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从一堆篝火旁经过时,听到身后有人阴测测的开口:“真他娘的晦气,好好的喝酒吃肉,偏偏飘过来一股骚味儿。”
云飞扬循声看去,是徐天波手下那个叫徐猛威的疤脸汉子。
有一个穿着神机营制服的火铳兵不解的问道:“怎么会有骚味儿呢?这里又没有女人。”
“你他娘的整天满脑子除了女人还有啥?”徐猛威咧嘴叫道:“老子说的是尿骚味,不是女人骚。”
那个火铳兵又问:“徐将军,卑职还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尿骚味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老子给你讲。”
徐猛威斜了云飞扬一眼,嘿嘿笑道:“那些不带把儿的,他们不能站着尿尿,只能蹲着,而且他们阉过的很容易尿裤子,所以骚味儿太他娘的冲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神机营官兵,全都轰然大笑。
很多人还朝着云飞扬,指指点点。
云飞扬眯眼走到徐猛威所在的篝火旁,朝徐猛威指了指:“你过来说话。”
“凭什么?”徐猛威斜眼看着云飞扬,“我凭什么听你的?西厂好像管不到我们神机营吧?”
他语带戏谑的道:“咱可从来没有听阉人吩咐的习惯。”
“好,有骨气。”
云飞扬朝徐猛威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一边朝徐猛威走,一边眯眼问道:“你刚才嘴里不干不净的,在说谁?”
徐猛威撇嘴道:“老……我说什么了?”
云飞扬嗤笑一声:“那么有骨气,敢说不敢认吗?”
徐猛威龇牙道:“你非得知道?”
云飞扬道:“对。”
徐猛威哈哈笑道:“我说,你们阉人身上有尿骚味儿……”
话音没落,他就看到有一只大脚,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徐猛威下意识想躲,但是他的修为本来就比云飞扬低,还是仓促应对,所以根本没躲开。
云飞扬的脚,狠狠印在了徐猛威的脸上。
徐猛威直接被云飞扬踹得,往旁边扑了出去,面门着地。
等他直起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周围的神机营官兵见状,纷纷站了起来,刀枪齐出,对准了云飞扬。
云飞扬一脸鄙夷,捏着嗓子,用尖细的嗓音道:“来呀,你们要是不敢动手,咱家都看不起你们!”
西厂和锦衣卫的人,也纷纷冲了过来。
不过,云重并没有动。
这么点小场面,他相信云飞扬应付得来。
而且,他都能猜得到,云飞扬大概率是故意的,并且目标也不是那些神机营官兵,而是冲着徐天波去的。
不然的话,他又没有真的被阉,怎么可能被那些神机营官兵的话刺激到?
徐猛威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中一直往外流。
他怒视云飞扬,大声喊道:“弟兄们,这个阉狗欺负人,毙了他们……”
话音没落,徐猛威屁股上就又挨了一脚。
他踉跄着往前扑出两步,回头怒骂道:“老子M……”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踹他的,是徐天波。
徐天波欺身上前,又是一脚飞出,把徐猛威踹翻在地,然后厉声喝骂:“混账东西,敢对云大人无礼?”
他愤怒的目光,扫视着场中的神机营将士们:“还不把武器都给我收起来?”
不管他跟云飞扬怎么针锋相对,都没关系,毕竟他的背景和职位摆在那里。
可他手下人公然对云飞扬不敬,可就说不过去了,云飞扬就是直接砍了徐猛威,也没人能什么。
也就是他赶来的及时,徐天波很清楚,假如他再迟来片刻,徐猛威还能不能保得住命都是另一说。
在徐天波凌厉目光的逼视下,那些神机营官兵,纷纷把武器收了起来。
徐天波向云飞扬淡淡的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道:“我手下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不会说话,云公公千万不要介意。”
云飞扬“哈哈”笑了起来。
徐天波被云飞扬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跟着干笑了两声。
这时,云飞扬忽然笑容收敛,沉声骂了一句:“老子MD!”
徐天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盯着云飞扬道:“本将军诚心跟你道歉,你什么意思?”
云飞扬呵呵道:“我这人就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徐将军千万不要介意啊。”
徐天波盯着云飞扬,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云飞扬朝徐天波拱了拱手:“困了,本镇抚使先去睡了,明天见。”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股刺鼻的烟味儿,直冲鼻端,云飞扬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徐天波几人,也同时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儿,众人都下意识朝周围看去。
本来,云飞扬还以为是营地中的篝火烧了什么味道比较刺鼻的木头,但是很快就发现,这股刺鼻的烟味儿,是从营地外面传来的。
并且,不仅味道刺鼻,甚至还有滚滚白烟,朝着营地席卷而来。
徐天波目光凝起,沉声叫道:“来人,保护连大人!”
说完,他就带着人,朝连海平围了过去。
见状,云飞扬也朝连海平所在的位置走去。
毕竟,他此行也肩负有保护连海平的任务,万一连海平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只是,云飞扬身形刚动,几个神机营的官兵就朝他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道:“云大人,请跟我们来,我家将军让我们保护您。”
云飞扬目光闪了闪,心里暗道:姓徐的能有那么好心?
此时,徐天波的声音,正好从远处传来:“所有人,往南撤。”
云飞扬明白他的意图,因为浓烟是从北边蔓延过来的。
浓烟弥漫的速度,要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很快就弥漫了整个营地,周围的能见度变得及低。
几个神机营官兵护着云飞扬,往南边快步撤退,看上去还挺尽职尽责的。
只是,云飞扬心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此时,云飞扬已经看不到徐天波,只能听到徐天波的声音,从远处短短继续的传来:“所有人,慢慢往南边撤……都不要乱……”
接着,徐天波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似乎是被浓烟给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