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也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遇见张秀玉,他今日在大理寺忙碌一整日,并不知晓张秀玉来了京都城。
一时间有些诧异,本能的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后退了几步,跟张秀玉拉开距离,冷声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表哥,我在余江县活不下去了,拼死过来寻你,只盼着表哥能给我一条生路。表哥,我可是你的亲表妹,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张秀玉哭喊着便要扑上去。
沈秉呈脸色微沉,脚尖一转,避开了张秀玉的触碰。
张秀玉没扑倒人,摔了个狗吃屎。
就在此时,院门被打开。
苏漫漫抬脚走了出来,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睥睨着匍匐在地的张秀玉,慢悠悠地笑着说:“哟,表妹何必行此大礼?太客气了,我可受不住。”
张秀玉气得咬牙切齿,怒瞪着苏漫漫。
苏漫漫像是受惊一般,扑到沈秉呈怀里,娇滴滴地说:“夫君,她瞪我,好可怕呀!我不喜欢她,夫君若是管她,我可就不理你了。”
苏漫漫矫揉造作的娇嗔声让沈秉呈头发发麻,但他还是很配合地哄道:“夫人放心,只要是你不喜欢之人,为夫都会让他们离得远远的,若是不听话,杀了便是,绝不让他们脏了夫人的眼睛。”
苏漫漫很满意沈秉呈的配合,像个娇媚的狐狸精一样笑了起来,纤纤玉手指着愤怒爬起来的张秀玉,慢悠悠地说:“夫君,我此时此刻觉得她极其碍眼,不如便将她杀了吧?虽然她是你的表妹,但夫君足够爱我,一定不会对她心慈手软的,对吗?”
苏漫漫这话一出,成功看到张秀玉原本愤恨的脸上出现了惊恐。
张秀玉急忙后退两步,一脸惊恐地说:“苏漫漫,我就知道你是个蛇蝎毒妇!以前你还不承认,现在张嘴闭口都要杀我!表哥你看清楚,她不是个好人!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沈秉呈微微皱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张秀玉,淡声说:“谁告诉你我喜欢好人了?只要是我夫人,无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心悦她。但凡是让她不痛快之人,都该死。”
张秀玉没想到表面冷漠却重情重义的表哥竟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一时间既害怕又十分不甘心,她咬紧了牙关,怒道:“表哥,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亲表妹,是你亲娘的侄女,是你舅舅的亲女儿,你不能如此对我!”
“我为何不能如此对你?”
沈秉呈慢悠悠地笑起来,眼底满是冰冷,淡声说:“反正我娘儿子众多,不需要一个娘家侄女来碍眼,你对我而言多看一眼都
觉得难受,干脆还是杀了,免得再让人厌烦。”
苏漫漫一脸感动地点头道:“夫君你真好,我就知道夫君最爱我了,夫君为了我连亲表妹都能杀,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张秀玉听了这话,吓得魂都要没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对夫妻竟变得如此草芥人命。
她的亲表哥竟然会为了苏漫漫这个贱女人想要杀了她!
沈秉呈轻笑着将苏漫漫搂进怀里,一副被妖精迷惑心智的模样,眸色柔和地纵容道:“因为我心悦夫人,夫人所求便是我所求。”
苏漫漫感动得泪花闪烁,扑在沈秉呈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身嘤嘤嘤地直呼感动,气得张秀玉脸都要扭曲了。
沈秉呈拍了拍苏漫漫的脊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但望向张秀玉的眼神却凌厉得像是要将她刺穿,冷声说:“我们夫妻不欢迎你,你怎么来京都城便怎么回去。若是再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我不介意将你脖子抹了丢去乱葬岗!”
张秀玉浑身一抖,死亡恐惧让她忍不住后退几步,脸色难看地说:“表哥,你简直丧心病狂,你太可怕了!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我是你的表妹,跟你乃是血脉至亲,你怎么可以杀我?”
“凡是让我夫人看不顺眼之人,该死
就得杀!你曾经对我夫人做过的事,看在我娘的份上我饶你一命,却不代表我会无休止纵容你。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滚吧!”
沈秉呈神色冰冷地说:“若再不走,我不介意亲自动手,送你上路!”
张秀玉被吓得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地转身跑了,像是身后有才狼虎豹追捕一般。
苏漫漫从沈秉呈的怀中直起身来,擦了擦本就没有泪水的眼角,望着不消片刻便跑得没有踪影的张秀玉,挑眉道:“夫君,她可是你的亲表妹,你就真的放心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人吃人的京都城游荡?何况现在还是晚上,街角的乞丐和流浪汉可不少,你就不怕她受屈辱?”
一个弱女人在晚上行走在流浪汉和乞丐横行的地方。
可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我会让人盯着她。”
沈秉呈拉着苏漫漫走进院子,拧着眉头说:“按照她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找来京都城的,可她却能走到咱们面前来了,证明她这番前来已被人收买。她虽是我表妹,但心术不正,为了所谓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漫漫见沈秉呈并不糊涂,十分欣慰,轻笑着说:“夫君能有这个觉悟,我很高兴。我也是个女人,很清楚一个女人若是被玷污该有多痛苦,派人盯着她,
看看她去了何处,又跟谁接头,为谁所用。若遇到不长眼之人,也可以帮帮她,让她不必经历那些可怕的事。”
沈秉呈有些诧异:“没想到我家漫漫如此心善,竟以德报怨。”
“你滚呐,竟还笑话我!”
苏漫漫抬手捶了沈秉呈的胳膊一下,没好气地娇嗔:“我并非心善,而是不愿看到一个女人受那样的屈辱,即便今日换成任何人,我也会这般做。你那亲表妹,若是做得太过,我不介意真的送她上西天。”
沈秉呈轻笑着点头:“我家漫漫说的都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好歹是我表妹。若是能将她送回余江县便送她回去,她若是执迷不悟,一心只想破坏我们,亦或是谋害我们,那便不必留她。”
他可以看在他娘的份上放过张秀玉一次,但不可能次次饶过。
他的核心诉求是自己一家人平平安安,对他重要之人开心快乐。
若有人试图破坏这一切,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苏漫漫看沈秉呈将话说得这般决绝,轻笑着说:“咱们夫妻二人方才可将她吓得不轻,我想一时半会儿,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那就得看她背后之人给她的好处有多少,对她的逼迫又有多可怖了。”
沈秉呈淡声说:“我们也可以借此探探虚实。”