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俊楠在何处?”
以沈秉呈对苏漫漫的了解,她这一生都没怎么离开过余江县。
而昨夜苏漫漫睡着后他特地去试探了管家和苏淮恩,确定没有王俊楠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苏漫漫又是在何时何地认识了这个叫王俊楠的人?
竟叫她心心念念至此。
神志不清后不认识他,不认识她身边的丫鬟,唯独对王俊楠这个男人赞不绝口,竟还将那个男人当做天神一般的存在。
真是好样的!
“我……我怎么知道?”
苏漫漫心虚得眼神闪烁,急忙垂下眼帘,浑身冒汗地小声说:“我有点难受,你可不可以别问我了?我根本就记不得泡药浴后的事了,或许那些话就是我一时的胡言乱语,怎么能当真呢?”
她没昨天那么难受了。
但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面对沈秉呈的逼问她都快吓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泄露了多少秘密,心惊胆颤到浑身僵硬。
“胡言乱语?”
沈秉呈冷嗤一声,一看苏漫漫这德行就知道她又撒谎。
他扣住苏漫漫的下巴抬起来,眸色沉沉地盯着她闪躲的眼神,冷声说:“我不管你以前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以后最好给我收敛点,莫要再跟别的男人有牵扯,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气得一夜没睡。
苏漫漫因为他而受到牵连,他不能跟她算账,也不能对她发怒,就只能警告她不能再
惦记别的男人。
他以后也会盯紧她,杜绝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作为。
绝不让任何可疑男人接近她。
既然她觉得他长得好看身材好,那以后就只能看他一个人。
若是她敢对别人像昨夜对他那样起色心,他就把她的爪子剁了。
“我没有!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牵扯!”
苏漫漫底气十足地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我以前也没勾搭过别的男人好吗?你凭什么诬蔑我?我从小到大就只跟你一个男人好过!”
她就算曾经暗恋学长,也没能鼓起勇气把那份深藏好些年的感情告知于人。
就连跟她关系最好的姐妹都不知道。
她跟学长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学长救她的那次,中间还隔着至少五十厘米,手都没碰到过。
大概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是过于青涩纯情,她只要远远看了学长一眼就能高兴一整天,根本不需要触碰。
“你最好是这样。”
占有欲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沈秉呈虽然很生气苏漫漫的花心,但也清楚她确实没有过别的男人。
至于她心里的想法……
他迟早给她纠正回来。
让她清楚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的男人,谁才是她要共度余生应该好好对待的男人!
苏漫漫感受到沈秉呈态度软化,急忙狗腿地嘿嘿笑道:“夫君,我昨夜究竟说了什么,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我最心悦的人
只有你,我也只有过夫君一个男人,别人再如何好看,都入不得我的眼。”
她已经顾不上生沈秉呈的气了。
她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沈秉呈快点忘掉她昨夜泡药浴时的胡言乱语。
别再追究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毕竟,她是真的喜欢过学长王俊楠,真心的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她其他谎话可以张口就来,但对那个在她心底留下过深刻痕迹的人,她没办法说不在意。
即便不爱了,不喜欢了。
那个人依旧是她灰暗世界里的一道光亮,在很多个绝望的时刻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沈秉呈望着苏漫漫眼底熟悉的讨好和虚情假意,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淡声说:“你再说一遍,你最心悦的人是谁?”
“当然是夫君了,夫君不仅是我最心悦的人,更是我唯一心悦的人,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
苏漫漫不知道沈秉呈为什么要捂住她的眼睛,她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闪动,刷得沈秉呈手心发痒,他身体微僵,心底有一瞬间的发软,随后就听到了她软软糯糯的讨好声。
沈秉呈终于满意了,他轻笑了一声,眸色柔和地说:“好,你要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我不喜欢被欺骗,我希望你这次不是骗我的。”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我昨天跟你吵架时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
苏漫漫抓住沈秉呈的手往下拉,抬眸笑呵呵地望着他表真心:“我现在说最心悦你,只心悦你才是真心话。”
她真的觉得她太难了。
大家都说女人难哄。
但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还难哄。
尤其是沈秉呈这种较真又危险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他挫骨扬灰。
“好,我姑且再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沈秉呈目光幽深又危险,就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只等待猎物靠近便奋起一击,狠狠咬住猎物的咽喉,注入毒素,再将猎物痴缠到死。
苏漫漫被他这种锁定猎物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凉,急忙点头保证:“我跟夫君乃是夫妻,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失望?”
“舍不得就好。”
沈秉呈轻笑着拍了拍苏漫漫的小脑袋,眯着眼温声询问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好受一些吗?”
“嗯,好受点了。”
虽然还是难受,但比起昨天确实好了一些,苏漫漫点点头后,感觉肚子饿了,便提议道:“夫君,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先起来梳洗吃早饭吧?”
“好,那就起床。”
沈秉呈在照顾苏漫漫这件事上做到无微不至,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苏漫漫受宠若惊,小心翼翼道:“夫君,我院子里有四个丫鬟伺候呢…穿衣洗漱这等小事就不用你亲自帮忙了。你不是学业繁重吗?我也没什么大
事了,不若你先回书院读书?”
跟沈秉呈待在一起,她时刻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实在是太难熬了。
“不着急,我已经向院长禀明具体情况,他给我放了五日假,让我陪着你度过最难熬的这几日。”
沈秉呈眸色柔和地说:“不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即便我回了书院也无心读书,倒不如陪着你,我们彼此都能感受着。”
苏漫漫整个人都麻了。
她甚至怀疑沈秉呈是故意折磨她的,但她没有证据,也不敢反驳。
最憋屈的是她还不得不表现得感动又欢喜。
她扯着嘴角笑笑,眸光亮亮地问道:“夫君,你真好,可我身为你的妻子,实在担心你的功课会落下,你年后便要参加春闱了,真的没问题吗?”
“我将我的书拿来了,这些时日不会闲着,你睡觉时我可以读书,顺便将书馆烧毁的孤本默写出来。”
沈秉呈勾唇浅笑,温声细语道:“至于春闱一事,我心里有数,漫漫不必担忧。”
苏漫漫一想到接下来五天时间都要跟沈秉呈形影不离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干笑道:“夫君果然贴心,既然你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乖,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沈秉呈动作亲密地揉了揉苏漫漫的小脑袋,轻叹着宠溺道:“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度过最难熬的这段时间,保证日日与你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