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少有能在戴高乐一筹莫展时想出办法来的,听他这么一说,大侦探不由得感兴趣起来。
他鼓了两下掌,站到一边去,看维克托如何表演。
维克托淡笑不已,一言不发地蹲下,开始在地面上不停翻找着。
“如果你有什么主意,我建议你快一点,这里的情况早晚会被警方给察觉到,以雷克顿警署的出警速度,到这儿来大概要花十五分钟。”
戴高乐瞧了眼墙上的挂钟,提醒维克托道。
“要是那群蠢货来了,什么资料都会被他们给弄得面目全非。”
维克托没理会戴高乐,他继续保持沉默,一只手却悄悄地将自己藏在兜里的血咒给拿了出来。
这是他提前用自己的血画好的,现拿现用,非常方便。
只见他悄悄将黄纸往自己胸口一贴,待拿下来时,符纸上的字迹已经消失了,而阳符的气运效果,完全加持到了他的身上。
说到大海捞针,还有什么比运气更加重要呢?
果不其然,维克托很快就翻找到了几张特点明显的原始档案,它们都沾染了血液,可血液风干后还是能看清大部分用黑色墨水书写的文字。
不是每个应聘者都会写字,所以这些原始资料应该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根据对方口述书写的,所以字迹都一样。
“找到了!”
维克托将三张记录捏在了手里。
戴高乐微微一愣,随后不由得感慨道:“真不错啊华生!你已经有我的三成功力了,快!说说你用了什么办法。”
维克托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使用了无形之术,而事实上,他除了无形之术外,确实也有自己的方法,两相配合下,才能这么快就将嫌疑人的档案给翻找出来。
“汤姆既然用了那些资料来作为纱布捂自己的脖子,那这些纸一定会呈现出异常的褶皱,短时间不管怎么平压都无法消除。”
维克托一说完,戴高乐就打了个响指:“漂亮!你果然就是天赐的得力助手,能发现我所不能发现的盲点,你就是个天才!弗拉基米尔!”
戴高乐吹嘘完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将维克托手上那些纸张给夺了过去,仔细查看着。
“嗯……有一半已经被汤姆的血给弄得模糊不清了,但好在名字那一栏都能识别出来,我看看……帕丽斯·朱迪,女性、乌玛·斯通,女性、吉娜·兰斯特,女性……”
“全都是女性,而且,她们应该都被推荐给了伯克利家族。”
戴高乐说完,双眼已经开始放光。
“真凶一定就在她们三个当中,而且,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杀死汤姆的人跟杀死达奇……不,跟杀死西琴孩子的是同一个人!”
线索已经非常明显了,戴高乐赶紧将这三张染血的资料收好,藏在了外套内兜中。
“我们得先去报案,华生,至少让这位朋友可以有个体面的葬礼,不过这几张证据可不能留给警方,落在他们手里会浪费掉所有人的时间。”
维克托同意戴高乐的提议,毕竟目睹凶案现场后还不去报案,恐怕会给他们自己惹来麻烦。
俗话说得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特别骨感。
主动报案的两人并没有摆脱麻烦,相反,警署的人逮住他们就是一顿盘问,剩下的半天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等口述的供词录完,天色已经很晚,两人商量了下,决定第二天再去暴风山庄找梅瑞吉女士核对那三份人员资料。
就在他们道别准备各回各家时,那位戴高乐的警长朋友忽然找到了他,告诉他了一件意外之事。
“前几天在码头区发生的凶杀案你看了吗?”
戴高乐刚准备跟维克托道别,随意回答对方说:“抱歉,你说什么?我最近接了件大案子,基本腾不出手来关注别的。”
约翰警长语气飞快地解释道:“在娼馆扎堆那条街,一个叫赛·拉图的旧白手党老大被人给一锅端了,凶手很可能使用了炸药,他们的巢穴燃起了大火,就连附近的一家娼馆都被牵连而烧了起来。”
戴高乐耸了耸肩,朝维克托眨了眨眼,扭头对警长说道:“黑帮火拼不是挺正常吗?不久前你们的布鲁特警司组织了剿灭坎比诺家族的行动,打死了上百人也没说什么。”
“不……这次可不一样!”警长忽然瞧见了戴高乐身边站着的维克托,好奇的问候道,“您好啊先生,请问您是……”
“弗拉基米尔·裘德勒·华生……”戴高乐替维克托向警长介绍,“他是我新招来的助理,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
“幸会!”
警长简单向维克托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有目击者称杀死赛·拉图的人是坎比诺家族的幸存者,长官们刚开了会议,布鲁特警司将这件事情拿出来提案,得到了所有高层的赞同,他们认为对坎比诺家族的剿灭还不能停止,必须申请到更高的行政许可,对包括贝克街、白银路还有市政独立广场等核心地带进行搜捕。”
警长的话让戴高乐陷入了尴尬的回忆,他急忙打断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的那家熏香公馆吗?那地方可是歼察局的暗所,里面说不定还藏着关押先见者的地下室,不管多高的行政许可,碰见那群红带圆顶帽的家伙都得绕着走。”
警长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所以我说这次不一样了,局长同歼察局那边已经谈妥,除了他们歼察局本部和防剿部本部外,他们不会阻拦我们搜查任何地方,你想不想跟我们一块去贝克街?”
听到这话,维克托脸色顿时就一沉,而戴高乐的兴趣则被挑了起来:“哦?你么什么时候行动?”
“反正不是现在,不过也快了,毕竟组织人手需要时间,大概一天后吧!”
戴高乐叹了口气,他飞快摇晃着手:“这可抱歉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再说,之前的委托早就被迪里奥先生给取消了。”
警长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最后还是畅快地向戴高乐道别。
见他回去,戴高乐也同维克托道别。
“好吧!我们明天一早不见不散。”
维克托微微点头,强压着内心的躁动,而这时,戴高乐忽然问了他一句:“对了,你寄宿的家庭在哪里?”
刚见面时,维克托曾告诉戴高乐,自己从东部而来,目前寄宿在亲戚家庭。
这个问题必须得好好回答,稍微说错,恐怕会引起戴高乐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