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孙泰山,不紧不慢地说:
“孙大人,叶家所告之事柳侯青已证实无误。李不凡一个时辰还未现身,我看他是不敢来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将此案上报朝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孙泰山闻此言,心头一紧,深知此案处理不当将会带来何种严重后果!
无论是太子李不凡,还是大皇子李默然,都不是孙泰山所能轻易触碰的存在!
倘若此刻贸然将此事上报朝廷,一旦其中出现任何差池,那责任之重,他实难承受得起!
内心充满无奈与挣扎,孙泰山只能竭力安抚躁动不安的李默然。
就在府衙外,一阵由远及近,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逐渐清晰起来。
他急切地向远处眺望,只见在人群簇拥下,一队身披铁甲的士兵威严而至,他们围绕着一位身穿华丽皇子服饰的青年!
正是如今拥有监国之责的李不凡!
衙门之上,李默然也正目光炯炯地向外张望,眼神中流露出冷冽的光芒。
前次天盛书院之事让李不凡在京都内的声誉如烈日当空!
如今,他意图借机一举摧毁李不凡这高不可攀的声望!
“孙大人,你还不赶紧派人把李不凡带过来?”
李默然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言语间尽是挑衅之意。
然而,孙泰山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紧。
面对太子带来的众多军士和那股逼人的气势,更不用说在案件尚未定论之前,擅自拘捕太子殿下!
这无疑是对皇权的大不敬之举!
他喉头微微颤动,对李默然的话语选择了视若无睹。
能把李不凡叫来已经都算是格外了!
李默然察觉到孙泰山的迟疑,面露一丝轻蔑。
他知道现在孙泰山不敢对李不凡动手,但等到此案水落石出之时,就再由不得这位太子有任何恣意妄为!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向叶大福和叶二福两兄弟递了个眼色。
叶大福心领神会,立刻在公堂上疾呼申诉,满含冤屈地叩首:
“草民受冤啊!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即便草民纵然变卖家产,也无法凑足二十万两银子!”
“又怎可能欠下太子殿下如此巨款?”
叶二福见状,也只能无奈地附和着叶大福,一同高喊。
两人的申诉声在京城府衙内回荡,饱含了深深的冤屈之情!
李默然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期待着李不凡欺压百姓的消息传开,以摧毁其声望。
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府衙外围观的百姓时,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凝固。
府衙外的百姓们正聚焦在李不凡一行人身上,他们低声议论纷纷,却并无任何质疑的声音。
反而,众口一词地赞扬李不凡的少年英姿与高尚气度,坚信他绝不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事!
随着李不凡一行抵达府衙门前,百姓们的议论声愈发高涨。
他们的态度因李不凡的到来而改变,甚至敢于直面李默然这位大皇子的压力。
李默然脸色阴沉下来,意识到李不凡在京城市井百姓心中的崇高威望已超乎他的想象。
李不凡还未踏入公堂,仅凭现身便足以颠覆民众的看法。
此时,人群自觉让出道来,士兵们整齐有序地下马,场面庄严肃穆。
李不凡则依旧泰然自若地骑在马上,傲视着府衙中的众人。
他指向叶大福二人,威严发问:“本宫如今身负监国之责,今日本宫属因你们的诉状被传唤至此!只是为了不想因你们而脏了羽毛!”
“你们是否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来控诉本宫?”
这个问题如同一声惊雷,在人群中激起一片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公堂上的孙泰山等人。
对于太子体恤民间疾苦,公正无私的形象,百姓们深信不疑,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会欺压百姓,贪财敛财的说法!
公堂之内,孙泰山面色大变,太子尚未下马便开口质询,让他尴尬且惶恐。
此案尚未审理,何谈充足证据?
正当他起身准备迎接之际,李默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质询与挑战:
“李不凡,今日京城府衙传唤你前来,是要你接受审讯。”
“你如此姿态,莫非是对公堂有所轻视不成?”
在激烈的言辞交锋中,他用力一拍案几,冷峻的目光直逼李不凡。
那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威严与责难之意:
“你欺凌百姓,如今状纸已递至京城府衙,群情激愤,围观者众多,你还不速速进入公堂接受审讯?”
眼前的场景显然出乎他的预料,但他决心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向李不凡讨个说法。
话音刚落,他瞥见孙泰山正欲跨出门槛迎接,立即厉声喝道:
“孙大人,即便是天子犯法,也应依法惩处,与庶民同罪。”
“身为太子的李不凡,更应成为天下楷模,不可轻视公堂,否则朝廷律法尊严何在?”
孙泰山闻此言,身形瞬间僵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出门可能会冒犯太子,不出门又可能得罪皇权!
在进退两难间,他小心翼翼地迈出半步,选择了站在门口作为折衷之策。
“太子殿下,此案起因是公堂内这两人指控所引发。”
孙泰山稳了稳心神,沉稳地对李不凡解释:
“他们控诉太子殿下逼迫他们赔偿二十万两白银,并称这笔巨款与司马无错公子有关。”
说着,他朝李不凡身边的司马无错示意了一下:
“但据司马公子证词,从未有过索要二十万两之事。”
“因此,下官不得不请太子殿下到府衙查明真相。”
李不凡听罢,微微挑眉,没有为难孙泰山,显然是看穿了这位府衙此刻处境微妙,实则并不能全权处理此事。
“这就是府衙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吗?”
李不凡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芒。
而李默然对此反应强烈,脸色阴沉下来,质问道:
“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你压迫百姓,强索二十万两白银,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