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老子看这个?

谁让老朱就是个压榨下属的黑心商人呢!

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老朱听到周德兴的控诉,眼神微微闪烁,怪不得他忽然要干死老六,原来是因为那块地啊!

这么一想,老朱心里也有一点点心虚。

这点心虚是对周德兴的,也是对朱桢的。

因为他同意老六去夺地的,周德兴被蒙在鼓里,有些愧疚,周德兴又因为这个误会对老六下手,牵连了老六,还有标儿,他更愧疚了。

朱元璋是何许人也,脸皮比城墙还厚,心虚不过几秒就没了,不过他还是放缓了对周德兴的怒气。

“这件事,日后休要再提,不过是一块地而已,你那么久都没发现那石炭矿,说明你命中注定便没有,是老六跟它有缘。”

“你也别说什么老六卑劣,若是你们二人地位反过来,你一样也会想方设法从他手里把地夺了去,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周德兴,你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不到过年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反省,日后若是再敢对咱的儿子下手,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朱元璋阴着脸,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定性了,听到那不痛不痒的惩罚,朱桢脸色有些不爽。

这人害死了水泥厂那么多人,结果就罚点钱?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老子看这个?

“父皇,水泥厂伤亡数十人,这惩罚会不会……”

朱桢忍不住上奏,然而朱元璋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老六,咱已经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莫要再纠缠下去了。”

若是罚的重了,周德兴难免心生怨恨,说不定还要下手,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吃了亏。

他虽然设计朱桢,但手段也并不算过分,也没影响到朱桢的性命。

咱已经下了令,他绝对不敢再犯,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朱桢心里一沉,果然,他就不该指望在这种封建年代,这些权贵能多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儿臣明白。”

朱桢低下头,隐约感觉到了身边那周德兴得意洋洋暗含挑衅的目光,他嗤笑一声,不予理会。

老朱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朱桢和周德兴同时退出了奉天殿,周德兴盯着朱桢,表情满是傲慢和厌恶。

“昨日太子殿下说和,你全都应了,背地里却告了我一状,这件事咱一定会如实告诉太子殿下,楚王爷,你不顾太子殿下的面子,可有想到今日?”

就算你是皇子又如何,这件事陛下是站在咱这边的!

周德兴不可谓不得意,虽然本来想要设计朱桢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朱桢还是吃了暗亏,他心里爽翻了。

朱桢瞥了他一眼,跳梁小丑的挑衅罢了。

老朱这举动只是因为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可不是真的因为在乎他!

发小再怎么好,也比不了儿子!

他却想不明白,还以为老朱比起自己更在乎他,简直可笑。

“这次的事,父皇都已经说了到此为止,若是日后江夏侯再敢出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朱桢暗含警告。

周德兴得意的表情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憎恨。

“这次若非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先后数次对我出手,分明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昨日太子都说了让他不要再纠缠了,可他表面答应的快,背地里直接告御状!

可见这小子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这次陛下没有严惩他,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二人已经算是彻底结了仇,他怎么可能罢手?

接下来不过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朱桢嘲笑,“本王是皇子,你不过是一侯爷,为何本王要把你放在眼里,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周德兴怒一甩袖,“哼,楚王爷,陛下看不看得起你,你心知肚明,你若是能把矿还给我,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先抢了我的矿才闹到这个地步的!”

朱桢好笑,“侯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你以为一开始我没有抢你的地,你就能留在手里?你以为父皇会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占据那么大的矿?你若是有脑子,就好好想一想,本王先告辞了!”

朱桢说罢,直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留下原地的周德兴,面目惊疑。

楚王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件事背后有陛下插手?

不,不可能!

一定是他危言耸听!

朱桢可不管江夏侯想什么,他来到水泥厂,询问起了那些已经伤亡工人。

朱标虽然不想跟江夏侯再过多计较,但他本性是好的,已经给所有的伤亡工人发了补贴。

凡是死亡的工人,每家可领二十两银子,受伤者视伤情而定,有些虽然没死但痴傻了,同样是二十两,而有些并没什么大伤的,也能领到五两银子。

好不夸张的说,二十两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穿一辈子了,五两够花一年。

朱标这次出手也很大方,可见因为江夏侯的事,他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

朱桢心里的郁气散了一些,“既然大哥已经处理好了,那本王就不过问了。”

离开水泥厂,朱桢回到府内。

他看着手中的地震仪,还有已经做出来的一小部分白糖,眼神逐渐阴沉。

这次的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周德兴接下来一定会对他出手!

他抬了抬手,叫了个管家过来。

“你去,把这白糖均分成两份,给妙云和千凝一人送去一些,还有这两封信。”

新得了好东西,自然是要给老婆分享的。

管家得令,赶紧吩咐人去办了。

朱标一进来,就看到老六坐在院子内,似乎在想什么。

他走过来,无奈的摇头,开口道,“老六,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桢回神,抬眼看到朱标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大哥,这件事我咽不下这口气。”

朱标叹气,“你看,你就是告了状,又能如何,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不让你去的,父皇对江夏侯纵容也不是一两日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想的更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