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眼神里独有自信和坚毅。
语气不卑不亢,说的完全是一番肺腑之言。
细想也是,她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臣妾’。
同他的相处,虽然看上去处处讨好,但该有的脾气真遇上了一点都不收敛。
寻常人,有几个能像她这般?
对此,他的确诧异她的态度。
至于生气……
起初是有一些,奈何她是个很会看人脸色的。
见人脸色不好就哄哄,回头愣是一点都不改。
想到这儿,宇文宸不觉失笑,竟然觉得她这样也挺好。
无论是靠着她身后的戚家,还是她自己,他都得承认,她是个有底气的。
抬手,把落在地上的被子给她盖上。
他觉得,方才她说的对。
从前,他没认真想过要如何待她。
但是,从今往后,他会慎重考量。
深夜。
凤鸣楼。
房间已经点上的清新的香,室内一切恢复如常。
凌雪在凤烟烟沐浴时,隔着纱幔出声,“姑娘,我不明白。”
凤烟烟捧了捧水,露在空气的肌肤细如美瓷,“不明白什么?”
“你与那位戚姑娘又不相识,何必帮着她?”
凤烟烟轻喃,重复了她的话,“是啊,我为什么要帮她。”
凌雪:“……”
想到今日看到的情形,凤烟烟笑道,“她挺有意思的。”
凌雪并不是太明白。
凤烟烟划了划水,喃喃的语气,不甚在意,“从前不相识没关系,往后相识便好。”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处旧宅中。
院里落叶成堆,苍凉遍地。
一扇老门推开,传出‘吱呀’声。
周遭都是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来人弓着腰,将东西奉上,“凤鸣楼那边送来了这个……”
空中似有一阵风刮过,接着东西已经移到了另一人手中。
从深谙处传来声音,似是轻叹,甚是玩味,“一袋金豆子。”
来人为难,“这次凤鸣楼那边不肯我们做事。”
空气中有手腕抬动,金豆子在袋子里相互碰撞的声音。
声音幽幽,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索人性命的尖嚎。
从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阴凉。
声色压抑着,难辨男女,“如果事情这么容易做,何需筹谋?”
“您说的是。”来人思索片刻,小心翼翼试探,“那我们现在……”
“按计划行事。”
“……是。”
来人等了一会儿,忽地面前有阵风灌过,再看有扇窗半开着,月光落在窗外边。
来人寻过去,将窗关上,接着从房间撤了出去。
一切重新恢复如初。
就像从未有人到过一般。
戚府。
书房。
戚丞相将戚桓宇招了来,“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戚桓宇深思未出声。
自北虞建国,戚家与宇文家族牵扯颇深。
如今的皇上确实得戚家大力扶持。
可孙建兴一介小民,却直指戚家和皇上。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臣子的权势太大,势必会引来上位者的忌惮。
再者,皇上是新帝,虽然有宏涛伟略,可如今登机不过三年,羽翼未丰。
今日,孙建兴在京兆府突然说的那番话,背后必有人指使。
可,论实力,朝中的确有觊觎皇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