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十株蛮歌花,他忍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侧的小院内,一个美艳动人的妇人,卷帘走了出来,捡起了地上的小药瓶。
外面发生的事,她都听到了。
见她走出来,周思鸣明显乖觉了很多。
美艳妇人瞪了周思鸣一眼:“爸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把火爆脾气收一收,传出去让人笑话。”
周劲松病了以后,周家的一应事物,全靠周思鸣,以及他的妻子来处理。
站在他面前,用眼神批评他的美艳妇人,正是他的妻子粱小倩。
粱小倩走向周静娴:“不能因为你招来的这些庸医,就把天下所有的好医生都一杆子打死。”
“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笑对周静娴,却在说给丈夫听。
妻子温和的语言,不容商议的道理。
柔化了周思鸣的火气,他平静了下来。
粱小倩笑容可掬的面对周静娴等人,并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先去会客厅,别理你二哥,他就是那个脾气。”
全家上下,都知晓杜家威势有多大。
但却没有一个人提起,与嫁入杜家的亲生女儿和解。
如若得到了杜家支持,对周家有百利无一害!
既然大家都拉不
就在这时,周劲松贴身侍女跑了出来,尖叫道:“不好了,老爷子气息微弱,怕是,怕是…”
那句“不行了”,她始终不敢说出口。
周思鸣拔腿进了父亲病房。
暮色阴沉下,一种突如其来的崩溃感袭满全身。
趁着周思鸣放松警惕,周静娴几人也不约而同的走进了卧房。
一看到一别多年的父亲,周静娴的眼圈红了,纵使有过争吵和怨恨,也在生死关到来的这一刻,释怀了。
杜千凝抱住了母亲肩膀道:“妈,我们就远远的看着吧,别让我二舅发现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二舅,脾气居然这么大?
周静娴擦拭着眼泪,点了点头。
静观其变…
周静娴又问:“诶?叶先生哪里去了?”
她十分恐慌,生怕叶凌云受了委屈,就把这个烂摊子扔下逃离。
没有叶凌云的帮助,周静娴和父亲和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杜千凝却平静道:“妈,你别担心,我了解叶先生,既然他答应了帮我们的忙,就一定会一帮到底。”
“也许就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况且,他想要的十株蛮歌花,还没到手呢…”
杜千凝鼻翼动了动,她闻到了几百种草药混杂的味道。
可以推算出,外公这段时间以来,吃了很多的草药,一个很明显的结论是,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杜千凝不知道的是,他们正在说话时,叶凌云已经踏进了卧房。
就站在一侧的角落,静静看着卧房内的一切…
周劲松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虽说露出了下世的光景,但脸上却红润异常,有一种滋补过剩的迹象。
叶凌云皱眉,摇了摇头。
他自言自语道:“庸医无耻,用错了方法,病人浑身冷如冰窖,庸医盲目的为他滋补,让他身体燃起来,却不知调养平衡,物极必反的道理。”
“这样加大火候治疗,损耗他的内脏,不但不会让病人醒过来,反而会加速他死亡…”
没有猜错的话,周老爷子现在一定感觉身体冰火两重天,生不如死!
周思鸣脸色一黑,手足无措。
放眼望去,这间屋子里的所有医生,都被他一怒之下赶走了。
眼下父亲气息微弱,状况急剧直下,他竟是热锅上的蚂蚁,焦心难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情急之下,他嘶吼一声,抓住了管家的衣领:“管家,何神医到底什么时候来?”
管家紧张万分:“已经催了,在路上了,说是堵车…”
啪!
周思鸣抓起一个茶杯,狠狠摔碎在地。
“堵车!”
“什么时候不能堵车,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我父亲的病,等不了那么久啊!”
他歇斯底里,欲与阎王抢人的架势,一家子老小吓的跪在地上,埋起头呜咽的哭起来。
这一哭,更加触怒到了周思鸣。
“哭哭哭,就知道哭!”
“人还没死呢,你们就悲痛哀嚎起来,是在咒他吗?”
全家人瑟瑟发抖,这个时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这一瞬间,周思鸣觉得自己很无用,就是一个不孝子,为什么没有早早的请到何神医!
人群末尾,叶凌云淡淡道:“我可以治好周老爷子的病!”
周思鸣愣了一下,眯眼看向叶凌云:“你,你说什么?”
“你能治?”
周思鸣苦笑连连,“走进这间屋子的庸医,再没有被我发现端倪之前,都说自己能治我父亲的病,结果呢?”
“最后还不是一人一把夺命刀,把我父亲搞成了这样!”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刻,他所有对庸医的怨愤,都抛给了叶凌云。
看到了周静娴几人后,周思鸣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恨不得跳起脚来骂人:“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他不知道的是,叶凌云只用了一招肉身穿墙,就惊呆了那些打手。
他们再也不敢造次了。
“究竟是多么的厚脸皮,才会赖在周家不走?”
周思鸣干脆抛出了真相,让妹妹死心。
“把福诺医药公司给你,就算是娘家给你的最高待遇了,只要有我在周家一天,你就别想着瓜分财产。”
“二哥!”
“我真不是为了钱回来的。”
泪光闪烁的周静娴,生出几分真诚,“你怎么误会我都没关系,但是!叶先生真的是我带来的神医。”
“爸危在旦夕,你就让叶先生给爸医治吧。”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旁人一眼看出,周家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固执。
周思鸣仍然坚持己见:“你说对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
“哪怕,是冒着老爷子殡天的危险…”
此时的周思鸣,打算和妹妹开战到底,“父亲的命,现如狂风中的微弱烛光,再经受不住一个庸医,再来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