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财清醒过来,厉声喝斥。
“你们是什么狗东西,竟敢绑架本官?”
“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举,你们都得死!连你们的家人,也必将沦为奴隶,流放至边疆之远!”
他深知当前处境,心中却充溢着愤怒与困惑。
身为朝廷重臣,户部侍郎,竟然有人胆敢夜闯府邸,将他绑至此地,实乃无法无天!
“王大人不必在我们面前摆弄官威!”
一名嗓音沙哑的黑衣人步步逼近。
“我们都是奉左相之命行事,左相要你消失,我们也只是奉命而为!”
提及左相二字,王大财内心陡然一震。
难道是左相想要铲除他?
然而,他迅速调整情绪,试图想要询问清楚。
“左相指使你们对我下手?”
王大财冷峻地质问,竭力保持冷静。
“我身为朝廷官员,即使左相欲对我不利,也需……”
“王大人无需对我们说这些空话。”
不待王大财说完,那黑衣人哂笑打断,挥了挥手。
“左相让我们带给您一句话,让您走得明明白白。”
“最近因为粮草之事,太子李不凡监国,他似乎已掌握了一些线索!”
此言一出,王大财心中惊涛骇浪。
黑衣人并未理会他的反应,继续道来。
“左相有言,在押运军械的队伍中,只有少数几人清楚路线详情。”
“而王大人与其中一人曾有财务往来,极易被李不凡查到疑点。”
“那李不凡狡猾异常,常能探得隐秘之事。”
“此事关系重大,左相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所以……”
他惋惜般摇摇头,继续说道:
“所以,只能请王大人自行了结。”
“替左相保守秘密!”
听罢,王大财双目圆睁,思绪翻涌。
李不凡已找到线索?不可能!
押运粮草之事,他们精心策划,如何会被轻易识破?
他眯起眼,努力稳住心神。
“你们是太子派来的?”
他声音低沉,直视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却淡然一笑,耸耸肩头。
“王大人别急下定论,先听完我的话。”
他语速平稳。
“一旦粮草案被李不凡揭露,王大人便犯下通敌叛国的大罪!”
“届时,九族皆有可能受到牵连!”
“纵然侯爷有意庇护,也是自身难保。”
说到此处,语气突转。
“但若王大人现在自我了断,让李不凡的线索就此中断。”
“左相保证王大人家眷的安全无忧!”
“王大人,你需要慎重考虑。”
黑衣人一番话语落地,王大财紧皱眉头,审视着周围的黑衣人,心情沉重无比。
他冷笑一声,奋力挣扎捆绑自己的绳索。
“你们口口声声称左相所遣,那就让我去见左相当面对质!”
“我要亲自问他,为何要害我!”
然而,黑衣人的目光透过面巾缝隙,依旧冷漠如冰,丝毫不受威胁的影响。
“王大人,事到如今,何须多疑?”
“左相真要见你,就不会是我们在此与你对话。”
“我们仅是执行命令,请王大人理解。”
随后,黑衣人拱手致意。
“另外,左相特别交待,既然我们能悄然无声地带走你。”
“自然也能在你的府邸里埋藏关于粮草之事的证据!”
“无论如何,这通敌叛国的罪名,王大人你是洗刷不清了!”
听到这里,王大财脸色剧变,宛如晴天霹雳。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论这些人是否真是左相派来的,他都面临生死抉择!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了冷汗。
眼下的困境让他陷入极度慌乱!
“我们不会亲自动手,大人需要返回府邸自行了断。”
黑衣人摊开双手,证明他们身上并无兵器。
“如果大人不信,回到府上尽管全面搜查,搜寻我们留下的证据。”
“只不过……”
黑衣人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寒气逼人。
“只要大人稍有疏忽,那么大人全家老小,都将会出现意外而死!”
王大财呼吸变得大喘起来,脸色越发惨白。
他咬牙切齿,却再难以维持先前的镇定从容。
显然,无论生死,他都已经陷入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这件事极可能就是左相这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李不凡,既然已在府中布下证据,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他绑来?
左相显然是打算斩草除根,已经将他视为一枚弃子!
为何偏偏是他?他不禁疑惑万分。
“我不接受,为何偏偏是我?”
王大财的话语仿佛是万分痛苦质问。
“身为户部侍郎,我难道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他愤慨地质问着。
黑衣人嘲讽地摇摇头:“王大人莫非以为,在左相眼中,一个户部侍郎就足以左右他的决策?”
“问题在于,您动作太慢了!”
黑衣人的声音冷酷无情。
“在您之前,其他人已经掌握了您插手此案的确凿证据。”
对于左相而言,即使他们自行了断,也终究会牵连到您。”
“倒不如让王大人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官场如战场,步步惊心,同僚之间亦需处处设防。
自诩行事谨慎的王大财,此刻才恍然发现自己已陷入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
“好一招先发制人!”
王大财面容扭曲,冷笑连连。
“本官为左相效劳多年,如今他一句斩草除根,就要将本官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果真是左相的狠辣手段!”
然而,面对王大财的愤怒与绝望,几个黑衣人却无动于衷。
“既然事情已经挑明,我们这就送王大人回府吧。”
黑衣人淡漠地说,言语中带着一种劝慰和威胁。
“左相知道您心中有怨气,但他也希望王大人明白,在您伏法之后,家眷的生死安危,只能依靠左相庇护。”
王大财听闻此言,状若疯狂,狂笑声中满是决绝与凶狠。
“好一个家眷生死!告诉左相,他们有证据,我也有!”
“历年来的贪赃枉法案宗,我都一一掌握在手!”
“更有与左相之间的秘密信函!”
“他想把我当作弃子,恐怕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