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与傅辛先相识,相知相许又能如何?
如果让她知道傅辛喜欢的人是我,先死的人就只能是我。
所以,我只能忍下。
时至今日,我不知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从小被练就出远胜旁人的忍耐力。
若不是靠着日复一日的忍耐,我应该也活不到现在。”
说到这儿,她不知不觉的笑了,
“抱歉啊姐姐,我忘了,
我说这些,你可能体会不到,
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多。”
眼神从微笑着慢慢变冷,失去应该有的温度,
“你的高贵,怎么能理解我的苟延残喘。”
耸耸肩,她脸上继续带上了笑容,浅浅微笑着,
“可是没办法啊,
为了生存,我能做的就只能是忍耐。
你以为我不难过么?
我要看着和我相爱的男人娶一切优于我的你,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夫妻美满,还接二连三地有了一双儿女。
尽管我心里在滴血,可我面上却只能带着祝福和微笑。
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做?”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天生低人一头,方方面面就都落在了人后。
一石激起千层浪,往日的压抑,在倾诉时,难免开始起伏。
她闭上眼,用力压下了眼底翻涌起来的挣扎,一直舒缓的语调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
“明明你都有那么多了,明明都有那么多了!却还要跟我争!还要抢我的!
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真的很生气。
可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却要让自己笑,对着你笑,对着母亲笑,对着傅辛笑,对着所有人笑,
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当想起那时候的我,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觉得,我每天看到你们脸上带着的笑,都是对着我的耻笑。
你们在笑着,看着,全都是在耻笑我的软弱,我的无能,我的卑微,我的无可奈何,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急促的话语后,她终于能喘上一口气,情绪上也在被慢慢平复,
“直到后来,母亲死了,你成了南原的王,我的生活才终于能暂时喘口气。
可是,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记得你当初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可是,明明是你从开始就强求了一份不属于你的感情,傅辛从不爱你,他爱的人是我,
所以,他才可以为了我在你身边七年,学习你的蛊术,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当你将一切蛊术和盘托出后,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姐姐啊,你得清楚,你爱的男人舍弃你,不是因为他后来变了心,而是因为他的心从来没在你身上,
你无须怨,因为他从来都不属于你。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至于你的一双儿女……
其实,我原本想留下的,大不了就是将他们贬为奴隶,让他们远远走开就是了。
可傅辛不同意。
是他说斩草就要除根。
我想,他是不想看到他和你的女儿,因为你们真的是太像了,
在学习蛊术的天赋上更是,只可惜,你是无缘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