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听着被砸响的门,顾晚凄厉的笑出声。
她起身随便找了根排毒针,将水泡挑开,挤出里面的黄水,黏腻的液体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她强撑着精神放干净,找了纸巾按压在上面,简单处理后抱着双腿倒在窗户边睡着了。
折腾一整夜,她累的筋疲力尽。
多想晕死过去。
这样她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
可常年在乡下劳作,她的身体早就出乎寻常的结实。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打在身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闫修谨下楼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
李曦坐在客厅正在摆弄她的医疗箱。
闫修谨目光触及到厨房忙的如同蝴蝶一样到处跑的顾晚簇紧眉头。
“你醒了?吃饭了,我做了中式和西式,你可以尝尝看喜欢哪种。”
她脸上挂着轻浅的笑意,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满满的讨好。
闫修谨目光复杂地坐在餐厅。
顾晚先是上了一碗海鲜粥,然后又陆续端上来不少清炒的下饭菜,还有一盘太阳蛋,三明治,牛奶和黑咖。
她做的饭菜有独特的清香,引人食指大动。
闫修谨剜了一勺放入口中。
鲜甜美味,让他食欲大开。
“怎么样?还喜欢吗”
闫修谨最喜欢的一款粥,他已经很久没喝过了!
从车祸后,他食欲不振,对饮食更加挑剔,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算喜欢的也吃不下几口,五星级主厨变着法给他做吃的,他也没什么兴致,今天他几勺就吃了一碗粥。
顾晚扯开唇角,“我在给你盛一碗。”
不想喜好在被拿捏,闫修谨冷声道,“少自作多情。”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沾染过的任何东西,只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你多吃一点才有力气折磨我不是吗?”
她笑的很不要脸,乖乖去盛粥。
放下碗后,再去打理厨房。
“学乖了?想让我腻了,早点放过你?”
听着闫修谨的话,顾晚卖力擦地板的动作微微一滞,不置可否地狠狠点头,“嗯。”
“砰!”
一碗海鲜粥碎在地上。
男人迈开长腿愤怒离席。
李曦走过来,“你不应该惹怒他的。”
“我只是说了实话。”
顾晚去清理碎瓷片。
还没等清理干净,人直接被楼上换了一身西装的闫修谨狠狠拉起来。
“又要干什么?”
她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没有人权的被扯来扯去,牵动身上还没结痂的伤口,痛的顾晚冷汗淋漓。
男人没有疼惜的将她扔在车上。
“开车。”
森杰颔首,一脚油门,不知道要带顾晚去哪里。
她惶恐的盯着闫修谨,伤口触碰到皮椅疼的她不由得发出请呼声。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眼底迸射出摄人寒意。
顾晚捂着嘴,“我,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车。”
她转身想下车,看见周围不论大街小巷,电子屏,公交屏,甚至连每一处停靠的广告牌上都遍布秦朗月身着高定一脸骄傲为珠宝品牌代言的海报。
顺着视线看下去,易斯顿尔董事长写的竟然是秦朗月,她瞪大了眼睛。
身后男人栖身压下,紧紧贴着顾晚的耳畔轻笑,“昔日你创下的品牌,现如今成为华国顶尖品牌,看起来是不是很得意?”
“闫修谨!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品牌交给她!”
这是她日日夜夜辛苦了三年创下的品牌,里面承载了她对他所有的爱意,是一连串故事组成的品牌,她以为随着她的离开,易斯顿尔会消失,没想到不止没消失,还做成了一线高奢!
“月儿喜欢,我就给她了。”
一句话将顾晚封存的心脏再次狠狠撕裂开一个口子。
顾晚痛不欲生,又只能忍下伤口,她扯了扯唇,“对啊!你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两个人的一切,早就该随风而逝。
易斯顿尔又算什么!
她收回视线,像失了生气一样被闫修谨带进一家婚纱店。
闫修谨一进去,老板立刻亲自相迎。
几十个导购小心翼翼伺候着。
老板恭敬地说,“闫爷,您的结婚礼服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今天是来试穿吗?”
“嗯。”
闫修谨坐在主位上,矜贵上位者气势尽显,女导购们心花怒放,但眼神都落在了顾晚身上,恨不能将她三刀六个洞。
这女人穿的土了吧唧的,看起来其貌不扬,怎么配伺候闫爷,真是踩了狗屎运。
一个女导购扭动丰臀手中托着一套西装娉婷地走近闫修谨,看了眼碍眼的顾晚故意将她狠狠撞到一边。
顾晚没站住,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女人扬起下巴,趾高气扬,“瞎了吗?没看见我手里捧着的是易斯顿尔新款高奢定制款西装,专门为闫爷结婚准备的,碰脏了你能配得起吗?”
说完满脸堆笑的跪在闫修谨面前,“闫爷,您对秦小姐真好,竟然还来亲自试穿。”
这种大人物,就算结婚用的礼服也是找身材相近的人试穿,毕竟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首富大人,分分秒秒上亿收支啊!
顾晚听着,只感觉无比讽刺。
她最爱的男人,跟最好的朋友结婚,她陪着试曾经自己创下品牌的婚纱
“你,过来!”
闫修谨指着顾晚,冷冷地开口。
所有人楞了一下。
“闫爷,她这么脏,什么也不懂,怎么配伺候您?不如我来吧。”
刚刚撞倒顾晚的女导购大着胆子毛遂自荐。
闫修谨一个眼刀扫过去,她吓的魂飞魄散,立刻跪着后退几步,颤抖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顾晚深吸一口气,拒绝,“抱歉,我很久不接触时尚品了,什么都不懂,没办法给你试穿。”
“脱衣服不是你最擅长的?”
污言秽语几个字,在场所有人看着顾晚的眼神都变了,从鄙夷变成了厌恶,仿佛她是个不干净的苍蝇一样令人作呕。
顾晚自尊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她气红了眼眶,抬起头愤恨地盯着闫修谨,“闫爷不也很擅长脱别人衣服,大家彼此彼此,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敢这么跟闫爷说话,她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