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至尊。”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是观战者的耳目之力何等强悍,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至尊!?
“放肆!”
天界年轻天神愤怒起身,即便是已入天人境的古老强者也无不面露怒容。
这个年轻人太嚣张了!
左氏。
严氏。
包括鹿氏。
许许多多王氏的年轻天神向陛下请战,欲要亲手斩杀这个狂妄之徒!
一个人间的蝼蚁,诞生于蛮荒之地的贱民,血脉低劣,与他们这些天神云泥之别。
天神是生来高贵,骄傲,强大的存在,只有同为天神的强者才有资格对对方发起挑战。
可力,也不是天选之人,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一双拳头。
拳头!?
那是多么不入流的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摆在自己面前成为威胁到我们生命的力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怒意在天界升腾。
叶安惹恼了所有人!
左氏年轻天神左飞鸢面色阴翳,道:“找死。”
“陛下,儿臣请战!”
邪气凛冽的左天帝却是玩味儿道:“急什么?你们俩迟早会见面。”
左飞鸢冷哼一声,紧握双拳,死死盯着眼前的画面。
叶安那轻蔑的表情越看越让人愤怒。
这时,彻王回过神,站起来了,眼里爆发出极致凶光,身上的血肉开始融化,因为他真的彻底疯了,选择了可能会死的超频。
左飞鸢面露激动之色。
不愧是彻王,在这一刻选择赌上性命,彻底解禁天神的力量,与叶安一样,不踏入无限之境就死。
可他们并不知道,叶安的破境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他的至高之拳还有生命境界,早就达到了瓶颈,他的内心一直藏着一股冲劲,让他感觉只要拼一下就能破,所以他才会在与彻王的战斗中狂笑。
他也终于理解了人界大人物们对自己的教导。
无限之境怎么破?
无限之境后面的路怎么走?
当时曹院长告诉他,到了这个境界,一般的资源已经没有用了,只能通过“战斗”淬炼肉身。
并且你的对手一定得是天神,或者拥有序列零的力量。
从古至今都有雷淬,火淬,通过自然的伟力来锻造自己的身躯。
可大家似乎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序列零的力量就是最强大的自然伟力,对于狩猎天神的强者而言,天神就是天生的磨刀石!
所以在今天这场战斗开始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
彻王一定会成为叶安破境的垫脚石,因为叶安已经杀过一个天神了,这代表他本就拥有狩猎天神的能力,只是看他想不想杀罢了!
现在。
万众瞩目的仙界战场中央,疯狂的彻王化作血气的聚合体,所有人的耳边充斥着他那恐怖的咆哮声。
血气再次汇聚成遮天蔽日的风暴,使这片天地崩坏。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彻王的力量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
天界的年轻天神们再度松了口气。
的确,这叶安足够强大,或许彻王赢不了他,但若同归于尽恐怕不是难事。
可是叶安的反应却让年轻天神们的内心有些不安。
他换了一身装潢,褪去了原本的破坏天神衣装,金色闪电消失以后,黑炎升起。
叶安的身上披着一袭至暗之袍,又因为是武意汇聚而成,所以无论是袖口还是裤腿都并不规整。
但这残破与凌乱并不让人感觉是一种缺陷,反而还透露着一份冷酷之美,宛若古老至尊的黑袍,在风中猎猎舞动。
叶安赤足而立,黑发被狂风卷起,面对这滔天血海,眼里竟只有戏谑之色。
“不可能!”
“不可能!!”
彻王的咆哮声愈演愈烈,他的能量还在扩散,已干碎了他好几万的队友,并即将波及到防线高墙之上。
“那特么是什么东西?”林轩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那血色风暴庞大的仿佛足以淹没半个十七州,让整个州都在移动与下沉。
地动山摇。
仙界修士们抓紧高墙的围栏,现在也不用对防守了,因为机械战士已被彻王自己给弄死了一大堆。
大家目不转睛,死死的盯着风暴中赤足而立,黑炎渺渺的身影。
叶安能挡得住这一下吗!?
忽然,平地惊雷起,那是彻王最后的嘶吼:“我要你死!!”
他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所有血气被他尽数汇聚于掌心之上,化作一颗扭曲空间的巨大能量球体。
他高举双手,把球体狠狠地朝着叶安的脑门上砸去!
“轰隆!”
音爆震响,速度快若闪电,眨眼之间,能量球就已接近叶安,恐怖的气压仿佛让叶安的面容都被挤压的扭曲了一些!
两者即将相撞!
叶安却是手指微动。
兵器,改。
武意,收。
湮灭之天神力,开!
叶安掌心前瞬间汇聚出了一个比血色气浪大数倍的黑洞,仿佛要把整个十七州吸入其中!
“那又是什么!?”
人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眼珠子已经瞪出眼眶,下巴掉到地上。
万众瞩目之处。
遮天蔽日的血色能量球就像是一颗红色小药丸,当场被湮灭黑洞吞了。
消失了。
没了!?
并且叶安手掌一翻,湮灭黑洞也在短短的几个呼吸后烟消云散,原本爆裂的天地再一次变的寂静,这个世界鸦雀无声。
彻王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呼吸变的有些困难。
“不……不!”
他仰天嘶吼,一拳朝叶安脑门砸去!
“轰隆!”
一声爆鸣!
叶安竟根本没躲,站着用侧脸活活接了这一拳!
他侧面的天地被可怕的力量震的支离破碎。
但是,他那张脸却毫发无伤,别说流血,连头发都没乱。
他仍站在原地,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并用疑惑的表情说道:“你没吃饭?”
天界。
观众眼皮子跟嘴唇都在颤抖。
开什么玩笑?
那么庞大的一个血色能量球,竟然被瞬间吞噬。
然后彻王含怒一拳,连叶安的皮都没打破,好似一个普通人一拳打在一座山上。
山都没意识到有人在打他,只觉得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