边所拉拢的人,其可信度几乎为零,也只能让他偶尔去右相齐修哲那吹吹耳边风。
但右相根本不会将一个子爵放在眼里,要想击溃齐修哲,只能从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里下手。
不是他妻子,也不是他女儿。
而是皇室亲卫伯爵云伯里。
一个在拜星帝国贵族中极为熟知的名字,也是右相齐哲修一心栽培出的帝国强者。
“这位右相大人,似乎只有一个女儿啊……”
“嗯……早些年他追随我叔叔征战,也就是上上任皇帝,然后不幸伤到了某些地方,也自然就生不出孩子了。”
罗坎言用银勺搅着红茶道。
“原来如此,那云伯里算是他的……义子?”
季云泽似是来了兴致,他换了个坐姿,饶有兴趣的看着罗坎言。
“……大概差不多吧,但据我所知,两人的关系却较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