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您就是老板啊,刚才失礼了。
先前我在店里看中一款桃花妆的颜色,预定了好久,到现在还没到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呢?”
“是啊,是啊,
你店里的上妆手法我的丫头学了,选的胭脂晕开在脸上,配着妆容,甚为合适!”
戚染染开的美妆铺子,生意好,不少名门千金都喜欢,私下里还暗暗作为攀比的方式。
听到千金的话,戚染染笑得眉眼弯弯。
这前后态度的大转弯呀!
果然,还是化妆品能迅速拉到朋友。
女孩子之间讨论化妆品,永远都不会过时。
点点头,一个个地回答问题,
“已经让人在尽快安排,这两天就能到货。
至于妆容什么的,你们喜欢就好,能帮到你们就更好了。”
不过……
在此之前她还是有件事想要问清楚。
暗戳戳地问了句,
“刚才我听你们说起有位千金小姐因为相思戚二公子成疾,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怎么,你没听到过?”
几位千金相互对视一眼,言语已经尽在不言中。
就她们刚才的交谈来看,这桩事,只怕京城中人没有不知情的。
戚染染微笑着摇摇头。
对方见她确实不知情,想到对方是美妆铺子幕后最后的老板,就将得知的消息和盘托出。
反正这也是众所周知事,
“我们刚才说的是柳大人家的千金。
柳大人如今在吏部任尚书一职,
他有两个女儿,长女柳婉柔,次女柳婉婉,
柳婉柔是柳尚书原配正室所生,柳婉婉呢是柳尚书的继室所出,
柳婉柔有个好才情,偏偏身体总是弱弱的,
冬日里不能见风,夏日里又不能见雨,
是出了名的娇气。
近日来一直听说她病着不出府,后来才得知,
她得的是心病,听说是因为思慕戚家二公子成痴,
如今已经病得不成样子,药石枉然,病恹恹的身体拖不下去,只怕是要香消玉殒……”
戚染染听明白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但……这事儿可大可小,还有点复杂。
戚少宇把手揣袖子里,轻轻撞了下戚染染肩膀,一脸纠结,
“这事儿要跟二哥说么?”
戚染染没犹豫,“肯定要说的。”
下一秒又有点忧虑,
“就是不知道二哥对这事儿知不知情。”
戚少宇想了想,又想了想,皱着眉头开口,
“应该不知道吧,从没听他提过啊。”
戚染染抛给他一个狐疑的眼神。
你确定?
戚少宇看懂了妹妹投来的眼神,
“是真没听他提过,
你也知道,他除了忙朝廷的事,每天最多的就是看书,
有时候父亲也会安排事情给他,
我看他一天天都忙着,没听过他跟谁家的千金有关系啊。”
再说了,要是二哥真看上了谁家的千金,怎么会偷偷摸摸,肯定会先和父亲商议,问过父亲的意见,然后提亲,断然不会做私相授受的事。
戚染染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一人一口唾沫,有时候还真能淹死人。
回到戚府,戚染染看到戚桓宇刚刚喊了声‘二哥’,就看到在戚桓宇身后的戚丞相。
下一秒戚染染脸上就带上了笑。
戚少宇胆颤,脚步默默往戚染染身边挪了两步,低头,手揣在袖子里,没说话。
戚丞相一看到兄妹俩的模样,已经有了预判,
脸色严肃,主要是对着戚少宇,
“说吧,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戚少宇一听到戚丞相的话,膝盖很不争气地软了,跪在地上,指着戚桓宇的位置,一脸委屈受气包的模样,
“不是我,是二哥。”
戚染染:“……”
眼神无以复加地复杂。
她三哥咋跪得那么快!
她话来没来得及说!
戚桓宇听到则是投过来一记凉凉的眼神。
三儿,你确定是我闯祸,不是你?
戚少宇硬气回视。
就是你,就是你。
戚丞相不看他们眼神交流,直接发话,
“有话就说。”
戚少宇收回眼神,悄悄拽了拽妹妹袖子。
戚染染出声,
“父亲,是这样的,我和三哥在外面听说了一件可能跟二哥有关系的事。”
戚丞相视线看向戚桓宇,戚桓宇看看戚染染,再看看戚丞相,摇摇头,一脸的困惑不解。
只有戚少宇偷偷在心底里梗脖子哼哼。
内心腹语,我就说了吧,不关我的事,是二哥。
戚染染继续出声,
“事情不仅跟二哥有关,还跟柳尚书家的千金有关,
听说她因为二哥病了,
还病得很重很重,药石枉然,
现在外面好多人都谈论这件事。”
戚少宇在一边拼命点头,附和,
“嗯嗯嗯,我可以证明,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好多京城千金都知道这事儿。”
闺阁女子能够知道的事情有限。
尤其是能传到千金闺阁女子耳边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
换句话来说,既然千金们都把这件事当做一桩趣谈,只怕京中没有人对此事不知情。
戚丞相听到这话儿深深拧眉,往戚桓宇方向望去一眼。
戚桓宇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震惊。
“怎么可能!”
和柳尚书同朝共为臣子,又是同属吏部。
他从旁人那里确实知晓柳尚书家有两位千金,但从未私下见过面。
相思成疾又是从何说起。
戚丞相直接让管家派人去问清楚消息。
再看地上跪着的戚少宇时,横着眼神,
“还不起来。”
戚染染离着人近,伸手扶了一把,忍不住说了一句,
“三哥,好好说话不就得了,干嘛跪那么快!”
戚少宇从地上起来,把衣服拍拍干净,怂怂的胆还没恢复,
“还不是被父亲吓出来的。”
就因为他不爱读书,不走仕途,父亲见到他脸色总是板着。
于是他就学了一招,一看到父亲脸色不对,赶紧跪下。
一来能不用挨打,
二来还能让父亲消消气。
其实,这也不能怨他,他不喜欢读书也是有原因的。
原先读书的时候,他总是听先生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那个时候为了多得些黄金,他天天在自己屋里跪。
然而,并没有黄金。
他去找先生,先生听了他的话,胡子气飞了,拿着戒尺就要打他手掌心,学堂的那些人还都闲话他。
哼。
从那时起,他就觉得教书的先生都是在骗人,更不愿意读书了。
谁让书上说的都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