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想什么，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第二天，两条生产线果然如约送到。
负责接收的是周副厂长，当然李主任也来了，他是不会放过任何立功的机会。
负责启动这批机器的，都是厂里的老资格，其中就有一大爷和二大爷。
因为一车间的能人最多，所以测试地点就放到了一车间。
这批机器实在是太新了，一会儿一车间的人都聚拢过来，就连其他车间的人都来了不少。
当然，所有的车间主任都来了，他们得知道具体的实验参数。
其余的领导也来了不少。
总之，一车间现在有点赶集的样子。
“老何，你怎么也来了，这不是你的领域啊。”
看着何雨柱来了，保卫科李科长疑惑发问。
“啊……唔……我是没打算来的，这不我徒弟，他想来看看，自己怂，没胆子，就拉我来了。
唔……还不如我睡觉呢，无聊。”
既然都来了，何雨柱也不打算走了，找个了角落，靠着机器，百无聊赖地看着几个测试人员在忙上忙下的。
“韩主任，一会儿你直接安排就行，我们就是来看看的，还是要靠你们一车间的好手，给我们打个样。”
“行，我知道了。”
韩主任直接去找那些老师傅。
“各位，大家伙儿可都是咱车间的好手，这件事可得上心啊。
这批机器可是上面批下来的，厂里很重视，放到一车间来进行测试，那就是对我们的肯定。
我们绝对不能出乱子，知道了吗！
操作手册还有流程大家都快点学习，一会儿就到你们上了。”
给师傅们打完气，韩主任就和其他领导站到了一旁。
可以适当给点压力，但不能一直给压力，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围观的人讨论也很激烈。
“嚯，我滴个乖乖！”
“这是新的吧？”
“肯定啊，你看那光泽。”
“对，肯定是新的，你看，机油都是第一次上。”
“这次上面算是下血本了啊。”
“我听说啊，厂里这次机器要全换新的。”
“全换？那得多少钱啊？！”
“切，土鳖，这不是钱的问题好不，是哪来的这些机器，是不是……”
“闭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都敢说。”
“啊，怪我怪我，我张嘴。”
……………………
何雨柱就在后面静静地听着大家地讨论。
不得不说，八卦是每一个人的潜在属性。
何雨柱也不例外。
他现在就像一个窃听者，黑暗角落里默默倾听。
不听八卦何雨柱！！！
“好啦。”带头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各位师傅们，轮到你们了，一会儿你们就操作机器开始吧，我们在旁边负责记录数据。
还有观察是否会出现故障，没有通知你们的话，就一直操作，好吧？”
“知道了。”
十几位老师傅按照手册，找到各自应该去的地方。
其实这批机器比轧钢厂的机器高级了很多，最显著的就是自动化程度更高了。
流水线生产，需要的人手更少，还有更好操作了。
现在几位老师傅心里就有了算计，知道该怎么做了。
轰隆隆！！！
机器开始轰鸣，新机器的声音很沉闷。
但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声音是这么的好听！！！
出了一开始有点不熟悉外，几位师傅熟悉后，逐渐跟上了节奏，火力全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嗯，一号机没问题。”
“二号机没问题。”
“三号机没问题。”
……………………
“八号机也没问题。”
“好的，现在功率调到最大，继续测试。”
“收到。”X8
何雨柱正有点精神了，李主任找到了他。
不是因为这机器，而是因为八卦。
他听到了厂里不少秘闻，比如说：
某寡妇仓库密会情郎。
某领导欺负某某女人。
某个光棍偷看女的上厕所。
………………
不得不说，还是这些人消息灵通，听的他一楞一愣的。
“雨柱，一会食堂安排一卓，酒菜好点，我们和这些人喝点。”
“好，用不用我出手。”
“那更好啊，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
“妥了，我现在去安排吧，看着快完事了。”
走了两步，何雨柱又转身，对着前边面色不自然的哥们道：
“兄弟，你这消息很灵通啊，讲的也有意思，给你点赞。”
呵呵，我既然淋过雨，肯定要撕坏你的伞啊。
“哦，你刚刚说什么了？”
李主任有些好奇。
路人甲冷汗直流，心里骂娘，但面上很恭敬。
“呵呵，没什么，就是些小笑话，上不了台面，让李厂长见谅了。”
“哦，行吧。”
李主任没深究，转生离开了。
“呼……好险啊，差点就露馅了。”
刚刚他说的某领导就是李主任，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还不得掉一层皮啊。
“何雨柱，王八蛋，偷听我们说话。以后……”
“行了吧，你还能怎么样，人家现在可是厂长面前的红人。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李主任什么样的脾气，还不是乖乖地求他来做菜，你啊，根本没戏的。”
路人甲的同伴，炮灰乙讽刺道。
听到这话路人甲也泄气了。
流氓丙凑过来道：“何雨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子就起来了，成了厂长眼前的红人。
唉，咱们就没这命啊，苦哈哈地干一辈子，还是个工人，人家一个厨子，就得到了赏识，一下子就成了食堂主任。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呢，只能说咱命不好啊。”
这时候土匪丁就不服气了，站出来为何雨柱打抱不平。
“还就一个厨子，你不知道何主任的手艺啊，那谁吃了不得说声好啊。
还什么运气好，你要是有何主任那几下子，不，你要是有何主任一半的水平，你起码也是个后厨组长。
就像刚刚，李副厂长那个脾气大家伙都知道，就这还得求着何主任做顿菜，你说，这还不是本事啊。”
“你……你是不是……”
“别，咱可别因为这些事吵起来。”
炮灰乙看情况不对了，急忙站出来劝解道。
路人甲眼珠一转，有了对策。
“其实，何雨柱也有件风流韵事啊，喏，你们看前面那个俏寡妇，秦淮茹，据说就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
八卦一起，谁都不爱啊，哪还能吵起来。
流氓丙嘿嘿一笑。
“我也听说了，啧啧，这秦淮茹可是越看越有滋味，那屁股，那胸脯，嘿嘿，受不了。”
炮灰乙也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我听说俩人不清不楚的，在大院里何雨柱就一直接济这个俏寡妇，要我说，没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殷勤呢。
饭菜都是成盒成盒给的，更别说钱了，我看哪，谁不定……嘿嘿。”
土匪丁也附和道：
“以秦淮茹在厂里的作风，估计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何雨柱结婚了，不知道俩人怎么了。”
“嘿嘿，估计吵翻了。”
“嗯嗯，我认为是…………”
……………………
话题就这么一直延伸下去。
逐渐，逐渐离谱了起来。
最后用一句话概括——某漂亮寡妇被某主任抛弃！
幸亏何雨柱走的早，不然肯定会给他们四个深刻的教训，让你们胡乱造谣。
“啊切……啊切……”何雨柱揉了揉鼻子。
有人说我坏话吗？感觉怎么怪怪的。
“师父，喝茶。”
看着一脸恭敬的马华，何雨柱上下打量了几下。
莫不是这个徒弟有了反骨？
看来还是训练量不够啊，还得加量。
“嗯，茶不错，马华，以后每天的训练量翻倍。”
“哦……啊？啊！师父，不要啊。”
……………………
中午，几个领导在小食堂招待了来的客人，因为下午还要继续测试任务，所以今天中午没有喝酒。
但即便是这样，中午吃饭的气氛还是很热烈，何雨柱的菜让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何雨柱没有去小食堂，而是和马华说一些他做菜上会犯的错误，有什么地方不对。
下午，测试继续。
有了上午的磨合，下午明显速度快了很多。
“三号机极端情况模拟成功，机器运行正常，没有发生故障。”
………………
“所有机器测试流程完毕，全程机器运行正常，没有发生故障，检测完毕。”
总负责人在签收单上签字，交给了周副厂长。
“周厂长，机器测试，调试完成了，没有任何故障，剩下的机器会在周四上午运送到厂，请你们做好接收准备。
到时候我们还是会派人来指导安装的，后续有什么故障问题，你们再上报吧。
请你在签收单上签字，这我们要带回去。
谢谢配合。”
周厂长麻溜签字，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谢谢同志地援助，我太感谢了。”
“呵呵，没什么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回见了。”
这些人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收拾好东西后坐车就走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雷厉风行。
“韩主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去和厂长说一下情况，还要安排后面的事呢。
可千万不要出现什么状况啊，知道吗？”
“我知道了，周厂长，我亲自在这看着，保证它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领导们走了，剩下来看热闹的人也陆续散了，就剩下些一车间的人。
二大爷又觉得自己行了，偷摸着走到韩主任身边。
“主任，这批机器从哪来的啊？这效率比咱这机器强太多了，马力全开的话，起码翻一番，这还是往小说的。”
韩主任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刘海中，你想干什么，都说了这是机密，不准人随便乱说，你胡乱打听什么，是不是想进保卫科的小黑屋了啊。”
韩主任咆哮般的喝问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二大爷觉得自己脸面全丢了，心里埋怨不已。
但他可不敢和韩主任呛嘴。
“没有，没有，我不问了，不问了，我走了。”
二大爷夹起尾巴就走，生怕韩主任喊保卫科的人把他抓走。
保卫科的小黑屋，那是厂里人听了都打颤的地儿。
他可不想亲自去体验一番。
一大爷目睹了全过程，直摇头。
老刘这人啊，就喜欢钻研。
明明就不是这块料，偏偏自己还不信邪，非要蹦跶。
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祸不是福啊。
“看来以后还是得再劝他一下，不然他会走到岔子里去的。”
这句话从一大爷嘴里出来，消散在空气里。
二大爷此刻心里很不平静。
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当官！！！！！！
当一个比韩主任还大的官！！！
他单纯的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工人，所以韩主任才会这么对自己。
要是自己当官了，职位比韩主任还高，那他肯定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所以，他想要当官！！！
当大官！！！
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不让其他人站在他的头上。
唉，天真的梦想！
以二大爷的智商，根本就想不到这点。
但此刻没人会打扰他的美梦。
晚上，一大爷来找何雨柱。
“柱子，我就是来我问问，今天厂里的这批机器的事，你消息灵通，和我说说。”
何雨柱打趣地打量着一大爷。
“呦呵，您老也对这感兴趣啊。”
“嘿，今天不少老师傅们都讨论了，要是换这批新机器，可能会发生些变故。
就这么说吧，比如以前一条生产线得要20人。现在换新机器后，最多也就是15个人，这多出来的5个人怎么办。
倒时候会不会裁人啊，你消息比我灵通，我来问问你。”
何雨柱眼里精光一闪，这些老师傅真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嗨，就这事啊，唔，我也不能告诉您太多东西，毕竟这都是保密的。
但我能说的就是，这批机器，厂里的优先级是最高的。
就是说，厂里要多少就有多少，按人头来的。
咱厂空余的厂房还有不少呢，不怕没地放。
至于为什么呢，我就不能告诉您了，涉及一些东西，保密。
所以，你就安心吧，不会出现您说的这些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
何雨柱望着一大爷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